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麼靜靜看著，看著他們談笑風生，看著蕭辰出手，看著最後揮手送行。

笑得有多燦爛，周衍的醋意就有多濃。

醋意過後，是失落。

心臟仿若釘上無數給釘子，不管是拔掉，還是釘進去都一樣要他的命。

無法言喻的悲痛從隙里滲出，不能上藥，沒法癒合，他很痛。

崔想勸但不知道說什麼好，「周總，您不下車嗎？」

周衍在這裡等了兩個小時，為的就是見宋媛和解釋那件事，他推開了車門。

宋媛轉回走，抬眸間看到了幾步外的影，修長拔，臉上表很冷，他冷，比他更冷。

全當沒看見，繼續前行。

周衍不了把他當明人，邁著大步走過去，攔住的去路，「談談。」

宋媛緩緩抬起頭，說話的語氣很冷，「沒什麼好談的。」

的神實在是太傷人，周衍的心又往下墜了一分，耐著子解釋：「不是我做的。」

宋媛睨著他，冷笑，「你以為我會信？」

「我還沒卑鄙到自己做了不敢承認。」周衍輕嘆一聲，手去拉宋媛的手，「信我次不行嗎，嗯？」

還沒上，宋媛先一步避開，胳膊放到後，「證據。」

周衍今天很忙，忙著生氣，忙著對付公司那群老傢伙，忙著修手機找回的照片，忙著什麼也不乾等在門口。

所有的「忙碌」里，唯獨缺了證據。

「我說的話就是證據。」周衍說，「我不騙你。」

這些話在宋媛聽來就是敷衍，就是沒誠意，但凡他有一點誠意，也不會這麼氣。

「行了，我不想聽。」宋媛繞過他，繼續走。

周衍在側而過時，拉住了的胳膊，腥紅著眸子，說：「好，我給你證據。」

宋媛扭頭回看，「我等著你拿來。」

氣氛很僵，崔從車上下來，站定在宋媛面前，笑瞇瞇說：「宋小姐、周總，你們別站著談啊，前面有家西餐廳，要不去那談。」

優的用餐環境最能讓人放鬆，還能化解矛盾，崔抖著機靈說：「宋小姐，我們周總今天開了一天的會議，還沒吃晚飯呢，您行行好，一起去吃點吧。」

為了能激發起宋媛的同心，他大呼小道：「呀，周總，您怎麼了？」

周衍今天確實是忙了一天，水都沒好好喝，下乾涸，生出一道裂口，路燈一照，還目驚心。

這種況若是發生在以前，宋媛早急了，會親自給周衍上藥，還會親自給他做晚飯，會提前把飯菜晾到他喜歡的溫度。

飯後，還會給他泡好茶水。

他要是繼續工作，會乖乖坐在沙發上，不出任何聲音，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水杯上，不定時給他續水。

若是不工作，會給他按，哪怕累到手痛，也會堅持。

他去浴室洗澡，會在臥室里研究明天吃什麼，什麼降火，什麼清肺，列舉出長長的菜單，讓他挑選。

如果他一樣都不喜歡，那就繼續弄，反正總能選出幾樣。

至於喜歡吃什麼，喜歡做什麼，不重要，只要是他喜歡的，都喜歡。

宋媛思緒在遊走，周衍也想起了往日的事。

有次吃飯溫度不合適，端起碗細細給他吹，還聲囑咐：「有點燙，慢點吃。」

看他的眼神盛滿意，影里都是他的臉。

現在呢？

的影里又是誰？

宋媛出胳膊，起眼皮，眸悠悠略過周衍的，看著上面那淺淺的一道紅痕，不知是笑還是轉離開。

他沒吃晚飯？

他乾涸？

他很不好。

那呢？

沒吃晚飯的時候他在哪？

生病發高燒，自己去倒水，不小心摔倒，哭泣無助的時候他在哪？

和他無意中被拍到，遭到全網質疑的時候，他又在哪？

哦，他在忙。

他在喝酒應酬。

他說：「我們的關係不許一個字。」

他說：「熱度都是有限的，議論幾天也完事，你要是覺得不開心，可以不看。」

他說：「我很忙，沒空理會這些雜事，別煩我。」

他說：「……以後有事找崔，他知道怎麼做。」

若其他時候，他這樣說，最多是有些委屈，但不會多說什麼，可那段時間網上的話太難聽。

網友說是第三者，說被包養，說靠潛規則上位。

人氣下，合作方也紛紛跟解約，沒辦法不氣，把他堵在書房裡，質問：「你告訴我，我們到底什麼關係？」

周衍當時怎麼回答的？

宋媛想了好久想起來。

他說：「在一起的關係。」

把這句話理解人關係，心裡的所有怒火因為這句話消失不見，不管怎麼樣他還是承認了。

算了吧，別難為他。

事最後的解決方法是，公司闢謠，然後讓時間淡化。

那段時間過的很辛苦，憔悴不堪。

那段時間他依舊如常，神奕奕。

……

崔見宋媛一直沒說話，輕咳一聲，「宋小姐。」

宋媛抿抿，在周衍以為要答應時，冷聲說：「吃不吃，關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