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嬸過來的時候，竇瑜已經收拾好。

“太太，番薯已經送來了，加上豬、白菜我給他們結了六兩銀子，還請他們吃了一頓飯！”

“嗯，你拿主意就好！”

這些小事，竇瑜沒力去管。

就算韓嬸貪點銀子，也就一點，多了也不會有。

水至清則無魚，竇瑜懂這個道理。

“馬車已經準備好了，讓立春送您過去嗎？”

“羅誠在嗎？”

“在的呢！”

“讓他送吧，他對涼州城悉！”

竇瑜想了想又道，“讓立春也跟著吧！”

順道也悉一下路。

“是！”

立春倒是不太想出門，這大宅哪那都好，他還分到一間屋子，后頭園子騎馬、打拳都寬敞的很。

立春不想出門，但竇瑜要他跟著去認認路，他也沒有抱怨，就是讓韓嬸給他弄了一個暖爐子，抱在懷里坐在馬車馭位便，把自己一團。

“這雪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立春抱怨了聲。

也得虧他被主子買回家，真要在牙行，病了怕也不會有治病的機會。

“今年這雪大……”羅誠說了句，呼出一口氣。

看著氣一下子了霧。

暗自慶幸找了一份好伙計，娘眼睛治好了，兩個兒子也有著落，比起很多人，他們一家子很幸運了。

朱玉蓮早早就把家里打掃的干干凈凈，還接了點針線活在家里做，照顧趙阿貴的婆子在一邊納鞋底。

其實不太懂，為什麼朱玉蓮會請過來幫忙，但有錢拿，還管三餐不干是傻子。

就因為有這份活計，兒子、兒媳婦看的眼神都尊敬了不。

聽到馬蹄聲，朱玉蓮連忙放下針線，“是竇大夫來了，你快去燒水！”

“得嘞！”婆子立即去燒水。

朱玉蓮到門口，見竇瑜下馬車，客氣有禮喊了一聲，“竇大夫！”

“嗯，你丈夫昨夜醒過嗎？”

“醒過的，我喂他吃了您留下的藥，早上又醒了，喊疼，我又喂了一次，午飯的時候又喂了一次！”

竇瑜頷首。

等婆子端了熱水過來，洗手后才進屋給趙阿貴把脈。

朱玉蓮就算再恨趙阿貴，依舊照看的讓人挑不出錯來，屋子里干干凈凈，還有淡淡的檀香，制了腥氣。

就是趙阿貴屁下也還墊著尿布。

竇瑜給趙阿貴把脈后邊洗手邊說道，“恢復的很好，那藥再喂幾次，再喂他喝點濃米湯！”

有參茸這些更好，但朱玉蓮負擔不起，就算能夠負擔，也未必愿意。

竇瑜不止一次在朱玉蓮眼眸里看見了恨意和殺心，但沒穿，也沒有去問。

只是一個大夫，看病救人便好，其它的事與無關。

送竇瑜出了院子，朱玉蓮站在院門口，神平靜，眸子里波瀾不驚。

“娘，我想吃糖！”

小兒子天真無邪的聲音傳來，朱玉蓮笑了笑，抬手他的頭，“走，娘給你拿點心，給姐姐也拿一些！”

“阿婆呢？”

“給阿婆也拿一塊！”

點心是娘家弟媳婦讓人送來給孩子解饞的零，都是他們在趙家的時候吃不到見不到的好東西。

回去的路上，竇瑜讓羅誠駕駛馬車去書鋪。

下馬車后竇瑜進了書鋪。

“客，您要看點什麼？”掌柜恭敬又熱。

他家可是涼州城最好的書鋪。

書籍貴，宣紙、筆墨也不便宜。

“把你加最好的宣紙拿來看看，還有筆墨、料也要最好的！”竇瑜聲音很輕，但不容忍質疑。

上裳不是頂級錦緞，氣勢卻十足。

掌柜連忙請竇瑜進雅間，先是上了香茗，“您稍等，小的這便然伙計拿來！”

“您要生宣還是宣？”

“都拿來看看！”竇瑜端了茶杯抿一口。

清香甘甜，是好茶。

“是！”

很快宣紙拿上來，竇瑜手輕輕挲了一下，“紀家生宣！”

“客您好眼力！”

竇瑜愣住。

為何會知道這是紀家的宣紙？原留下的記憶？可更像是刻在腦海里的記憶，模糊卻又清晰。

“生宣、宣、半生各來一刀，還有料來一套！”

“好嘞！”

掌柜應下，又問竇瑜要不要買書？

竇瑜搖搖頭，今兒不想買書，只想買些宣紙回去，讓榮大自由發揮，作畫賺錢。

很想看看榮大的繪畫水平。

還想著去買個面。

結賬的時候，三百多兩銀子，竇瑜眉頭都沒蹙一下就付錢，讓伙計幫忙搬到馬車上。

立春、羅誠立即上前幫忙。

到了涼州城最好的首飾鋪子，竇瑜說明來意，“我想要個面！”

“金、銀、玉還是鐵？”

“都看看！”

掌柜請竇瑜上二樓雅間，讓人各拿了幾塊面出來。

金銀簡單，玉上面有浮雕，鐵不看也罷。

竇瑜拿了一面遮在臉上，出和下。

看了金銀，都覺得俗氣。

便看向一塊白玉面，上頭雕了祥云，簡單又有幾分貴重。

但是有些重，帶著玩玩倒也無妨，且好容易碎。

竇瑜又去看金銀。

“這兩種好看些的有麼？”

“回客觀，一般沒人來買面，我們做的不多！”

竇瑜頷首，選了一個金的，想了想又選了一個銀的。

小孩子才做選擇，大人都要。

有錢任。

付錢出鋪子。

“主子，您買了什麼？”立春好奇問。

“面！”

“……”

立春看了一眼竇瑜，心想莫非他家主子想做點不一樣的事？

竇瑜回到家里，韓嬸笑著上前來，“買了這麼多宣紙啊！”

“給榮大搬過去，還有這兩個面也給他！”

韓嬸意外又不意外。

就是覺得吧，家太太對榮大太好了些。

竇瑜回到主院。

這宅子大，主院屋子寬敞明亮，又燒了地龍，屋子里暖意融融，喝上一杯熱騰騰的藥茶，歪在鋪了棉花墊子的貴妃椅上，竇瑜愜意的呼出一口氣。

“娘！”小乖進了屋子，后跟著大黃狗。

“過來坐！”竇瑜招呼小乖到邊坐下，“自己倒杯藥茶喝！”

小乖喝了一杯藥茶，才認真問竇瑜，“娘，你明天出門去城外，能不能帶我一起去？”

“你也要去？”竇瑜問。

明兒是打算去城外選人，但沒打算帶小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