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瞬間，沈歲很想點頭說“是”。

如果只看長相和材，亦或是家世背景，甚至是某些方面的功夫和契合度，宋沉衍都能算得上完得無可挑剔。

但若是站在人的角度來說，他談不上溫，還老是忽冷忽熱，讓人捉不住心思。

除了那天暴雪冒著危險去救之外，很多時候，沈歲都覺得自己在他眼里就像個無足輕重的陌生人，他對自己的在意度，遠不如隨便一個旁人重要。

可偏偏就是因為他那次竟然冒雪救了，讓差點以為自己是被在乎的，所以突然不明不白被冷淡對待的時候，心里的那種落差太明顯了，這讓到有點郁悶和憋屈。

但不可能說出來，這對他們的關系，無疑沒有好。

于是沈歲忍了半天，牙齒咬住下，直到留下一排微白的牙印，才是把臉轉到另一邊，捎著鼻音悶悶地說：“沒有。我只是覺得，這樣我有點難。”

宋沉衍沒什麼表，垂眸淡淡看了兩眼，拿指腹把咬得發白的撥開，“是麼，難什麼？別人的車都走遠了，你還死盯著看，是舍不得，所以心里難？”

“我什麼時候死盯著看了？”沈歲揚了揚手，示意那把還在滴水的傘，“都說了是因為想把傘給他，我跟他都不，哪有什麼舍不舍得的。再說了，要是你沒兇我，我肯定等你下班，也就不會淋雨不會打不到車更不會坐上孟淮的車了。”

真的郁悶壞了，越說越委屈，溫的聲線有點上揚，還不自覺的帶著一點尾音。

其實這點也令人無奈的，明明是在埋怨，但聽起來倒更像是在撒。

宋沉衍看把傘給扔到一邊，氣呼呼的撇開臉，通紅的眼尾泛水，是忍著不肯掉眼淚。

路燈零碎的從車窗進來，洇在臉上，充滿一種破碎。

他沒再說下去，關上后座車門，轉繞到了駕駛位，坐上去后單手打著方向盤，沒什麼語氣的說：“服都了，先去你家理一下。”

雨仍在下著，沈歲也沒有拒絕，坐著他的車，把他帶到了樓上。

在電梯里，兩人都沒說過一句話，進門后了羽絨外套，隨手搭在沙發靠背上，一轉頭，就看到宋沉衍面無表的站在門邊，抬起骨節分明的手指，單手解著西裝扣。

剛才他也淋了雨，發梢被打了，西裝的背后也浸了一片。

沈歲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句：“要洗澡嗎？”頓了頓，又說：“你上次留下的服，我給你洗過了，可以暫時拿來替換。”

其實也沒別的意思，但這種時候，這話更像是一種邀請。

宋沉衍的視線慢慢游曵過去，意味不明的落在上，隨即邁開長朝走過去，勾住了的腰，“嗯，一起。”

幾乎沒給反應的機會，沈歲已經被托著，面對面的被宋沉衍單手抱進了浴室。

在國外那幾天，兩人也都一直素著，淋過雨的夜里，稍微一點冰涼的，瞬間點燃渾的躁意。

浴室里熱氣蒸騰，沈歲被抱著抵在墻上，纖細優的脖頸后仰，白皙的被熱水蒸了淡，稍一，就留下星點斑駁的指痕。

顧慮著的腳傷，宋沉衍直接沒讓沾地，掐著的腰肢低頭輕咬的鎖骨，而后往下尋，惹得不停的小口小口氣。

窗外細膩的雨珠敲打著玻璃，噼里啪啦的聲響時急時緩，似與某種節奏相和。

等雨停的時候，沈歲已經疲力盡，被浴巾包裹著，放到了床邊。

每次跟宋沉衍做這種事，都要消耗大量力，今天他多半有點緒在里頭，弄得實在太累了，頭發還沒完全吹干，就想往被子上躺。

宋沉衍沒管，隨手從柜里翻出一件襯，打量兩眼，約想起這件服，好像是那次在酒莊里，半夜被沈歲穿走的那件。

再掃過旁邊的睡和西裝，全都熨燙整齊，跟的服排一起，保留在柜子里。

宋沉衍沉默了一會兒，扯出襯衫穿上，慢條斯理扣著袖扣。

他穿戴整齊才轉，見沈歲困得睜不開眼，手握住的腳踝，把拉回床沿，“先別睡，昨天用的什麼藥，拿給我看看。”

沈歲的過敏還沒消，這會兒腳踝皮也有點紅，掀開水潤的眼，看到宋沉衍穿戴整齊站在面前，微怔了一瞬，撐著床慢慢坐起來，“你要走嗎？”

“嗯。”宋沉衍語氣寡淡，聽不出緒，“藥放哪兒？”

都已經半夜兩點了，做完就走，難免有點膈應人。

沈歲還以為他今天會住在兒，知道他不打算留下，眉頭微擰，示意了一下門外，“在客廳桌上，有瓶開過的，單獨放在旁邊。”

宋沉衍什麼也沒說，抬去了客廳。

沈歲著他的背影，覺又回到了進門前那種氣氛，有點說不出的心煩。

等了一會兒，沒見宋沉衍回來，很困了，在房里喊了一聲：“找到了嗎？”

客廳那頭很安靜，沒人回應。

沈歲強打著神下床，慢慢走到客廳，一眼就看到宋沉衍敞著長靠在沙發上，手里拿著一塊手表，臉明顯很冷。

“怎麼了？”有點不知所云。

宋沉衍抬眸，面無表的看向，示意手里那塊表，“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