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再見面,他那雙污濁又貪婪的眼睛從未變過,張口就是要錢。
梨遲給了,給了一筆不小的費用,幾乎掏空這些年的所有存款。
覃泰仁也做到了出來澄清,可這似乎并沒有什麼用,證據鑿鑿的事件竟還有反轉?
熱度過后早沒人關注了。
網絡的狂歡過后,傷的只有。
這次事件之后,向梨遲的心態變化很大,尤其可笑的是,黑料滿天飛的這段經歷竟還幫拿到了從前怎麼也夠不到的角。
那邊給的理由是這段時間有熱度。
真是可笑。
唏噓嘆笑過后,還是接了這個角。
當隨波逐流也好,當墮落糜爛也罷。
想賺錢。
想買個房子,買個自己的家。
想把母親從那破敗的墓地中接走,就像當初對出手那樣。
對于被親生父母找回這件事,梨遲沒有多驚喜。
也從未想過要去尋找自己的親生父母,因為已經失過兩次了。
因為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比媽媽更好的媽媽了,哪怕沒有緣關系。
覃泰仁正是因為知道的這個肋,一次又一次地以母親作為說辭挾制的最后一善心。
這八年何嘗不是在無止境的煎熬中度過。
也時常在想,母親是否會后悔接回家,母親臨走前是不是心懷怨念,以至于這些年一次也沒來過的夢里。
雜的思緒回籠之時,渙散的眼神逐漸變得清晰,又看見了玻璃中那個二十三歲的向梨遲。
紅腫的眼皮下,兩行斑駁的淚水早已布滿了的臉龐。
伏在自己的膝上,闔了闔眼想要掩去那無盡的酸,可間止不住地泣聲低鳴,破碎又悲哀。
忽然指尖傳來一燙意,煙即將燃燒到底,向梨遲沉息默了許久。
將煙頭丟進了煙灰缸。
起后,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淚痕。
梨遲打開了臥室的門,想去洗把臉。
忽地,頓在原地。
客廳里點了一盞微亮的壁燈,鄢曼坐在那,聽見開門聲后焦急地走了過來。
的眼底布著,低啞著聲苦開口:“遲遲你還好嗎,媽媽很擔心你。”
為什麼一直守在這里。
聽到在臥室中哭了嗎?
向梨遲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聲音如同被真空隔絕,只剩沉默。
鄢曼眼中是濃濃的悲傷與安,朝張開了懷抱。
“如果你睡不著,可以抱抱媽媽。”
向梨遲的嚨像是被無形的酸楚撕扯著,所有稀薄的言語都被吞沒。
而后的被地抱住,溫熱包裹的氣息在這個冬夜似乎格外溫暖。
咬牙。
淚水徹底決堤。
好想媽媽。
好想再抱抱。
沉重的淚珠滾落,了的肩袖。
好像還沒有壞到那個地步,薄地拒絕一切善意。
第53章
向梨遲不知道自己后來是怎麼睡著的, 再醒來已是下午。
走出臥室的時候,的腦子還有些昏脹,臉是繃繃的浮腫, 不敢想象一會在鏡子里看到會是怎樣的凄慘模樣。
客廳里顧書云也在, 的面前堆放著各樣的花枝, 匝匝的花瓣爭相綻開,出其中的幾只捻在手中扎束狀, 觀賞了一會品后花瓶,又調試著角度修剪其中突出的部分。
“欸, 醒了呀?”
顧書云抬睫了過來,淺笑著主和說道,“媽媽上班去了,爸爸出門買些東西,你看這束花怎麼樣?”
瓷白瓶中淡白的洋桔梗旁幾朵綠球和尤加利葉, 調淡雅舒適。
靜坐在地面上, 懷捧著的那束花似一抹妍麗的綠意春。
只是現在距離春天還有些遠。
“好看的。”
向梨遲牽起角笑了一下。
顧書云說:“我路過花店看到這些花時,莫名覺心逐漸變好,所以想帶來給你也試一試。”
“你想來花嗎,家里還有好幾個花瓶,可以選一個放到你的房間,花的種類我也買了不, 不知道這里面有沒有你喜歡的。”
向梨遲的視線從那堆花中又重新移回書云的上, 輕聲道:“你好的那個就很好。”
“那我放到你的房間去了?”
向梨遲頷首,莞爾。
顧書云放好花瓶后, 將房間里的簾子拉開了些。
冬日的暖雖不能驅散寒意, 但能給人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舒適和的覺。
在窗前稍站了一會才出去。
顧承買菜回來前特地給書云打了個電話,讓幫忙開門。
果真他上來的時候懷里抱著的東西多到都快看不見人了, 兩個大大的泡沫箱擋住了他前進的視線,只能側著頭緩慢行走。
顧書云快步上前接過他手中還拎著的袋子。
輕了些重量讓顧承更容易將泡沫箱搬進廚房。
顧書云跟了過去,問道:“爸爸,這些是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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