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居高臨下地注視著片刻,緩緩蹲了下來,“我記得,我警告過你,離遠一點,為什麼,你們總是把我的話當做耳邊風呢?”
“我……”朱莎從未像現在這樣恐懼過,這男人是那麼悉,又是那麼的陌生,就像是地獄來的死神一樣,森可怕,“這,這不可能,你想怎麼樣?”
慕野使了個眼,旁邊的人立刻會意,將一疊照片和報紙丟在朱莎面前。
他則是站起,退了兩步,坐在這倉庫里唯一的一張椅子上,疊雙,居高臨下地欣賞著朱莎的反應。
朱莎巍巍地撿起地上照片,看到照片上腥的畫面,嚇得尖一聲,把照片丟了出去,撒的滿地都是。
“你,你殺我了爸?!”
慕野嗤笑,“他是被人債,跳樓自殺,和我可沒關系。”
“不可能,我爸媽他們被辭退,也是你搞的鬼?欠債也是?!為什麼,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錯了,這一切不是我,而是你們自作自。”慕野像是忽然想到什麼,“哦對了,你母親在你被拘留的期間,已經離開了龍城,你現在,被所有人拋棄了。”
朱莎瞪大雙眼,眼淚不控制的流了下來,拼命的搖著頭,“不可能,你騙我,我媽不會拋棄我的!”
“那為什麼不來派出所接你?”
一句話,斷了朱莎所有的念頭,爸爸死了,媽媽拋棄了,沒人要了……
慕野幽幽地嘆息一聲,淡淡地開口,“你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誰嗎?”
朱莎茫然地看著他。
慕野微微前傾,盯著的眼睛道:“都是因為薛飛,他告訴你母親,你坐牢了,那些找上你爸的人,也是他帶過去的。”
說著,他又丟了出一張紙,輕飄飄的落在朱莎面前,“這是薛飛的訴狀,他還向法院起訴了你,他要你……萬劫不復。”
“你騙我!”朱莎徹底崩潰,抓起地上的照片和訴狀,瘋狂的扯碎,“你騙我,我不信!”
“我騙你有什麼好?”慕野挑眉,“你現在對我而言,不過是一只可憐的喪家之犬,對我毫無作用,我要你死,比死一只螞蟻還容易,用得著和你說這麼多廢話?”
朱莎忽然像是被干了所有的力氣,跌坐在地上,無聲的流著眼淚。
很顯然,信了慕野的話。
薛飛為了報復,不惜害死了爸爸,還騙走母親,甚至還想讓坐一輩子的牢。
此時此刻,朱莎,了一只無家可歸的喪家之犬。
多可笑啊!
慕野角一勾,從椅子上站起來,拍了拍領子上不存在的灰塵,“我這人一向很好說話,也從不為難人,今日就放過你了,不過作為懲罰,今后你朱莎的名字,將會納所有企業的黑名單,這輩子都不會有人再錄用你。”
說完,他邁著修長的雙,往倉庫外走去,腳步聲漸行漸遠,最后徹底消失,也昭示著,朱莎的人生,被徹底斷送了。
他里說著放過,可最后一句話,卻了垮朱莎的最后一稻草,原本有機會和母親離開,即便不能大富大貴,至也能平淡的過完一生。
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這一切,都是因為錯了人。
都是因為——薛飛!
朱莎手里著紙屑,混合著汗水,幾乎被了一團紙漿。
*
距離校慶還有三天,阮沐沐除了上課,其余時間都泡在了舞蹈社,經過不懈努力,發現那個下腰的作居然可以做到極致了。
張月都夸,說是個練舞的好料子。
阮沐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是社長的功勞,你沒看見淼淼做的比我還標準。”
“說的也是,我們這次三個節目,爭取有一個能進前三就好了。”張月點點頭,笑著拍了拍肩膀。
正說著,薛飛又跑了進來,手里拿著一瓶飲料,笑著對阮沐沐說:“沐沐,你了吧?來喝水啊。”
“不用了,我不。”
薛飛真是魂不散,以為那天自己說的夠清楚了,沒想到他還是會纏上來。
“我買都買了,你就喝一口嘛。”薛飛不依不饒地追上去。
“我不喝!薛飛,你怎麼這麼煩人?”阮沐沐瞪了他一眼,又走到另一個地方去。
薛飛臉上有些怒意,但仍是被很好的制著,笑容滿面,這大概是他有史以來罪有耐心的幾天了。
他剛想說說什麼,手機忽然響了,他接了個電話,語氣瞬間三百六十度大轉彎。
“我們還有什麼好見的?我沒空!”
“有什麼事就在電話說,跟你沒關系!你是不是還嫌在局子里沒蹲夠?”
“行行,你在哪?”
阮沐沐看他不耐煩的掛了電話,便匆匆離開,蹙了蹙眉,繼續練習自己的舞蹈。
薛飛出了學校,直接打了個車來到錦文路,這里是龍城最繁華的地商業街了,兩邊都是高聳云的大廈,上班時間,路上行人寥寥無幾。
他下了車,給朱莎打了個電話過去,不耐煩地問:“你在哪?我到了。”
“薛飛,我再問你一遍,找我爸討債的那些人,是不是你帶去的?”朱莎平靜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薛飛大老遠跑來這里,不見朱莎的人,還問些七八糟的問題,他徹底炸了,對著手機惡狠狠地說,“朱莎你是在耍我吧?是不是有病,你人在哪,出來我當面告訴你!”
“薛飛,因為你,毀了我這一輩子,你怎麼還能如此心安理得的活著?”
薛飛微微一怔,聽見朱莎這后半句,他莫名打了個寒,“朱莎,你人在哪?你趕出來,我沒工夫陪你玩!”
“我在你后啊。”朱莎在電話里低笑了起來,笑聲像是從嚨里出來的一樣。
薛飛猛地回頭,沒有看見朱莎,只看見一輛白的小車以不尋常的速度飛速行駛而來。
明明是白天,這車卻開著刺眼的白燈,晃的他眼花繚。
薛飛腦海里一片空白,他睜大眼睛,手機從手里落,掉在地上,四分五裂,屏幕上還顯示在通話中,里面傳來朱莎最后瘋狂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