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孟鏡年也做出真實苦惱的樣子,“那我只好不娶老婆了。”
林檎牙齒一下輕輕磕上了叉子,而后迅速把目垂了下去。
這個人,總是無意識地講一些人浮想聯翩的話。
這頓飯最后的甜點,是獨家特制的冰淇淋,口濃郁而蓬松,但只有小小的一球,吃上三口就沒了。
林檎放下冰淇淋杯子,看向對面。
孟鏡年好笑地把自己的這一杯遞給。
“謝謝小舅。你人真好。”林檎舀一勺送進里,含糊地說。
孟鏡年在昏黃燈里,看著對面的孩。
這一頓飯下來,他反倒更加偏向這個判斷:那些所有的心猿意馬,只是他自己疑心生的暗鬼罷了。
林檎和他相的方式,和他去德國以前,并沒有本質不同。
不同的是他,是他對多了不該有的念。
買單以后,兩人離開餐廳,林檎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孟鏡年把車開了過來。
晚餐有紅酒,孟鏡年要開車,沒有,林檎倒是嘗了一點點。分量遠不足以引起醉意,只讓臉頰添了一縷薄紅。
開了一會兒,才覺得車廂里靜悄悄的,林檎手把音量鍵調高一些,車載音響里響起恢弘的響樂。
“暑假什麼安排?”孟鏡年忽問。
“拍攝計劃已經排滿了。”
“不打算考雅思或者托福嗎?”
林檎搖搖頭,“不想出國。”
孟鏡年并無意愿對他人的未來規劃指手畫腳,雖然以的績,出國去長一長見識總是好的。
“小舅你呢?”
“七月初要去海南出差。”
林檎點點頭,“那……”
“嗯?”
林檎搖搖頭。
隨意閑聊,總是不缺話題,很快便到了小區門口。
孟鏡年把車駛地下停車場,兩人從地底坐電梯上樓。
進門之后,孟鏡年走去廚房,洗了手,把冰箱里的一只西瓜拿了出來。
正在切西瓜,后傳來腳步聲,片刻,林檎走過來,站在流理臺前。
起初是在看他流利的作,不知不覺就把視線移到了他袖挽起的小臂之上。
“你想吃就自己拿。”孟鏡年笑說。像是誤解了待在一旁的用意。
林檎回神,從碗里拿出一牙,“這西瓜籽好,像是來報恩的。”
孟鏡年笑了笑,而后目垂落,平聲說:“趁著你還在,把它分了,不然后面我一個人吃不完。”
林檎頓了一下,“……嗯。”
一陣冰涼穿過嚨,好像讓胃也跟著了一下。
那醞釀了一整天,也不知道以怎樣方式提出,才不顯刻意的“借宿延長申請”,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第20章
林檎宿舍的另外三位室友, 有兩位聚餐結束的第二天上午就買票回家了,剩下一位夏新月的生,報了個暑期的托福培訓班, 為了方便上課,便跟舍管申請了暑期留校。
林檎也沒有立即離校, 因為6月25日大氣科學學院會舉辦院里的畢業典禮。
四人了兩人, 宿舍安靜許多,不單如此, 整棟宿舍樓都顯得空起來。
室友夏新月的課程要七月初開課, 這一段時間,每日在宿舍熬夜追劇, 放飛自我。
這天下午,林檎午覺起來之后, 去一樓公共浴室洗了個頭發。頭發很長,每次打理起來麻煩得要死, 但因為常有古風寫真的拍攝需求, 也不便把頭發剪短。宿舍用大功率電,大家吹頭發一般都在浴室的準備間里。
吹到半干,林檎回宿舍, 正拿電腦查看閆明軒發在群里的機設大賽決賽的細則, 對面上方床上, 夏新月忽從床簾里探出頭來,興道:“林檎, 你朋友圈刷到了嗎?”
“什麼?”
夏新月直接把自己的手機遞了出來, 林檎起湊攏去看, 一條朋友圈分,配文是“狗狂喜”四個字。
夏新月把照片點開, 一個正在演講的外國人,大約四十來歲,溫文儒雅,高鼻梁、灰藍眼睛和淡金頭發,非常典型的日耳曼長相。
“好帥。”夏新月贊嘆一句,手指左屏幕,“還有一張。”
照片閃出一瞬,林檎心臟跳一拍。
完全沒期然,左后出現的第二張照片,會是孟鏡年。
背景似乎是某個學報告廳,他穿著白襯衫和西,手里拿著麥克風,正在微笑解說什麼。
“好像是氣科院組織的講座,在逸夫樓那邊。”夏新月從床上爬起來,“要不要去瞅一眼?”
“……還沒結束嗎?”
“四點半結束,應該還要一會兒。”
“你睡到現在還沒吃飯吧,不嗎?”林檎問。
“瞅一眼就去吃。”
夏新月極有行力,不到十分鐘就收拾完畢。
外頭烈日高照,兩人沿著樹蔭步行至逸夫樓。
階梯式學報告廳在建筑的最東端,走廊里已被圍得水泄不通。
林檎討厭人人的場合,但夏新月戰力十足,挽著的手臂,是在人群里出了一條路。
林檎目從前方兩排生的頭頂越過去,隔著整個報告廳的距離,看見了講臺上,站在那外國人旁的孟鏡年。
后方屏幕投屏,今日講座主題是“水在9°C結冰——生活中的趣味氣象學”,主講人名Matthias Schmidt,應當是面向大眾的科普質的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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