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知州府,管家沒想到,知州大人竟讓人在大門口等著,還是知州大人邊的隨從,恭恭敬敬請竇瑜從大門口進。
“……”
“……”
別說管家懵。
竇瑜自己也覺得意外。
等進了知州府,竇瑜才明白,這厚待有些過。
早早有人準備了飯菜,隨從客客氣氣請先去吃飯,吃好后再也尋姨娘看診。
伺候的丫鬟端了熱水,讓竇瑜洗手,就是筷子都遞到竇瑜手上。
竇瑜讓阿芩坐下一塊吃。
“竇大夫,這是大人吩咐給您準備的膳食,只能您一個人坐在主桌上食用!”
丫鬟阻止了,拿了碗筷過來,夾了菜讓阿芩在一邊吃。
竇瑜沒有反駁。
畢竟在人家的地盤,沒必要為難人家的丫鬟。
飯菜味道十分可口,還富,竇瑜吃的很飽。
等吃好后,休息片刻,丫鬟才帶去給尋姨娘看病。
尋姨娘在褚知州這里還算得寵,上次小產也是跟新人爭風吃醋,孩子沒了,大人也惱了,這些日子都沒來看一眼,仿佛后院沒這個人。
尋姨娘正惶恐不安,知州大人過來了。
說不上好臉,但詢問了的狀況,還讓管家去請大夫。
尋姨娘是個聰明人,知道這是籠絡知州大人唯一機會,格外的聽話懂事,見到竇瑜的時候,也格外配合。
竇瑜問什麼,答什麼,一點不敢瞞。
褚知州坐在一邊,端了茶杯抿著。
茶霧中他看著竇瑜的側,腦子里卻是另外一個子的音容笑貌。
溫麗,可惜紅薄命。
褚知州喝了一口茶,想起那個早逝的子。
借著吹茶湯的機會,深深呼出一口氣。若竇瑜是竇祁的兒,那個子算起來是竇瑜的姨母。
時間過的真快,一晃眼快二十年了。
竇瑜讓尋姨娘了服、子,認真檢查腹部以及……,最后才給肚子。
尋姨娘的肚子鼓脹,到就疼的直泣。
“疼,疼!”
“姨娘腹中皆是惡,不腹部,讓惡流出,一時半會好不了。一會再施針,我這邊開了藥研磨,小火熬糊糊敷在肚子上,每日兩次。配合我開的藥服用,不出三日,惡止!”
“能恢復如初嗎?”尋姨娘小聲問。
看了一眼不遠的知州大人。
“可以!”竇瑜肯定道。
尋姨娘松了口氣。
容貌不算特別突出,也就琴彈的好,早時候是張狂了,經過這次失寵,才明白什麼都是虛的。
唯有知州的寵和孩子才是安立命的本。
肚子還是疼,施針的時候更疼,尋姨娘咬著帕子,眼淚直流,希冀的看向不遠的知州大人,希他來安一下自己,但那男人看著茶杯,仿佛里面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比起重要許多許多。
尋姨娘瞬間淚流的更兇,也看明白了更多。
慢慢的扭回頭,看向竇瑜。
竇瑜仿佛沒有瞧見的心思一般,專心施針,多余一個神都沒有施舍給。
疼啊,卻是生生的忍了。
直到竇瑜收了針,給尋姨娘蓋上被子,走到一邊坐下開藥方。
褚知州才上前問了句,“尋姨娘子如何?”
“按時服藥,恢復如初指日可待!”竇瑜認真寫下最后一個藥材。
給尋姨娘的丫鬟,讓去抓藥研磨。
打算一會指點丫鬟如何來熬這個藥膏,給尋姨娘敷多時間?需要注意事項。
期間竇瑜看了褚知州一眼。
以為褚知州很關心尋姨娘,但是觀察下來好像又不對。猜褚知州可能比較斂,不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來。
等藥拿來,竇瑜教丫鬟如何熬糊糊,屋子里尋姨娘小聲跟褚知州說很疼,知道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等等。
褚知州不輕不重的安了兩句,讓好好休息。
尋姨娘心中漸冷。
直到熱乎乎的藥糊糊敷在肚子上,都沒能緩過來。
等尋姨娘服了藥,藥糊糊也干了拿下來,竇瑜又給尋姨娘把脈,檢查,確定已有好轉,才告辭準備離開。
褚知州讓人捧了一個錦盒過來。
“竇大夫請收下吧!”
竇瑜不解,打開了錦盒。
是一套金針。
銀針一整套都很難得,更別說金針。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倒也不是讓你白白收下,你得給尋姨娘調理好子,讓懷個孩子,不拘兒!”
褚知州這話,別說竇瑜吃驚。
就是躺在床上的尋姨娘都驚呆了。
大人不理,竟是因為沒拿孩子當一回事,才冷著的麼?
想到這里,尋姨娘越發后悔。
竇瑜想到尋姨娘那子,仔細調理懷個孩子不是什麼難事。
“那等大人得償所愿的時候,我再來拿謝禮比較妥當!”
“竇大夫想岔了,你有這金針,以后給人看病用的順手,更能手到病除,而且我以后能用到竇大夫的地方很多,你就不要推辭了!”
竇瑜看著那金針。
著實喜人吶。
一時間,還真有點想要。
“多謝大人,我收下了!”竇瑜收下了金針。
褚知州笑了笑。
讓人送竇瑜回去。
看著竇瑜的背影,褚知州微微垂眸,不著痕跡嘆息一聲,又忍不住搖頭苦笑。
“大人!”尋姨娘起,走到褚知州面前跪下。
“……”
褚知州看著。
尋姨娘對于他來說,不過是后宅婦人間其中一個,沒什麼特別。
下面人送上來,他用了,僅此而已。
至于孩子,他嫡子五個,庶子十來個,多一個一個,本沒什麼關系。
“好好休息,把子養好!”
尋姨娘用力點頭。
褚知州要走,尋姨娘要送,褚知州抬手阻止,“好生歇息,我改日再來看你!”
“嗯,大人,我聽話!”
褚知州臨走前意味深長的看了尋姨娘一眼。
尋姨娘被勸回床上,呆愣愣的想了一會,淺淺的笑了起來。
回去的路上,阿芩看著竇瑜手里的錦盒。
猶豫好一會才開口說道,“太太,我跟您學醫可以嗎?”
竇瑜聞言看向阿芩,“學醫很苦很累,很多時候還臟,你確定要學?”
“只要太太愿意教我,我一定認真學,以后可以給太太打下手!”
竇瑜抿了抿,問了一句,“就這麼簡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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