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在北城留幾天?”
“14號回去。”
裴煦點點頭,似還有話要說,但不遠有人喊他,他回頭去應了一聲,又看向林檎,“我可能得走了。”
林檎點點頭,跟著想到什麼,說“等一下”,把背著的帆布包打開,從里面了幾下,出一樣東西,遞給他,“這個給你。謝謝你請我們喝水。”
孟鏡年視線看過去。
是在機場買的金屬冰箱,南城博院的那一個。他買的單。
裴煦接過瞥了一眼,笑說:“謝謝。如果你有空的話,這兩天我請你吃飯?”
林檎沒說好與不好。
裴煦退后一步,點點頭轉走了。
氣氛幾分微妙。
孟鏡年低頭注視林檎。
與人相的模式總是有跡可循,對界限的人,不乏熱絡;界限外的人,如謝衡,禮貌有余,熱不足。
這個裴煦似乎屬于后者,可林檎面對他明顯有幾分不自在,劃清界限的同時,又留有幾分面。
這時,不遠閆明軒喊了一聲,林檎過去集合。
林檎應下,對孟鏡年說:“我去集合啦。”
孟鏡年“嗯”了一聲,態度仍是溫和:“我和孟落笛先走了,直接去吃晚飯。有事微信聯系。”
林檎點頭。
/
隨后兩天,季文汐開了一部車過來,給三人當地陪,把標志景點挑出來幾個游覽了一遍。
這天晚上,季文汐請三人去吃了一頓正宗的銅鍋涮,載著去逛了會兒夜景,就把人送回了酒店。
到了酒店門口,林檎卻沒下車,說一個朋友在酒吧定了座,請們喝酒。
孟鏡年關上車門之前,目在林檎臉上停了一瞬,沒有問是什麼朋友。
新訂的酒店是五星級,兩個房間相鄰。
孟鏡年叮囑孟落笛到酒店以后就不許再跑出去,有任何事先找他。
他洗過澡,把筆記本電腦拿出來,擱在書桌上,整理前一陣去海南出差收集的資料。
弄了一會兒,有點心煩,把電腦一闔,推遠。
走去冰箱那兒,取出一罐啤酒,把電視打開。
沒過多久,孟落笛跑來敲門,嚷著要吃夜宵。
他點了一些烤串,孟落笛一邊吃一邊看電視,留下一串笑聲,和濃郁的辣椒面與孜然的氣息。
吃完以后,孟鏡年就把趕回房間,叮囑最遲十一點就得睡覺,不然他會去查房。
人離開以后,他打開窗戶,讓熱的夜風吹進來換氣。
十一點半過,隔壁房間仍然沒有響起刷卡開門的聲音。
孟鏡年最終拿起手機,給林檎發去一條微信消息。
mjn:時間不早了,一一。報個平安。
這消息過去了十分鐘,才收到回復。
林一一:馬上就要到酒店啦。
孟鏡年放下手機,走到窗邊去。
站立片刻,返抄上桌上的手機,走去門口,取下門卡,離開房間。
樓下大堂仍是燈火通明的景象,頂上高懸致華麗的水晶燈。
孟鏡年在沙發上坐了大約十分鐘,旋轉門那里,走進來兩個人,一個是林檎,另一個正是比賽那天,過來打招呼的,那個做裴煦的男生。
孟鏡年起走過去。
林檎今日穿的是一件細肩帶的黑吊帶上,領口疊戴了黑的荊棘形狀的項鏈。
此刻,這服之外,額外披了一件藍白豎條紋的短袖襯衫,明顯是男式的。
不知喝了多,面微紅,腳步稍有虛浮,但目還算清明,只是比平時好像要更亮一些。
林檎見孟鏡年,立時停住腳步,“小舅。”
裴煦也跟著過來,似還在為稱呼發愁,于是不倫不類地說了句:“您好。”
孟鏡年臉上沒什麼表,平靜地說:“謝謝裴同學送一一回來。”
“沒事,我應該做的。”
林檎往前走了一步,想起什麼,把披著的外套下,遞還給了裴煦,“謝謝你的服。”
裴煦點頭接過,“車可能不能久停,我先走了,你早點休息。”
林檎點頭,“下次去南城,我請你吃飯。”
“好。”
裴煦把短袖衫抖了抖,挽在臂間,向著孟鏡年頷了頷首,轉走了。
孟鏡年微微低眼,看了林檎片刻,平聲說:“走吧。”
大理石地面反冷,倒映兩道去往電梯門口的影。
孟鏡年問:“你朋友呢?”
“先把送回去了,醉得比較厲害。”
“你們喝了很多酒?”
“還好……我酒量比好一點。”
“我不知道,你很能喝酒。”
林檎約覺得這話語氣不對,轉頭去看,可孟鏡年已經先一步踏進了電梯里。
往上升的過程中,輕微的失重讓林檎覺到兩分眩暈,往后退了一步,背靠住廂轎的扶手。
孟鏡年注視著,一時沒再說話。
樓層抵達,兩人走出電梯,左轉。
夜間走廊里燈調得更暗一些,像在黑夜里執燭而行,林檎瞧東西兩分失焦,大約是酒的緣故。
將走到房間門口,從黑鏈條包里出房卡,一個沒拿穩,房卡從手指間飛出去,恰好飛到了走在前方的孟鏡年的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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