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瑜難得和小乖這般相。

從去年離開，到后來的各種巨大變化，母子二人這麼坐在一起，竇瑜看著小乖笑，“長高了，也長結實了。”

還記得醒過來時的小乖，瘦瘦，黃皮寡瘦小可憐一個。

如今已是小小男子漢，說話做事穩重、懂事，已經是不可多得的左膀右臂。

“娘。”小乖輕輕喊一聲，依偎到竇瑜懷中。

笑瞇了眼。

竇瑜他的頭，輕聲詢問起他的學習狀況，那些孩子哪幾個進步神速，可以重點培養起來，讓他一定要恩威并施，記住自己是主，他們是屬下，他們往后是要為他付出拼搏。

竇瑜這一刻就已經開始教小乖下之道了。

小乖認認真真聽了許久，才抬頭對竇瑜說道，“娘親，弟弟才是正統。”

“……”

竇瑜愣住，“誰告訴你這些的？”

“娘親，我不會和弟弟爭，這大周天下是娘親拼搏出來，也有榮大叔很多功勞，我不會做大周的主人，我也不要娘親左右為難。”小乖握住竇瑜的手。

“能做娘親的孩子，我已經很心滿意足。”

“而且娘親志向遠大，我更愿意追隨娘親的步伐。”

竇瑜聞言，心里酸酸酸。

輕輕嘆息出聲，“你為什麼要這麼懂事？”

“在娘親心里，你和弟弟是一樣的，好東西娘親可以一分為二……”

小乖搖頭，“娘親，天下不行。”

“現在說這些都還早，咱們不說這個事兒，等你長大了想法也會改變，說不定那個時候，你也愿意和小寶公平競爭……”

小乖笑著搖頭，“永遠不會。”

他十分清楚自己到底是誰。

小寶在娘那里吃飽，又被榮摯抱回來。

喬泗、柳高過來見榮摯。

“爺，這是京都送來的消息。”柳高遞上信函。

榮摯讓喬泗抱小寶，自己拆開書信看著。

賀先生勸他回京，五皇子、七皇子之間又斗起來，已經個有損失，每一次都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韓世胤忽然間得了皇帝重用，手里多了人、錢、權，忽然間就崛起，很是讓人擔憂。莫云義獻給皇帝一個人，十分得寵，從貴人到如今的位居四妃之一，還有了孕。

榮摯微微凝眉。

莫云義此人險狡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更是心狠手辣。

和紫棠郡主勾搭，竟還弄出一個兼祧兩房遮布，遮蓋著兩人不倫、。

不要臉至極。

想到莫云義，不免又想起莫云涵。

小寶百歲宴，莫云涵定會來涼州城……

“回信給賀先生，讓他把太子府所有東西都變賣掉，來大周為阿瑜效命吧。”榮摯輕聲。

悠悠忽忽飄散開去。

“……”

喬泗、柳高卻聽得清楚。

兩人早已經清楚，他們的主子沒有爭奪權利的野心。

又看著的小主子，喬泗、柳高相視一眼，喬泗才說道，“怕是要用小主子一賀先生，才能把人哄來涼州城了。”

不能輔佐榮摯為天下英主。

那從小教導長大的小主子，總可以教明君，開創太平盛世。

榮摯接過兒子，抱在懷里，輕輕的拋了拋，小寶咯咯咯笑起來。

“先把人哄來涼州。”

要他肯定是偏心自己的兒子。

但竇瑜卻偏向小乖。

小乖是個好孩子，只要不長歪，以后也會是個好皇帝。

他也并不是一定要自己的兒子做皇帝，若是小乖更適合，他也會支持小乖。

“是！”

喬泗、柳高齊齊應聲。

榮摯拿著信函去找竇瑜的時候，還把信函給竇瑜看。

“賀先生……”竇瑜想了想才說道，“可是那位學富五車、堪稱諸葛在世的賀章？”

“正是他。”

竇瑜笑道，“若是有他做幕僚，于我來說，確實是如虎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