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關上，所有嘈雜被隔絕在外，四周瞬間安靜下來。

沈歲這才緩緩睜眼，靠在宋沉衍頸窩里，極輕的喊了聲：“哥哥。”

委屈的語調，帶了點悶悶的鼻音，氣的，還顯得有點可憐。

也會，知道這種時候男人容易心，適當示弱撒，要比道歉解釋要來得更奏效。

宋沉衍聽到人綿的聲線，垂眸瞥了沈歲一眼，本來就白，像是從牛里撈出來似的，這會兒有點虛弱，臉更是白到幾乎明。

“哪兒不舒服？”宋沉衍皺眉，覺到沈歲摟著他脖子的手，冰得很。

“頭疼。”沈歲睫了，抿著，“頭發被扯了，很痛。”

這是真的，當時那人手勁兒大，一下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推到了地上，還被半著，本反抗不了。

雖然很快被群眾拉開了，但是頭發被扯得用力，牽連了頭皮，現在都還能覺到明顯的疼痛。

宋沉衍看頭發糟糟的，眼尾很紅，淡淡吐出兩個字：“氣。”頓了下，又說，“一會兒我安排人帶你去檢查，有任何問題，立即治療。”

“可是我不想去。”沈歲覺得麻煩，這樣一來說不定還得留院觀察，沈母那邊還等回家，不知道要怎麼瞞過去。

摟宋沉衍的脖子，用鼻梁蹭了蹭他的頸窩，“我沒事的，可能就是頭皮傷到了，過幾天就會好。”

“不行。”宋沉衍沒再看，語氣難得的嚴肅，“這不是可以討價還價的事。”

沈歲知道拗不過他，干脆在他懷里裝睡。

宋沉衍把送到自己辦公室，剛進門，見閉著眼好像睡著了，冷不伶仃出聲，“別裝。你睡沒睡著，我不知道？”

這話讓沈歲一噎，差點破功，但頂住了，是打算裝睡到底。

宋沉衍的辦公室是獨立的，沙發桌椅配置齊全，還有一個用來當作臨時休息室的里間。

他單手抱著沈歲，騰出一只手開門，走到床邊掀開被子，慢條斯理放下懷里的人。

本來想把人喊起來的，但外面傳來之前那個護士的聲音，特意來提醒他，還有八分鐘就要進行下一場手。

宋沉衍猶豫了片刻，俯稍微檢查了一下沈歲的頭皮，確認只是輕微紅腫，就先轉去了手室。

室暖氣溫熱，散發著淡淡的雪松香氣。

沈歲躺在床上，蓋著被子，覺自己被宋沉衍上好聞的氣息包裹著，沒來由的很放松。

然后不知不覺，就真睡著了。

等醒來，宋沉衍已經完了第二臺手。

正想出去喝點水，就看到沈宋沉穿著白大褂，從外面推門進來。

“你忙完了？”沈歲剛睡醒，眼底漉漉的，盯著人看的時候，讓人很有欺負的。

但宋沉衍這會兒沒那個心思，連續兩臺大手，需要高度的神集中，這比直接消耗力，更人覺得疲憊。

“嗯。”他淡淡回了句，單手解開白大褂的扣子，走到床邊摟住沈歲的腰，隔著被子抱著，重新躺回了床上。

“你怎麼了？”沈歲見他閉上眼，說話都放輕了聲音。

“別，休息一下。”宋沉衍的嗓音著一疲倦，把被子蓋住沈歲的頭，下抵在頭頂。

沈歲費了點勁兒才鉆出來，小聲嘀咕：“可是……我答應了我媽，今晚回去吃飯。”

宋沉衍睫微，睜開雙眸看著，“不去我那兒？”

“我媽不好，今天得回去陪。”沈歲說這話的時候很小聲，有點莫名的心虛。

大概是又拒絕了宋沉衍，生怕他會不高興。

但宋沉衍卻淡然得很，他看了沈歲兩眼，了眉心，然后起了白大褂，搭在臂彎上，“走吧，我送你回去。”

沈歲本來不想麻煩他，但話沒出口，他已經出去換上了西裝外套。

到了沈歲父母家樓下，解開安全帶，頓了頓，忽然轉抱住宋沉衍，在他下上親了一口。

“宋醫生，明天我去接你下班。所以，你可不許不高興。”

這會兒溫粘人，頗有討好的意味。

難得沈歲這般乖巧，宋沉衍微微挑眉，“不高興什麼？”

“就……算了，沒事兒。”沈歲說不出口，干脆轉推開車門。

剛準備下車，宋沉衍忽然拉住的手腕，輕輕把拽了過來，抬手扣住的后腦勺，微微偏頭，垂眸親了上去。

他太會了，沈歲被他親得渾發，等真下車以后，手心都是熱的。

臨走前宋沉衍還給了一瓶藥油，說讓涂一下頭皮消腫，明天再回醫院檢查。

沈歲還在想著藥油什麼時候用才好，等推門進了屋，就看到沈父站在客廳臺，背著雙手看著。

愣了下，才說：“爸，我回來了。”

沈父走過來，站在面前，“剛才樓下，是誰送你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