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錢等回到家,賀荊山還是會主上給管家婆的。
趙阿福賣的差不多,就看看四周的小吃,讓賀荊山繼續看著攤子,自己牽著小阿元的手給他買糖糕,糖葫蘆。
阿元以前沒有被賀荊山帶到鎮子上來過,這還是第一次,他最多聽胖虎給朋友們講他娘林娘子帶著他去趕集時候,那糖葫蘆又酸又甜,炸鍋香香脆脆,鎮子上的小孩都要吃。
那會他還不太懂,卻約約希,自己娘親也帶著他去看可以看,不吃也行,阿元不饞,就是想看看是什麼樣子。
只是娘親都不想看見他,一看見他就兇。
阿元從來沒想過,會有一天自己能被娘親牽著手來鎮子上買吃的。
還拉的那麼。
趙阿福是怕有什麼人販子,這古代可比現代還要嚴重,很有可能孩子一丟就是一輩子,本別想找回來,這去哪的路程就算是馬車,都得好幾個月。
所以把阿元的小手拉的的。
走著走著,看到有個賣春聯的,才想起來,過年家里還要備這個,邙山村里連會寫字的人都沒一兩個,更別說能寫得好的。
書生寫的字還不錯,生意不斷,見趙阿福來,問:“大娘子想寫什麼?”
趙阿福想了想后世的春聯,說出一副自己喜歡的:“歲歲平安日,年年如意春。”
中規中矩的春聯,并不讓人意外,卻滿含期待與祝福。
書生報完價錢,就開始寫,手執筆,一筆一畫,墨淌在紅紙上。
趙阿福一低頭,看到的就是小阿元格外認真的眼神,似乎對寫字很興趣,就想起之前他在家里比劃的事,于是問書生:“你這還有沒有紙筆賣的?”
雖然不懂古代的紙筆,卻也知道筆墨紙硯四樣,反正準備送阿元去讀書,不如早早買一些給他練手,以后進了私塾也好不會從零開始。
書生怔了一下,看一眼趙阿福的穿著,又看一眼小阿元,目似是意外,卻沒多說什麼反而給們指路:“我這里的紙筆不賣,大娘子可以帶孩子去前面的四時書店去看看。”
于是揣好墨跡干好的春聯后,趙阿福帶著小阿元走到書店里。
店里的小二本來笑容滿面準備迎接客人,看清楚來人的著打扮,臉一變:“我們這里不租書!”
趙阿福和阿元如今上的著可不像從前那樣破舊,比以前的料子好得多,更沒有補丁,尚且到這樣的待遇,那若是換作從前,又該如何呢。
這般一想,看阿元也躡手躡腳的不敢放開作,拘謹萬分,心里面真是心疼從前的阿元。
“我們不是借書,來買紙筆。”
“紙筆?”店小二將信將疑的看一眼,手上有了作去拿東西,上卻道,“我們這不能賒賬。”
趙阿福真是要被這小二氣笑了,自己現在又不是穿的破破爛爛,怎麼買個紙筆還要賒賬。
“你可真是會做生意,到底賣不賣?”
店小二直接取出來兩種較差的紙:“賣!您看吧,這種一張二文,這種一張五文。”
這是兩種最便宜的紙。
饒是如此,趙阿福也心里一驚,因為這東西也就是一次消耗品,用完一張一張,比起后世那幾錢幾十張的紙,那是真的貴。
何況這用的是筆,字本也大,占紙多。
見神如此,店小二嗤笑:“大娘子買不買,不買我就收起來了。”
趙阿福本來也沒覺得有什麼,也有點理解這店小二為何態度這麼不好,估計是有一些窮書生實在消費不起,就過來想著法子借書,賴賬,但這種態度是對的,就是不爽。
“買啊,不過我不用你賣,你讓他過來。”隨手指著店里另一個小二。那人就老實憨厚的多,見自己被點,撓撓頭走過來,
這個拿紙的瞬間就起了火氣:“買不起就別買,在這里裝什麼裝,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就你這條件,還想讓小孩學寫字?先生請得起麼?”
趙阿福角一,不好意思,干別的花錢不舍得,給阿元讀書還真舍得,低頭看阿元驚慌的神,他的頭,對那老實的小二道:“這五文的紙,給我包二十張,兩文的五十張,筆和墨拿過來好的我瞧瞧。”
趙阿福買的不,雖說買的是普通的紙,卻算個不小的客戶,兩個小二一下就愣住,尤其是開口諷刺的那個。
不過他這會拉不下臉,繃著臉也不說話。
很快趙阿福就讓他知道了什麼是狗眼看人低,因為趙阿福知道,買筆墨一定要選好的買,這是完全會影響寫字的,古代這麼看中書法,沒有一手好字可不。
買的兩筆,一就要一兩銀子,是筆里的上品,當然,最后又挑了兩只普通的小幾十文的,準備給阿元當作平日玩著練手的,至于墨和硯,那更不用說,買了貴的和普通的,最后也要三兩銀子。
這一出手就是五六兩銀子,還真不是一般家庭拿得出手的。
那邊的小二卻依舊不信趙阿福要買,越發覺得,趙阿福就是為了刺激自己,本拿不出來這麼多錢,肯定一會又說不買了。
趙阿福環顧一圈,又讓小二給自己拿幾本小兒啟蒙書,還有幾本醫學典籍,最后一口氣付了六兩多銀子。
這是到這個世界以來,花錢花的最多的一次,心疼還是心疼的。
此時此刻是真正認識到,為何古代這麼多人本就讀不起書,又為何總說窮書生窮書生,這一般人家,誰供得起啊!
一口氣掏出六兩銀子,那邊最開始的小二眼睛都瞪大了。
趙阿福鼻子里哼一口氣,寶貝似的抱著給阿元買來的東西走出店里。
不知道,走之后,從書店二樓走下來兩人,白勝雪,高修長拔,氣度優雅矜貴,這其中一人不是別人,正是宋淮。
沒錯,被原主爬床的宋舉人。
“東家......您看完啦?”先前還對趙阿福態度欠佳的店小二立馬換了副臉。
這里正是宋家名下的書店,與其說是宋家的,倒不如說是宋淮私人名下的,外人并不知曉。
宋淮矜貴的點點頭,嗯了一聲,視線往門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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