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拍周衍的肩膀，「回頭哥們給你介紹幾個。」

周衍放下杯子，後背倚上沙發椅背，手裡把玩著打火機，火花忽明忽暗，映得他臉晦暗不明，不知是說給他們聽，還是說給自己聽，語氣里充滿惆悵，「要是不想換怎麼辦？」

話落，包廂里立馬安靜下來。

許東、程川、朱森互看一眼，抿抿，不知說什麼好。

周衍眼底爬過悲傷，揚起下看向頭頂的吊燈，影里他明明在笑，可看上去卻比哭還難看。

「……我把給弄丟了。」

程川沒勸過人，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抬肘撞了下許東，許東攤開胳膊搖頭，接著撿起桌上的紙巾扔朱森上。

朱森挑眉，無聲說：我不知道說什麼。

程川眼，努，示意他快點。

朱森起，一屁坐到周衍側，寬道：「要真是喜歡那就繼續追，一天追不上就兩天，一個月不行就兩個月，一年不行就兩年，總有能追上的那天。」

周衍腥紅著眸子看向他。

朱森說：「我們學校導師就是這麼追上他人的，好像是追了五年呢，你這才多久，彆氣餒，我們支持你。」

程川附和：「我們支持你。」

許東說：「對，支持你。」

周衍牽強笑笑，他不是不想追，是找不到理由追，說了，討厭見到他。

「沒理由。」

程川：「怎麼沒理由？你不說你們在往嗎？」

話落，周衍眸變了變，平舒的眼尾緩緩揚起，眼底溢出綻亮的，他們…確實在往。

一個月的時間還剩十六天。

「往就好辦了，」許東把手機塞周衍手裡，「給打個電話。」

許是包廂氣氛太好，許是酒意正濃，周衍拿著手機走到了另一側，撥通了記在心底的那個號碼。

等待是磨人的，時間越長越讓人抓狂。

心底的期翼由很多漸漸變再變，最後只剩失。

他低頭挲著手機屏幕，視線落在眼前一寸之，那裡有道影，帶著一抹綺麗的，讓人很想捕捉。

他試著挪了挪腳尖，影消失，拂到牆上。

你看，他每次都抓不到。

好不容易補上的心又有了裂痕，他終於會到什麼自作自了。

程川他們大氣不敢出，不用猜也知道什麼結果，宋媛的心吶，怕不是石頭做的吧。

也太了。

-

宋媛打了聲噴嚏，小榮張兮兮，「媛姐，你又冒了嗎？」

宋媛搖頭：「別大驚小怪，沒有的事。」

小榮條件反去翻找冒藥，藥沒找到卻找到了宋媛的手機，剛才下飛機的時候宋媛順手把手機給了。

小榮拿出手機，「媛姐，你的手機。」

宋媛剛接過，屏幕上出現兩個字「關機」，接著暗了下去。

小榮挑眉：「沒電了嗎？我這有充電寶。」

宋媛把手機放包里，「不充了，今天累了，正好回去睡一覺。」

高松說：「對，回去好好睡一覺。」

-

程川慫恿周衍再打一次，興許是沒聽到呢，周衍猶豫不決，最終還是撥了過去。

提示音很快響起，「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朱森撓了把頭髮，口而出：「什麼意思？不想接你電話所以直接關機了？」

話落，程川翻翻白眼，給了他一腳。

朱森捂著屁說：「我沒說錯呀，就是故意關機的。」

許東也補了一腳，小聲說：「你加賣壺的嗎？哪壺不開提哪壺。」

轉頭說：「行了行了，喝酒，喝酒。」

「對，喝酒。」程川倒滿酒，每人一杯。

喝到最後，除了周衍外其他三個人都喝趴了，程川躺在沙發上，許東躺在地毯上，朱森抱著椅子睡。

周衍來服務生，給了他許多小費，又留下地址代服務生把程川他們送回去，他自己晃晃悠悠出了星海會所。

崔一直在車裡等著，見他出來，趕忙推門下車迎上來，「周總，我送您回去。」

周衍擺擺手，問了個莫名的問題，「什麼時候下雨？」

崔想了想，「最近天氣預報沒說要下雨。」

周衍冷哼，連老天都不幫他，不下雨，他怎麼有藉口去找。

哦，對了，還沒回來呢，還在H市。

南城下雨沒用，得H市下雨才行。

「H市什麼時候下雨？」周衍扭頭問。

崔手扶著他胳膊，挑眉說：「H市？您要去H市嗎？最近分公司那邊沒什麼事啊。」

說完他猛然想起來，老闆去H市哪是因為工作，是去見宋小姐的。

他道：「周總有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宋小姐今天回南城了。」

周衍停住，氤氳的眸子裡浮現，「回南城了？」

崔點頭：「啊，今天回來的。」

周衍：「那…南城什麼時候下雨？」

「……」崔一時語塞，這他哪知道什麼時候下雨，他又不是老天爺。

周衍喃喃自語：「南城要趕快下雨才好，一定要快點小雨才好。」

崔只當他喝多了說胡話，附和：「快了，快了，會很快下的。」

有的事就是不念叨，前腳崔還安著說馬上會下的，今晚一定會下，後腳還真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