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阿福表面苦著臉，心嘰嘰歪歪。

賀荊山的神看都不敢看，趙阿福堅決的搖頭，道：“我就知道一丟丟而已，這點醫還教你，我怕誤人子弟，二郎你要是想學，我可以找人教你呀。”

說找人教，趙阿福是認真的，邱家的小兒被石頭卡住，差點截肢的那天，看邱家大郎慌張的模樣，怕是沒有繼承邱掌柜的醫。

邱掌柜沒有學徒，醫生醫后繼無人，要是賀書真興趣，拜了邱掌柜為師，倒是一樁好事。

也能改變他家的困境，自給自足給鄭氏看病。

賀書話里話外聽趙阿福拒絕，猛得以為嫂子是覺得之前他們對惡言相向，討厭他們兄弟倆，正要沮喪，就聽了后半句。

賀書頓時眼睛就亮了，“真的嗎？嫂子，是誰啊？醫有你好嗎？”

“自然，邱掌柜可是永年堂的掌柜，醫自然好，比我好多啦。”趙阿福閉眼猛夸，啥也不是！

“你要是真的想學，我下次先幫你問問，不過，你得想好，學醫辛苦，而且能出師說不定得十年后了。”

這話不假，學醫聽著高大上，但是其中艱辛也只有他們知道。

在現代，醫學生五年本科，三年碩士，工作五年后才能晉主治醫師，本科畢業到主任醫師，至要十五年。

人的前幾十年就這麼去了，沒有篤定的信念，是做不的。

畢竟，也不是誰都能像自己這麼天才。

自聰慧，十四歲就國家年培訓基地，是中藥泰斗李一儒的關門弟子，國家醫學科研工作者最小的小師妹。

賀書聞言，啊了一聲，掰著手指頭算，十年啊？

他現在都十三歲了，再等十年，就是二十三了，大哥媳婦兒都娶了，孩子都三歲了，他才能出師。

賀書為難的皺眉，但是大嫂才十八呀，他不求多的，就希像大嫂這麼厲害就可以了，學點皮，會一丟丟。

于是賀書問，“那大嫂，學多久才能像你這麼厲害啊？”

呃，以自己為參照？

賀書對自己很自信呀。

趙阿福想了下，認真道，“我這麼聰明，你學不來的，估計你一輩子都趕不上我吧。”

“大嫂，我沒開玩笑！”賀書嘟嘟囔囔的有些生氣，他也很聰明的好不好？

“我也沒開玩笑啊！我可學了十年呢！”趙阿福正兒八經的安賀書，“你先別急著回答我，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要是賀書學了幾天，覺得辛苦，不想學了，邱掌柜那里可白介紹了。

賀書沉片刻，覺得也是，還得回家問問哥哥和娘親。

待賀書走后，賀荊山不聲的挑眉，靜靜的看著，“學了十年？辛苦嗎？”

掉馬甲的趙阿福：……

不辛苦，不敢辛苦。

趙阿福艱難的扯開，笑得有些僵，“沒有呢，我騙二郎的，學醫的確很辛苦，我要是不嚇唬嚇唬他，他學著學著就跑了怎麼辦？白費邱掌柜的一片心意。”

賀荊山單手抱起阿元，話鋒一轉，“要是敢跑，你且告訴我，我幫你打斷二郎的，押回去繼續學，什麼時候學了，什麼時候回來。”

這話，也不知道是在說二郎，還是在說阿福。

趙阿福盯著男人的背影，里發苦，小心臟跳得砰砰響。

娘耶，這人真是要命哦~

趙阿福戰戰兢兢的跟上，心虛的笑著，“這怕是太兇殘了點，何必如此苛責？”

“苛責嗎？往日我打獵，若是心，有些不聽話的小東西趁你不注意就咬你一口，雖然不疼不，但也是有點疼。”賀荊山面容平靜，說話也不咸不淡的，看不出什麼緒。

阿元的眼眸卻一皺，心疼的看向抱住爹爹的脖子，“爹爹，你被咬了嗎？疼不疼，阿元給你吹吹。”

賀荊山大掌阿元的頭，嗓音冷淡，“是個不聽話的小胖仔而已。”

但悄咪咪的看向賀荊山的眼，心里就慌得厲害，總覺賀荊山雖然在說獵，但其實說得是自己。

掉馬掉得太快了。

不對，他是不是說自己胖了？？？

阿福癟癟，心虛，還不敢反駁。

靈魂附這樣的事，能說出來，才會被當做異類，要是傳出去，會被當做妖怪燒了的。

還沒等趙阿福找到合適的說辭，就聽賀荊山繼續道，“所以，看點好，免得小東西不乖，又咬你一口，鬧騰出什麼事兒。”

哦豁……

趙阿福抿，舉手保證，“我覺得你說得很對，賀書要是不乖乖聽話，好好學醫，就打斷他的！”

因為心虛，趙阿福進了廚房，就很勤快的將做飯的事攬過來，再說，賀荊山做飯真的不好吃，太糙了。

真是打獵的糙漢紙，真能將就。

真不知道，他還沒娶原主之前，是怎麼帶著孩子生活的。

果然是爸爸養娃，能活著就。

唉，阿元好可憐，以后會更加疼他的！

賀家沒有田地，什麼都靠買，平日里的蔬菜，不是靠鄰里用野味換，就是鄭氏那邊自己種的蔬菜，送過來一些。

趙阿福看著菜，很快想好了幾個菜式，涼拌葵菜，清蒸紅薯，麻辣小，主食熬得粥，容易克化。

最后要端菜上桌，賀荊山走過來，拿走手里滾燙的盤子，“我來吧，你傷還沒好，去坐下休息。”

他愿意幫忙，趙阿福自然樂得清閑，當即給了他，清脆的答了一聲，“好啊。”

吃完了飯，賀荊山要去給干娘那邊送銀錢和昨日買的一些麥芽糖，阿福說干娘的病，需要食多餐，補充含糖量，慢慢養著即可。

這麥芽糖還是趙阿福買的。

再說那二瘤，原本想賀平陷阱里的野味撿現的，沒想到差點送命。

怕賀家的找麻煩，住到半夜醒來，二瘤居然悄悄的溜了，賀平和賀書兄弟倆也松了口氣。

二瘤沒事，賀平提著的心就掉了下來，不用擔心蹲大牢了。

快過年了，得給干娘送點銀兩才好，不然過年大朗二郎也冷冷清清的，沒有年味。

這幾天賀荊山去了鎮上，聽說不太平，周邊國家爪哇，還有瓦剌都在蠢蠢。

清水鎮進了很多陌生的面孔，都是走的商人的路子，雖說清水鎮是貿易三不管地帶，但是突然涌進這麼多的陌生面孔，說不過去。

要是打仗了，邙山這兒地偏僻，邙山又險要，不是兵家爭的地方，應該打不過來。

但是別的地方，就不一定了，到時候流民一多，日子就不好過了。

賀荊山一邊走，一邊想著，要讓大郎早點去清水鎮買些東西屯著，過年前，就不要出去了。

下午出了太，日頭正好。

河邊陸陸續續的出現人，在河邊洗服。

李氏坐在炕頭上，催著趙小梅也快出去洗，“你不洗，難道還要老娘給你洗？看你懶得，哪家老爺喜歡懶姑娘？娘找了人，正在給你相看呢，你好歹做做樣子。”

再不洗，家里就沒服穿了。

兩人上，都是最后一件干凈裳。

趙小梅原本是不想來的，以前的服都是收拾好了，丟給趙阿福洗，可現在趙阿福發了神經，不僅不給吃的，還揚言別惹，否則沒有好果子吃。

為了那個便宜兒子，甚至還打自己，爛心肝的東西。

趙小梅看看自己的手，白白，十指不沾春水，要是凍傷了怎麼辦？

趙小梅提著滿滿一木桶的服，心里煩躁的很，可是要嫁給富貴人家的，怎麼能做這樣的事？

見趙小梅來，河邊的人開始頭接耳，時不時往這邊看，眼里出輕蔑的嘲笑。

老賀家瞧著日子越來越好，有錢了，也不知道趙家母知道了，會不會氣死過去。

趙小梅沒察覺們眼里的譏諷，洗服的都是些上了年紀的嬸子，或者新媳婦兒，誰都沒好看。

們一直看自己，肯定是因為自己今兒穿得格外漂亮，趙小梅心中得意，就揚聲道，“我知道我生得好看，你們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的小家子氣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