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門半開著，楚玥站在門口，原本捧在手里的玻璃杯已經碎了一地。

之前一直守在走廊里，擔心中途宋沉衍醒來會，就想著去護士站給他接杯熱水。

結果折回病房的時候，發現門沒鎖，推開門，就看到沈歲趴在宋沉衍上，鼻尖抵著他下，兩人在一起，姿勢曖昧又親。

見門口有人，沈歲第一反應就是想撐著床站起來，偏偏宋沉衍扣著的后腰，是把摁在上，表淡，就這樣好整以暇的看著。

“有人，放開啊。”沈歲掙了一下，沒用，手去擰他胳膊。

宋沉衍倒是不痛不，見皺眉，才是不再逗，慢條斯理的松了手臂力道。

楚玥自然看見了他們那些小作，心里的驚詫何止一點。臉變了又變，強撐著笑意，主開口說話：“宋哥哥，我來看看你怎麼樣了……不知道沈老師也在這兒。”

“這里是醫院啊，我一個傷患，不在這兒又該在哪兒？”沈歲從床邊站起來，著楚玥，表還算平靜，“畢竟誰也不會閑著沒事，跑到國外來住院，你說對吧？”

要是放在平時，沈歲也懶得跟小姑娘計較嗆話。

但今天差點因為楚玥的任，險些凍死在暴雪里，能忍住沒跟在醫院吵架，算是個人素養的極限。

打認識以來，楚玥還沒被沈歲針對過，這會兒了一眼，再看向宋沉衍時，語氣明顯有點委屈，“宋哥哥，我有話想說，可以進來嗎？”

“嗯。”宋沉衍扯好被子，靠在床頭閉目養神。

楚玥走近了些，站在旁邊低著頭，話里有點鼻音，“今天是我不好，我知道那個度假酒店是你的新項目，出了事肯定會有損口碑，也會影響今后的業績。”

“可我不是故意的，宋哥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宋沉衍耐心聽講完，抬眼看向時，眉頭擰在一起，“所以，這就是你的認錯？你覺得，你錯在差點對酒店造損失？”

楚玥臉蒼白，咬著不敢說話。

宋沉衍的聲音頓時冷下來，毫不留的指責道：“楚玥，在你眼里，人命就沒有利益或是其他東西重要？楚家的家風，是教你這樣做人的？”

沈歲就站在旁邊，也沒料到，宋沉衍會用這麼嚴肅又冷漠的語氣，當面指出楚玥的錯誤。

楚玥的眼眶本來就紅了，這會兒眼淚更是沒控制住，簌簌往下掉。

“宋哥哥……不是的……”噎著，斷斷續續的說，“我知道不該任，不該擅自要求教練帶我去野雪區，更不該拉上沈老師一起，連沒跟上也沒去在意。”

楚玥直接哭了淚人兒，宋沉衍冷淡的看著，仍舊沒有心，“哭沒有用。你現在要做的，是跟道歉。”

沈歲注視著，沉默著沒說話。

楚玥抿著，抬起紅通通的眼睛看向沈歲，張了張，低聲出一句話：“沈老師，今天是我不好，真的很對不起……”

事到這兒，也算是有驚無險。

沈歲看出宋沉衍的較真，是在教育這個小姑娘知道責任和生命的重要，如今人家也道歉了，要是卻咬著不放，反而會顯得咄咄人。

“別哭了，這事兒也不能全怪你。”沈歲嘆了口氣，淡淡的說，“不過，我們以后還是來往吧，不然總會想起這件事，對誰都不好。”

楚玥點點頭，沒再回話。

沈歲轉，瞟了宋沉衍一眼，“沒什麼事，我回去休息了。”

說完也沒等宋沉衍吭聲，直接一個人回了病房。

等門掩上，楚玥吸了吸鼻子，帶著濃濃的鼻音說：“對了宋哥哥，酒店那邊的路被雪封了，我哥他們，要明天才能到。”

“嗯。”宋沉衍沒看，想了想，掀開被子下了床，“今晚你睡這張床。”

楚玥確實沒地方去，看了眼那張病床，愣愣的問：“那你呢？”

宋沉衍沒搭話，扯上外套披在肩膀上，拉門走了出去。

折騰了大半宿，眼看沒幾個小時就要天亮了。

沈歲也累極了，房里暖氣很足，讓覺得很舒服，剛躺床上沾著枕頭，幾乎立馬就有了睡意。

就在快睡著的時候，忽然覺床往下沉了沉，像是有人躺了上來，著的背，還摟住了的腰。

后暖烘烘的，嚇得沈歲直接就翻了，睜眼的瞬間，倏然對上宋沉衍那張冷雋俊的臉。

一下就噎住了，“你跑來干嘛，這是醫院啊拜托。”

“嗯，知道。”宋沉衍摁著的后腦勺，嗓音沙啞低沉，“累了，睡覺。”

沈歲無語，從他懷里抬起頭說：“被楚玥看到怎麼辦？”

“不怎麼辦。”宋沉衍語氣很淡，頓了下，忽然睜眼，“怎麼，你有想法？”

他的眼睛黑深，像是藏著旋渦，每次近距離盯著的時候，沈歲都覺得自己要被吸進去。

這會兒兩人躺在一張窄小的病床上，都只穿著薄薄的病號服，這麼近，彼此的溫過布料，依舊能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宋沉衍，手和眼神，都滾燙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