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哪有你弟弟重要。」宋母說，「你別太沒良心。」

扯到良心，宋媛有話說了，「我沒良心？你們吃我的花我的住我的，我還沒良心，那麼，請問，什麼樣才算有良心？」

「誰吃你的花你的住你的了。」宋母著嗓子喊道，「我們用的可是自己的錢。」

「你們自己的錢？」宋媛冷笑，「你們兩個連工作都沒有哪來的錢。」

「怎麼沒錢，」宋母急了，口而出，「老娘現在有一個億。」

宋媛愣住，厲聲問：「你們怎麼會有那麼多錢？」

頓了下又說：「哪來的？」

「要、要你管。」

「你不說我就報警。」

「你有病吧。」

「快說。」

「行，告訴你，周衍給的。」

許久後，宋媛抖著，說：「你還是把我賣給周衍了？」

「什麼賣不賣的，你這丫頭說話太難聽了。」宋母道，「周衍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別在福中不知福。我告訴你啊，你以後要對周衍好點，他要是往東你不要往西，他要你往北，你不要往南。」

「他喜歡吃什麼你學著去做。」

「他喜歡玩什麼，你就要陪著玩。」

「還有你拍的那些戲，他要是不同意你出門，你就別拍了，人家家的，相夫教子不好嗎。」

「對付男人，你媽我最有一套，要學會哄，把他哄得服服帖帖的，要多錢沒有。」

「你聽到了嗎？」

宋媛不只是抖，手也開始抖了，氣得說不出完整的話，「他、他……給了你多？」

宋母輕笑：「沒多。」

宋媛怒吼：「到底是多——！」

宋母冷哼一聲：「一個億外加一套房，要不是簽了合約其實我覺得還不太夠呢，你小的時候的尿布錢我還沒算上呢，還有你上學花的那些錢，我都——」

「王碧蓮你聽著。」這是宋媛第一次宋母名字。

宋母生氣道：「我是你媽，誰允許你直呼我名字的。」

宋媛哽噎：「從今天起，我宋媛和你王碧蓮再也沒有一點關係，你以後過什麼樣都不要來找我。」

說完，用力按下結束鍵，把手機扔在了座椅上。

小榮看心不好，全程沒敢說一句話。

-

到達郡雅苑時，小榮說：「媛姐。」

宋媛眉心，抬起頭，「嗯。」

小榮努努，「是周總。」

宋媛隔著車窗玻璃看向倚車而站的男人，霞映在他上，勾勒出他完的形，修長拔，行走中的架子。

正好周衍轉頭看過來，兩人視線對視上。

周衍勾，抬腳走上前。

宋媛冷聲說：「不許停車。」

小榮哦了一聲，開著車子徑直進了大門，後視鏡中倒映出男人的臉，雙眉蹙起，神不是很好。

宋媛手機響起，看也沒看直接切斷。

手機再響，繼續切斷。

從下車到出電梯一共響了六次，六次都毫不猶豫切斷，電梯門打開，抬腳走出。

一抬頭，看到門口矗立的人影。

周衍單手抄兜靜靜等著，聽到腳步聲時，轉頭看過來，這次沒了車窗玻璃隔著，視線生生撞在一起。

他看到了宋媛眼底那抹冰冷的眼神。

除了冰冷還夾雜著其他，他沒讀懂是什麼。

宋媛對後的小榮說：「今晚不用你在這，先回去。」

小榮看看宋媛又看看周衍，總有些不大放心，「媛姐，要不我還是陪你吧。」

「不用。」宋媛直勾勾睨著周衍，皮笑不笑道，「我有話要和周總說，你先走。」

小榮抿抿，彎腰放下手裡的袋子，「媛姐我先走了。」

宋媛：「好。」

電梯門開啟又關上，走廊里只剩他們兩個。宋媛彎腰拎起袋子走到門口，輸碼進了門。

周衍隨其後進來。

房門關上，宋媛把袋子隨意扔在了地上，越過的時候還踩了一腳。

周衍在腦海中搜刮著這副樣子的理由，不是遷怒人的人，看到他如此生氣，想必事和他有關係。

可他最近什麼都沒做，到底氣什麼。

宋媛把包扔沙發上，轉去了廚房，出來時手裡端著一隻杯子，杯子裡有熱水，裊裊熱氣蒸騰而上映得眸底一片氤氳。

可即便這樣握著杯子，依舊很冷，說不上來的那麼冷，四肢打，都不住。

周衍發現了的異樣，走上前，垂眸睨著問：「你怎麼了？」

擔心不舒服，他手去的額頭。

宋媛這次沒避開，只是冷冷回視著他，在他即將上時，低聲道：「別我。」

說話的語速很慢，似乎極力克制才能下火氣，接著又重複了一遍：「別我。」

周衍手指蜷尷尬頓在那，片刻後收回，放在側，「好，我不你。」

宋媛走到沙發前，彎腰坐下，坐的時候不小心弄灑了杯子裡的水，有幾滴濺到了手背上。

水是很熱的水，落下的瞬間皮泛起一片紅，星星點點有點灼眼。

周衍一個健步走過去，手去拿的杯子，「來，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