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逸無所謂擺手,又道。
“你若是閑著無事,讓戲曲班子準備一下,排個新戲請爹娘和外祖他們進宮來看戲。”
不等方圓兒應聲,哪吒已經拍手歡呼起來。
“好,這個好!
娘,我要看大鬧天宮!哥哥們肯定也喜歡看,就看這個!”
方圓兒敲了兒子一記,倒也沒拒絕。
“好吧,下午時候我讓晴紅們去看看。
再查查這些人的底細,沒什麼問題就排戲。”
涼亭這邊熱鬧,歡聲笑語傳開,遠的秀們聽到幾分,眼見一家三口如此和諧,再聽說要被發配去做奴婢。
有幾個就真害怕了,忙不迭的說道。
“我要出宮!”
晴紅拿出隨的冊子和墨筆,記錄了們的姓名,又向其余幾個人。
于文慧坐在泥地上,心里除了絕,更多是不甘心。
出高貴,父親權傾朝野,整個京都若是只有一個子配為皇后,那肯定就是。
但為什麼就輸給這麼一個農家出的廚娘!
不甘心,忍了這麼久,吃了太多苦。
就這麼放棄嗎?
不,絕對不能放棄。
慢慢起,一字一句說道。
“我是秀,進宮是伺候皇上的,我不能出宮。”
見這般,又有三個秀跟著應聲。
“對,我們不走,我們要伺候皇上!”
這就是在賭了,賭皇后會不會在意名聲,賭皇帝是不是當真對們半點兒不眼。
可惜,們注定要失了。
晴紅親自過去稟告過后,幾個出宮秀被準許,而包括于文慧在的幾人則被發配到浣局,以后負責給太監宮們洗衫!
于文慧等人當時就白了臉,想反悔也來不及。
倒是那幾個出宮的,仿佛躲過一次生死大劫!
“不可能,我不相信!”
于文慧徹底沒了鎮定,提起子就想去親口問問。
不等晴紅等人攔阻,遠又過來幾人,領頭的正是太后邊的老嬤嬤。
老嬤嬤只掃了們一眼,就倒了涼亭外,恭敬跪倒行禮。
“給皇上,娘娘,太子殿下請安。
太后娘娘打算抄寫百本經書,供奉在佛前。
無奈年歲大了,手腕疼。
所以,太后娘娘吩咐老奴過來請于姑娘到壽康宮幫忙。
于姑娘寫的一手好字,又是安靜端莊的子,最適合抄佛經了。”
這是明目張膽來搶人了,夜天逸剛要開口,方圓兒就扯了他的袖子,笑道。
“嬤嬤來的倒是巧,本宮正在給幾位姑娘安排差事呢,你就過來了。
左右們也是堅持要留在宮里做奴婢,那就把于姑娘掛在壽康宮的名冊吧。”
奴婢?
老嬤嬤心頭一驚,太后就是聽說這里的事,派過來搶人。
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于文慧到底上了冊子做宮了。
“這…”
“怎麼,嬤嬤后悔了,不想要于姑娘了?
那也沒關系,嬤嬤隨便挑一個就是了。
左右剩下的都要送去浣局,洗衫不是什麼重要活計,缺一個一個都。”
方圓兒說的隨意,卻聽得老嬤嬤不敢再遲疑,趕說道。
“多謝皇后娘娘,太后娘娘指定要于姑娘,老奴還是帶回去吧。”
“好,那就不送嬤嬤了。”
“不敢,不敢。”
老嬤嬤再次磕頭,才帶人走向于文慧等人。
眾人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老嬤嬤上前,直接說道,“于姑娘,太后娘娘吩咐你幫忙抄寫經書,皇后娘娘已經答應把你掛在壽康宮的名冊上,這就誰我走吧。”
于文慧長長松了一口氣,臉也緩和了不。
雖然還是做奴婢做宮,但去壽康宮就是太后庇護,起碼不用開荒地,不用給太監洗衫。
而且皇上過去請安,還有機會見面…
提起子就要走過去,但袖子卻突然被抓住了。
“于姐姐,你不能這樣!”
幾個被分去浣局的姑娘,幾乎都紅了眼睛。
們是因為于文慧才堅持留下,結果,們要去洗臭太監的衫,于文慧卻獨自躲去了壽康宮。
這是背叛!
“對啊,于姐姐,你不能扔下我們。
咱們說好一起的,我們被罰去浣局,你怎麼能去抄佛經!”
于文慧遲疑了一下,還是甩開了姑娘們的手,低聲說道。
“你們先堅持幾日,等我求了太后開恩,到時候把你們都調往壽康宮。”
這話說得輕巧,但傻子都明白,本不可能。
們明顯是皇后的眼中刺,后宮又是皇后說了算,可以給太后一次面,絕對不可能再同意,把們都送到壽康宮!
“不行,你不能走!不能丟下我們!”
“對,不能丟下我們,你說要帶著我們一起進后宮!
你說都是姐妹,要互相幫扶!”
“你這個騙子!”
不知道誰氣得昏了頭,一把扯了于文慧的頭發。
本來就干了一上午的活兒,發髻就松了,于文慧被這麼一扯直接就散了頭發,瘋子一樣。
有人開了頭兒,姑娘們都是往上涌,這個扯一把,那個掐一把,于文慧就被圍毆了。
當然也有姑娘要拉架,但混中,誰打人,誰拉架真是不好區分。
眼見鬧了起來,晴紅幾個也是意外,但們可不打算手。
壽康宮的老嬤嬤喊了幾聲,都沒人聽話,下意識就往涼亭里看去。
果然皇上一家三口都在看熱鬧!
臉上頓時火辣辣的疼,好像被重重扇了幾掌。
因為平日太后和可是沒在皇上跟前說,這些姑娘知書達理…
這哪里是大家閨秀,就是一群市井潑婦啊…
最后,還是晴紅幾個看夠了熱鬧,上前拉開了眾人。
于文慧頭發像窩,也扯破了,臉上脖子上都是檁子,狼狽的不樣子。
待得被老嬤嬤拉起來,于文慧扯扯自己的,在看看周圍人仇恨的目,再也忍耐不住,這一次真的昏死過去了。
寧愿一切都是做夢!
是丞相之,京都第一才,怎麼會有這樣的一日!
很快,于文慧被背回了壽康宮,其余秀出宮的出宮,去浣局的哭哭啼啼,花園終于恢復了安靜。
方圓兒攆了哪吒去找大王玩耍,然后靠在夜天逸肩頭嘆氣。
“你說那位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當真喜歡丞相的兒!”
夜天逸搖頭,“那位蟄伏多年,不會做無用之事。
恐怕還是不甘心把后宮大權讓出來,甚至對楚家舅舅還有幾分余恨。”
“我猜也是這樣,這人真可怕,而不得就恨上了。
說起來還是眼界太窄了,有機會出去走走,天下好男兒多了,何苦只鐘一個,鬧的自己人人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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