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是知州府,什麼都去能瞞得過懷知州,即便管家不說,也有的是人把云姨娘做了什麼稟報上去。
云姨娘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里哭泣的事,在下人間你傳給我,我傳給。
懷夫人得知后沉默了好一會,才呵呵冷笑出聲,“難怪得了寵。”
什麼清高,看不上金銀這些阿堵。
不過是因為不開口,不說就有人送上千千萬萬,府中庫房想進都進不去,但是云姨娘可以。
在外頭有宅子有鋪子,還有護著的人。
懷夫人不免又羨慕嫉妒恨,才是正妻啊。
可活的連個妾室都不如。
但如果,如果……
懷夫人忽地心里發了狠。
竇瑜回到家中,小乖他們立即上前來,“父親。”
“怎麼樣?”竇瑜問。
“城里糧食是有的,就是價格比較貴,種子這些倒還好。藥草種子也有賣,我們都買了。”
現在最要的就是把這些東西給運出去。
竇瑜倒是有想法。
貓有貓道,鼠有鼠道。
三教九流有他們的路子,只要膽子夠大,干把運送的事給他們。
竇瑜、榮摯也是有些日子沒見,彼此之間又有,竇瑜心里有事,索躺在床上,閉著眼睛。
榮摯抱著小寶進來。
小寶啊啊啊出聲,榮摯立即豎起食指在上,“噓。”
小寶也跟著噓。
父子兩人相視一笑。
大的小的挨著躺下,竇瑜沒睜開眼睛,手將小寶拉在懷中,小寶立即咯咯咯笑出聲。
“娘。”小寶輕輕的喊。
“嗯。”
“覺覺。”
這麼小的一個孩子,最喜歡睡在爹娘邊,也不怕被著。
榮摯小心翼翼的拉著竇瑜的手,輕輕著的手指。
竇瑜以為自己睡不著的,結果很快沉沉睡去。
小寶坐起,看看邊睡著的爹娘,有些委屈的扁扁,躺下閉上眼睛。
小孩子睡的很快。
等到醒來,天已經黑了。
父子倆已經不在邊,有些意外自己竟誰的這麼沉。
“您醒了。”
阿煦聽到聲音進來,手里還端著盆子。
“先洗洗臉,廚房那邊開著做新鮮的菜。”
竇瑜看著阿煦,這姑娘真的格外細心妥帖。
竇瑜這邊才吃好飯,安如意邁步進來,“爺,已經找到運送糧食、種子的人。”
“走,去見見。”
安如意說起來接頭的人,“是城里的混子,家里娘死的早,爹再娶,下頭弟弟妹妹六七個,他早年過的很不好,也沒人認真教他,更沒有路子。”
竇瑜嗯聲。
沒有引路人,也沒有人噓寒問暖,能活著就不錯了。
“不過這人一好力氣,說話做事也圓,他還有十幾個小弟,都是貧苦人家的孩子,還有幾個是無家可歸的乞丐。”
這是竇瑜第一次見到魏雄。
很高很壯,國字臉,平凡的長相,一雙眼睛卻格外的亮。
他應該知道是誰。
這會子結結的說不出話來。
“坐。”
“多多多、多謝。”
竇瑜輕笑,“你是生來口吃?還是太張。”
“小小小的不口吃。”魏雄臉紅個。
他慶幸現在是晚上,這屋子里雖油燈、蠟燭點著,但應該看不出來他臉紅脖子的囧樣。
“與你說著玩的,你不要張,先坐下來,咱們慢慢談。”
魏雄一屁做下去,力氣大的把椅子都給坐壞了,但他并未摔倒,而是半蹲著。
“……”
竇瑜忍不住笑出聲。
安如意更夸張些。
這卻是個有些本事的人。
竇瑜讓人重新給端了椅子,魏雄道謝后,慢慢做下去。
“聽說你有路子幫我把東西運到周國去?”
魏雄立即站起,“是。”
“只要您信任我,我一定不負所托。”
“這條路可不太好走。”竇瑜意有所指。
魏雄是個聰明人,也瞬間懂了竇瑜的意思。
“其實我去過周國。”
“?”
“我去過涼州,我,我知曉您就是就是……”魏雄咚跪下去,“求您收留小的,小的愿為您肝腦涂地,在所不辭。”
竇瑜沒有說話。
就靜靜的看著魏雄。
良久后,才開口,“起來吧。”
“您收下小人了嗎?”
“收下了,起來吧,我還有事問你。”
“小的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對懷知州知道多?”竇瑜問,
“不是好人,背地里壞事做盡,您要小心他。”
“知州府里可有你相的人?”
魏雄輕輕點頭。
他和那人一起去過賭坊,一起喝過酒,還幫忙還過債。
他其實沒表面的這麼窮,只是兄弟多,需要照拂的人也多,銀子花的快,攢不住。
他今年都快三十了,也沒個媳婦,更沒有家。
好姑娘看不上他,窯子里的他又不想娶。
他挑別人,別人也挑他。
“我要知州府的房屋構件圖,你想法幫我弄來,能做到嗎?”
這是投名狀。
魏雄知道。
“能,您給我兩日時間。”
他需要打點一番。
竇瑜讓安如意遞上幾張銀票。
有錢能使鬼推磨,不管做什麼,都得有錢。
魏雄接過銀票。
“好了,你先去準備吧,等拿到布局圖,你就帶人運送東西前往周國。”
一旦進周國,要把種子這些運往涼州就容易了。
周國的百姓實在是團結。
知道種子指不定會分一些到他們手里,看的比眼珠子還。
“是。”
竇瑜并不打算把寶都在魏雄上,還有另外一條路子。
東西也一分為二,萬一懷了一撥,還有另外一撥。
半夜的時候,竇瑜聽到輕微的腳步聲。
坐起,榮摯也起了。
兩人打了手勢。
竇瑜抱著沉睡的小寶進另外一間屋子,榮摯留在床榻上等著。
那黑人推窗進屋,輕手輕腳往床榻過去,才挑開紗幔,榮摯手里的劍快速刺向他。
兩人在黑夜中,纏斗起來。
黑人好功夫,榮摯也不弱。
一來一往幾十招過去,竟是不分上下。
竇瑜眉頭微凝,他的出招為何有些悉?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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