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金都國,正午時分,太肆無忌憚的炙烤著整個大地,這個時候,街上本是沒有多人的,但這會兒整個都城的人幾乎都在外邊,焦急等著城外的消息。
兵臨城下,大魏皇帝帶了兵,已經到了都城之外。
其實,早早前日攝政王戰敗退回都城,所有人都預料到了這一日。
先前有多興多期待,如今就有多絕多后悔。
朝堂上,百互相指責,幾乎擼了袖子開始打架了。
“明知道大魏兵如此強悍,還要舉全國之力去對抗,簡直是以卵擊石,自不量力!”
“就是,若是當初就派人去和談,頂多是給一些財,哪有如今的亡國之危!”
幾個重臣和國主都是臉不好,臉慘白卻強撐著半躺椅子上的攝政王冷笑,他知道,所有人看著在吵架,其實都在針對他一個。
果然,有人開口說道,“其實,我們同大魏也沒什麼深仇大恨,之前幾十年不是一直相安無事。
若說有沖突,也是從攝政王從沙漠外回來開始。說到底,還是攝政王給金都帶來了災禍,如今這般,都是攝政王一人的過錯。”
“正是如此,國主還年,行事沖,考量不周也是應該。但攝政王把持朝政多年,如今又把金都帶往深遠,實在不該。”
幾個重臣這會兒也了脖子,好似當初同意舉國出戰的人,沒有他們一般。
國主還算有些擔當,擺手說道,“出征之事,朕也是同意的,畢竟這樣的好機會不多。若是把大魏皇帝留下,是青史留名的功績,也會給金都帶來太多好。只是沒想到…
沒想到大魏皇帝是如此勇武,我們京都地燥熱,兵卒不如大魏那等平原養育的百姓魁梧…”
攝政王多爾這時抬了頭,啞著聲音說道,“當初是本王力主出兵的,也有一半把握勝出,但沒想到大魏皇帝敢千里奔襲,定然有幾分本事,這場敗仗也是不冤。
只盼國主和各位以此為鑒,以后再對大魏用兵,一定要慎之又慎。
至于眼前…國主把本王送給大魏皇帝泄恨吧,各位把姿態做的低一些,那是個驕傲的人,必定不會當真屠盡金都。
還有,大魏那邊的安排,能舍棄也舍棄吧。這樣的人,怎麼會沒有安排就遠征?若是不出意料,郡主…怕是不能事了。”
國主和重臣們都是沉默,雖然他們都是這個打算,但攝政王親口提出來,他們心里愧疚更甚,而其余文武百卻是聽得一頭霧水,但可沒誰傻到在這個時候追問。
良久,國主才點了頭,“王叔,委屈你了。你放心,你的妻兒姬妾,都會被善待…”
多爾輕輕嘆氣,眉梢挑起,他都要死了,這些都無所謂了。攝政王府興旺二十年,甚至一直在國主之上,妻兒姬妾都盡了榮華富貴,就是之后慘死或者被苛待,也不過是該付出的代價罷了。
而他,站出去求死,就是最能為金都做的。
“走吧,送本王出城。”
城門外二里路,兩千近衛軍正在歇腳兒,太曬著確實有些熱,但他們水囊里有水,手里還抓著兩個甜的桃子,一邊啃著一邊閑話兒。
“金都也是西域大國了,但這都城還是寒酸啊。”
“是啊,也就同咱們的州府一邊大,不,好像還有不如。聽說這里的酒很出名,不知道攻下都城,咱們能不能嘗嘗。”
“你是不是傻了?還想在這里喝酒,簡直是不要命了。
方將軍說了,咱們來多人就要回去多人,一切都要小心再小心。
咱們從進沙漠到如今,一口水一口飯都是后勤在張羅,沒沾過金都半點兒,就是怕人家了手腳。”
“就是,咱們吃的喝的,哪點兒不如金都啊。”
不遠,夜天逸和方圓兒,還有四師兄五師兄幾個也在吃著果子,說著話兒。
“兵臨城下,你們猜金都這些人會怎麼應對?”
方圓兒從挎包里掏出一串葡萄,邊吃邊問道,夜天逸分了半串兒,“這還用問嗎,一定是獻出多爾,想要平息我們的怒火,留金都一口氣,等待以后休養生息,再圖謀報仇。”
四師兄很是爽快,一口咬下半個蘋果,含糊應道,“那就平了這里,滅了整個國度,讓他們沒有死灰復燃的機會。”
五師兄雖然破了閉口禪,但依舊不愿意多話,這會兒輕輕點頭,大有斬草除的架勢。
方圓兒想了想就道,“也許是我婦人之仁,總覺得百姓無辜。希城有很多西域商賈來往,他們也是吃盡辛苦換個養家糊口的活命機會罷了。
若是能不波及普通百姓,還是盡量造一些殺孽吧。”
夜天逸忍不住笑了,剝了一個葡萄送到里,應道,“就猜到你會這麼說,只要除掉多爾,拿到我們想要的東西,金都這個國主不足為據,留他活命,十年后給兒子當磨刀石也沒什麼不好。”
方圓兒果然立刻就歡喜起來,“這樣最好了,哪吒可不是個安靜脾氣,又記仇,給他留著正合適。”
四師兄倒是無所謂,到時候有空閑,再陪著師侄來一趟也不算什麼。
五師兄則是笑著點頭,沒有任何意見。
“城頭上有人了!”有兵卒高聲稟報,眾人過去,果然方才還空的城頭,了不影。其中兩個明黃,尤其顯眼。
攝政王多爾和金都國主!
夜天逸和方圓兒對視一笑,紛紛起,翻上了駱駝。
純白的駱駝,托著黃金戰甲的大魏帝王,后護著的是大魏份最尊貴的子。
城樓上,所有人看在眼里,都是神復雜。
就是這麼一對兒夫妻,這麼兩千人,打的金都落花流水,潰不軍,如今更是兵臨城下,迫的滿朝文武和國主攝政王都要趕來低頭示弱。
“放我下去吧!”
多爾扭頭吩咐兵卒,最后給國主侄兒留了一句話,“好好治理金都,總有一日金都會比大魏還強盛。”
即便多年恩怨,累積太多仇恨,但這會兒國主還是紅了眼圈兒,“王叔放心。”
多爾和兩個親衛坐在大籮筐里,被放下了城頭,親衛扶著他邁出籮筐,一步往前挪,直到駱駝隊也走到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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