沈歲大腦里是空白的,想抬起手打招呼,發現手里拿著鄭清給的那瓶礦泉水,這才想起自己的來意。
“我來看看你呀。”故作輕松的彎起眼睛,晃了晃手里的水,“累不累,要不先休息會兒?”
“好啊。”池嶼本想過來,意識到什麼,又笑了下,“姐姐先等我一下。”
他掉頭走回鏡子前,拿起搭在練功桿上的巾稍微了下脖子和膛,然后隨手抓起灰連帽衛,當著沈歲的面套上。
大男生在面前穿服,室就兩人,氣氛莫名有些奇怪。
沈歲有點不好意思看,只好偏開頭轉移視線,等再側回臉,池嶼已經整理好服,順手關了音樂,朝他笑盈盈的走過來。
“給你,先喝點兒水。”沈歲怕他練了這麼久口,先把礦泉水遞過去。
池嶼沒說什麼,很自然地接過來,擰開瓶蓋仰頭就喝,結隨著吞咽的作,不停的上下滾。
他就站在沈歲面前,距離很近,沈歲能看到他因為運發熱而有點充泛紅的臉頰,黑的發梢被汗水打,零星幾碎發著額角,往下,是他帶著笑意的眉眼。
這模樣,又和剛才那渾充滿荷爾蒙氣息的樣子,完全又不一樣了。
也不過幾分鐘的事,剛才所有的畫面都很鮮明,依然存在于沈歲的腦海里。雖然不是頭一回看到男人的腹,只是想到眼前的人是池嶼,就有點說不出的覺。
就好像,跟在自己邊長大的弟弟,突然變了很有魅力的男人。
這種想法,讓有點詫異,也有點驚艷。
“姐姐,你很熱嗎?”池嶼打斷了的思緒,他手里還拿著喝了半瓶的水,微微歪著頭看。
“沒有。”沈歲及時醒神,生怕胡思想被發現,抿試圖狡辯。
“真不熱嗎?”池嶼低高度,微微傾去看的臉,順手把那瓶常溫的礦泉水,在臉頰上,“可是姐姐的臉好紅,嗯……耳朵也很紅。”
沈歲被礦泉水的涼意冰得一激靈,下意識抬頭去看池嶼,頓時就對上他那雙漆黑明亮,還帶著點潤氣的眼睛。
他仍然在笑,那神,像極了無辜又純的小狗。
“阿嶼,別鬧我了。”沈歲也笑起來,輕輕把那瓶水撥開。
池嶼收回手,把玩著瓶子問到:“姐姐怎麼突然過來了,都沒跟我說一聲,我好去接你呀。”
“還說呢,你好一段時間沒聯系我,我不知道你忙不忙,也不懂方不方便過來找你。”沈歲想起什麼,低頭在背包里翻找,“本來我是想,把之前你落在我家里的手表拿來給你的,那會兒給你打電話,接的人恰好是鄭清,他說請我過來一趟,我反正橫豎都要找你,干脆就直接過來了。”
“是清哥找你來的?”池嶼笑意微頓,“他跟你說什麼了?”
“他沒說,是我來到這兒以后,小朱告訴我的,說你病了。”
沈歲停下翻找的作,抱著胳膊,故作嚴肅的看著池嶼,“說到這,我可就要罵你了。明明都已經生病了,為什麼下雪還跑出去?自己把病折騰嚴重了吧,也不知道好好休息,讓大家都在擔心你的。”
“你還到小朱了?”池嶼額頭,心想小朱這個熱心腸的話癆,沒準兒把他最近的慘樣全給兜底了,頓時有點頭疼。
沈歲見池嶼著額角,以為他哪里不舒服,那點嚴肅的語氣頓時裝不下去了,“怎麼了阿嶼,病還沒好全嗎?”
松懈了作,臉上都是關切和擔憂。池嶼很喜歡沈歲關心自己的模樣,微抿著角,俯下湊到跟前,可憐的說:“姐姐你別罵我了,我頭好痛哦。”
沈歲微愣,不由皺眉,“發燒了嗎?”
“嗯,好像是的。”池嶼腳步虛晃了一下,手去拉沈歲的手,“姐姐你幫我看,我額頭燙不燙。”
男人的溫天生就高,大概是真的還在生病,池嶼的手到沈歲時,像是被烤熱的巾捂住了,燙得下意識瑟了一下。
但抬頭時,看著池嶼耷拉著眉眼,長長的睫垂在眼前,一副虛弱又可憐的模樣,頓時有點不忍心。
“別。”嘆了口氣,手輕輕覆蓋住池嶼的額頭,掌心下的溫度確實有些高,沈歲的眉頭頓時擰得更了,“好像真的發燒了,阿嶼,你趕回去休息吧。”
“可是我還有工作。”池嶼輕閉著眼,握住的手腕不肯松,“要不我就在這休息會兒,姐姐你陪我,好嗎?”
“不行。”沈歲想起鄭清的話,回手,嚴肅的說,“你已經一整天沒吃飯了,生病就該回家休息,要是連自己的都照顧不好,怎麼去完剩下的工作?”
“可是……”
“沒有可是。”沈歲后退一步,皺眉看他,“你再不回去休息,我也不管你了。以后也不會管你,不要你這個飯搭子了。”
池嶼明知是故意嚇唬自己,但還是妥協的點了點頭,“好吧,我聽姐姐的,現在就回去休息。”
聽到他肯休息,沈歲終于松了口氣。
從包里找出手表盒,遞給池嶼,“差點忘了,手表我拿去柜臺修好了,真的很不好意思,希你別嫌棄。等我有錢了,再賠一塊新的給你。”
“沒關系的姐姐,不用賠。”池嶼接過盒子,突然想起什麼,對沈歲道:“對了姐姐,我也有事要跟你說。”
“什麼?”
“年后選秀節目的報名表已經下來了,姐姐想好了嗎?”
其實這個問題,沈歲早就想清楚了。
之前欠了宋博彥的錢還沒還完,如今沈母不好,沈父很不可靠,需要這個機會,一個賺快錢的機會。
沒有什麼能比賺錢能來得心安,等自己有了錢,就有能力應對任何突發況,給和沈母,一個穩定優質的生活。
于是這次答得很干脆,說:“我要去的,也會努力做到最好。”
兩人從練習室里出來時,鄭清和小朱都還在外面等待。
一見池嶼肯休息了,鄭清終于長長舒了口氣,小朱也笑逐開,已經開始琢磨一會兒給他做什麼飯菜補補。
沈歲還有事,這會兒得走了,臨走前池嶼讓小朱去拿份報名表給,兩人就先離開了練習室。
鄭清看著沈歲的背影,輕笑一聲,“你這人啊,勸了你幾天都沒用,人家不過來了十分鐘,你就乖乖跟著出來了。這都八字沒一撇呢,已經開始服管了,要是以后真有機會讓你追到手,那還得了。”
池嶼安靜著沈歲離開的方向,輕嗅著空氣里殘余的玫瑰淡香,半晌沒說話。
其實這麼久沒見,他確實很想。
只是之前朋友圈里看到沈歲發的飯菜,還有周恬回的那句調侃,他知道,自己或許暫時不該打擾。
至于京都大雪那天,他去了哪兒,可能只有沈歲家樓下的雪人知道。
包括剛才,他一直在抑親近的沖,生病虛弱是假的,想讓留下來陪陪自己,才是為數不多的真。
而這些,他都沒告訴。
池嶼垂眸出了會兒神,腦海里靈一晃,抬頭對鄭清說:“清哥,我突然有個想法,可能需要你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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