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人往的過道里,沈歲短暫的回想了一下,依舊沒想起來到底哪里惹他不高興了。
明明從機場分開的時候,宋沉衍還親了自己。
雖然說那會兒宣誓主權的意味偏多,但起碼他的緒還正常,應該不是因為池嶼吧?
除了這個,或許就是昨晚他去了哪里,見了什麼人,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總之影響了緒。
沈歲想了想,還是決定等他自己消化完了,再跟他見面比較好。
不然像剛才那樣,莫名其妙就了冷臉,可吃不消那委屈。
從醫院出來,天都黑了。
此時烏云布滿天際,狂風驟雨,馬路上一片車燈碎影。
沈歲好不容易打著個出租車,結果路上是堵得不了,司機是個怒路癥,又是罵人又是敲方向盤,喇叭摁得震天響,給沈歲嚇得都不敢講話。
眼看前面是片購中心,在車上待不下去,就在半道下了車。
結果沿著人行道沒走多遠,風太大,腳傷了又沒勁兒撐地,為了保持自己不倒,傘幾乎瞬間被吹飛了。
沈歲很急,調頭想回出租車上去,但車流太長,已經找不到之前那輛車。
開始慌慌張張往前趕,下一秒,淋得狼狽難堪的風雨,似乎短暫的消失了。
“沈小姐去哪兒,需要我送你嗎?”
沈歲聽著耳的聲音,猛一轉頭,瞬間愣住。
雨侵染華燈,后是夜模糊的街道,孟淮穿著黑西裝,外面披著件羊絨外套,撐著一把黑雨傘,邊帶著點紳士有禮的笑意,突然出現在面前。
“孟先生?你不是在國外嗎,怎麼會突然……”沈歲再次打量了他幾眼,就生怕自己一不留神認錯人。
孟淮把傘往那邊斜,肩頭已經被雨淋一片,“老爺子已經沒事了,我在國有項目,暫時回來一段時間。”
“喔,原來如此。”沈歲其實沒有跟他聊天的,但人家給撐著傘,面對著面的,不好不搭理人家。
眼看他上的西裝都被雨水浸,趕把傘往他那邊推,很有分寸的說:“謝謝孟先生,您還是遮住自己吧。我已經淋了,無所謂的。”
“怎麼可能無所謂?”孟淮朝挨近了一步,西裝袖口過的臉頰,把傘直接撐在后,“你才生過病,還是要注意保養啊。人的不得涼,以后你就知道后悔了。”
他的西裝袖子還是干燥的,拂過一陣淡淡的琥珀香水味,藍寶石袖口若即若離的著耳廓,捎著些曖昧不清的意。
沈歲幾乎下意識就往后退開,頓時又淋回了雨里,一時忘了腳上有傷,疼得臉發白。
“你看,這種時候,為什麼要逞強呢。”孟淮輕笑,把傘重新遮住,“我只是想認識你,并非對你有惡意。沈小姐不必把我當壞人,這麼避之不及。”
心里怎麼想一回事,但說出來,就很尷尬了。
“也不是。”沈歲有點站不住,咬著,冷汗混著雨水,順著的發梢淌下。
“讓我送你回去,好嗎?”孟淮下外套,披在背后,側拉開車門,做了個紳士的“請”。
沈歲確實很想回去了,現在打車不知道要等多久,衡量了一下,最后還是坐上了孟淮的車。
司機在前面,孟淮坐在旁邊,倒也沒有擔心的那樣過多跟說話,他拿出一個平板電腦,直接在車里跟人開起了會議視頻。
大概是之前對他沒什麼好印象,這會兒坐近了,沈歲才發現孟淮的聲音很醇,細聽有種別樣的磁,尤其說英文的時候,還有男魅力。
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想起了宋沉衍,他也是從小在國外長大,那高級低音炮,配上一口純正的英式發音,簡直特別讓人上頭。
說到這,轉頭看了孟淮一眼,其實早在瑞士那會兒,就有些覺得孟淮的氣質和形,從某種角度看,真的像宋沉衍的。
有幾次遠遠看過去,差點都看晃眼了。
孟淮察覺到的視線,偏過頭,勾了勾角,“沈小姐,你再這樣看著我,我會沒法繼續工作。”
沈歲一怔,驚慌的向窗外,說話時都有些結,“不、不好意思,想事出神了。”
“沒關系。”孟淮笑了笑,朝傾斜,低了聲音,“或許等我忙完,我不介意你繼續。”
男之間,稍微有點不恰當,氣氛就會變得模糊曖昧。
沈歲瞬間無所適從,避嫌的往旁邊了,跟他拉開距離,也不再繼續說話。
車里很安靜,因為堵車,直到孟淮開完會,才是到了小區門口。
下車前,孟淮把傘遞給,著的眼睛說:“也不知道宋先生究竟忙什麼去了,竟然舍得讓你淋雨。如果是我,雨再大,只要你需要,無論在任何地方,我都會第一時間趕到你邊。”
沈歲接過傘的時候,恍然想起剛跟宋沉衍開始糾纏的那會兒,也是在某個雨天,他從雨里撿了,又把送回家。
心里有點,什麼也沒說,撐著傘準備離開。
就在轉的時候,一抬傘,忽然就看到宋沉衍的車停在對面。
車窗搖下,他戴著佛珠的手依舊搭在窗沿,一雙黑深冷淡的眼,注視著從別人車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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