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旭洲訝異，但他作為趙家庶子，素來被使喚慣了，就算心有不甘，也不會表現在面上。

趙玉敏雖出嫁為人婦，但是高嫁，他得罪不起。

“多謝妹妹提醒，我記下了！”趙旭洲說完，看向趙玉策，恭敬問道，“大哥，您看需要準備些什麼？”

趙玉策本不知竇大夫是誰。

“玉敏，你怎麼說？”

趙玉敏咳了兩聲，“做大夫的最喜歡便是藥材，從庫房拿兩支人參、鹿茸，再其它藥材拿一些便是了！”

趙旭洲不語。

趙玉策尋思片刻，吩咐趙旭洲，“你快去吧！”

趙旭洲頷首出了屋子。

穆氏連忙跟上。

趙旭洲在門口吩咐管家去庫房拿東西，扭頭見穆氏站在邊，他低聲道，“你怎麼出來了？”

“……”穆氏啜了，哀怨的看了趙旭洲一眼，“外頭冷，你多系個披風！”

吩咐丫鬟趕去給準備兩個暖爐子，馬車里面放個炭盆。

看著不停叮囑丫鬟的妻子，趙旭洲心里多還是有些，“你回屋子里去，別凍著了！”

“嗯！”

穆氏應聲，叮囑趙旭洲的小廝駕駛馬車穩妥些。

趙旭洲拿了藥材出門。

趙玉敏才抱著暖爐子出屋，站到穆氏邊，“五嫂擔心五哥？”

“……”穆氏扭頭看一眼趙玉敏。

心中冷哼一聲，面不顯道，“倒也不全是擔心他，祖父如今這樣子，他作為孫子理該盡一份力！”

“……”趙玉敏不語。

穆氏又道，“你趕進屋子去吧，外頭冷莫要凍著，你就不應該強撐，讓大夫給你看看才是！”

心里再看不上，上漂亮話還是說的很溜。

“多謝五嫂關心，我沒事！”

趙玉敏看著夜空中落下的雪，一片一片，院子里堆積了老高。

冷的人發。

腦海里又想起韓世胤的冷酷無，只覺得心更冷。這還是在趙家，就一點面都不給留，等回了京城，往后日子該怎麼過？

“進去吧，別讓母親擔憂！”穆氏說完，扶了趙玉敏一把。

高嫁的嫡，再不得丈夫敬重，也不說這個庶子媳婦可以慢待的。

趙玉敏不想進屋子，里面太抑太沉悶。

所有人都知曉祖父時日不多，但今日吐起因……，不管是對還是錯，沒人會去深究，把韓世胤氣的離開趙家，就是的錯。

室傳來趙老太爺咳嗽聲。

他本年紀很大了，九十多歲高齡，除了一個幺兒趙父，其他兒都去世好幾年。

趙老太爺呼哧呼哧想說點什麼，張了張只剩下輕輕的咳嗽。

“父親，您別憂心，明日兒子親自去請世子爺，定把誤會解開。大夫就快來了，您安下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趙父低聲。

他已經六十多歲，曾孫都有了的人，還得輕言語哄著老父親。

趙老太爺輕輕搖搖手，想說點什麼，嚨堵的難說不出來。

他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

活了這一把歲數，他也該死了，不能真把最后一個兒子也熬死不是。

可沒見到趙家封拜爵，他到底還是不甘心啊。

趙旭洲并不知道竇瑜住在哪里，但趙家在涼州城數一數二大戶人家，要打聽一個大夫，還是十分容易的。

趙旭洲帶人敲響竇宅大門時已經亥時三刻，竇宅上上下下都睡下了。

守門的人聽到敲門聲，打開角門，“誰呀？”

“趙家五爺親自上門請竇大夫過趙府給老太爺看診！”

“……”

這半夜三更的。

守門的人猶豫片刻，“你等著，我去問問！”

直接把角門關上，落下門閥。

竇瑜耳尖，聽到敲門聲就醒了。

睡在角落里的大黃狗也起，走到竇瑜邊，子拱了拱竇瑜。

“你睡吧，我去看看！”竇瑜輕聲，手拍拍它的狗頭。

穿上服鞋子。

院門口傳來敲門聲。

竇瑜起去開院門，“什麼事？”

“趙家那邊來請您去趙家，為趙老太爺看診！”清明低了聲音。

趙家？

這個時候來，想來是病的不輕。

“誰來請？”竇瑜問。

“是趙家五爺！”

竇瑜略微尋思說道，“你去讓他稍等一等，我收拾一下就來！”

“是！”

清明立即下去。

韓嬸快速走了過來，還在扣服扣子，“太太！”

“你來的正好，我要出去一趟，你留在這邊照看小乖。再去弄點熱水給我洗臉、漱口！”竇瑜吩咐好進屋子梳頭，準備藥箱。

韓嬸立即喊了春天、夏天起來，給竇瑜打水。

竇瑜這邊很快收拾好，背著藥箱出院子，便見榮摯戴著銀面站在拱門，溫聲對說道，“我陪你走一趟！”

“……”

竇瑜猶豫片刻，“好！”

趙家人竇瑜沒有接過，但是袁家太太，也就是袁坤、戴潤青的大嫂就是趙家嫡。

那不是個好相的人。

竇瑜、榮摯到了前門口，見到趙家帶來的禮時，兩個人心里都明白，趙家老太爺八是病膏肓，時日不多了。

“韓嬸，你看好家！”

“是！”

榮摯一眼認出了趙旭洲，不過他沒有多言一句，給竇瑜駕駛馬車。

趙旭洲的意思是坐趙家的馬車，竇瑜拒絕了。

“你前面帶路就好！”

趙旭洲想著竇瑜一個婦人，和他同坐一輛馬車，則半夜三更的到底不太好，也不勉強。

“竇大夫請！”

“請！”

兩輛馬車行駛在寂靜的大街上，也得虧街道日日有人清掃，積雪不厚。

一炷香時間就到了趙家。

趙家占地面積可比竇宅大了三四倍不止，就是那大門也高大威嚴。

趙旭洲請竇瑜走的正門，“竇大夫請！”

竇瑜微微頷首。

榮摯跟在后面。

進了趙府，穿過九曲回廊，很快到了趙老太爺的院子。

偌大的院子燈火通明，有人在行走，卻無人發出聲音，見到趙旭洲、竇瑜、榮摯，也只是屈行禮，便退到了一邊。

“竇大夫請！”

“嗯！”

趙玉策得到消息，立即掀開簾子出來，他也沒注意竇瑜容貌，以為竇大夫是榮摯，又見他戴著面，也沒多想。

“竇大夫你快里面請！”

榮摯退后一步，“你認錯人了，才是竇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