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妝和嚴氏都好奇看過去。

蘇明妝小聲問道，“裴將軍，我剛剛哪里說錯了嗎？”

“……沒有。”

裴今宴看著子一雙清澈的眸子，只覺得與單純如水的子比，自己暗齷齪。

兩人一起用膳而已，也不是做別的，為何做賊心虛？

還是因為，他心里想得更多？

他再次被自己的暗所震驚，現在連他都開始質疑自己的記憶——當初在松月寺，真的沒輕薄？會不會是輕薄后，他給忘了？以他現在的人品，倒是極有可能！

嚴氏看出兒子窘迫，急忙打圓場，“我記得你在學士府時就嗆到，是不是傷了嚨，一直未恢復？去看大夫吧。”

裴今宴又咳了幾下，“沒事。”

“還能用膳嗎？”嚴氏又問。

“……能，母親別擔心。”裴今宴窘迫得無地自容。

隨后，晚膳繼續。

嚴氏又找不到什麼話題，試探了幾次，見兒子不愿意聊天，便暗暗嘆了口氣，和蘇明妝聊起來。

心中道——這撮合的活兒可不簡單，再試試，如果實在做不了，就讓兩人直接住學士府，讓蘇夫人自己來撮合？

……這也不行，好像今宴倒門一般。

嚴氏不自覺焦慮起來。

……

接下來的幾日，平靜又充實。

自從學士府送來了廚子、蘇明妝每天晚上到知春院用膳后，雁聲院和國公府就好像徹底冰釋前嫌、沒了隔閡一般。

不僅不再開火做飯，一日三餐到廚房里取，而且浣娘來取臟，們也沒再拒絕。

就在所有人以為能好好休息時，小姐卻安排了任務——除了王嬤嬤外，所有年紀在二十五歲以下的人，都要學習。

要麼讀書，要麼練武，二選一。

眾人之前被小姐著讀過幾天書，后來因為勞作太繁忙，就不了了之。

們本以為小姐把這茬子忘了，誰知道小姐還記著，一時間，再次哀嚎聲一片。

只有一人沒哀嚎——習秋！

習秋不僅沒哀嚎，還第一個報名，和小姐老實代：從裴二夫人教小姐習武開始，就一直在旁師。

哪怕后來在英武院，被安排在門外守著，也會想辦法溜進去師。

不僅如此，因為習秋管著英武院的鑰匙，所以趁著白天安國公不在、小姐也沒去英武院時，會溜去，練一練石鎖等。

蘇明妝知道后震驚，埋怨習秋為何不早說。若早說出來，早就安排習秋在院，還會拜托裴今宴順便也教教習秋。

同時心中驚喜萬分——自從裴二夫人離開，就沒人陪切磋，如果習秋也一同練武，就有人和實戰了。

眾人本來還因為不想讀書而嘰嘰歪歪，卻見習秋這般上進，頓時心生愧，也不敢再嘰歪，著自己讀書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習秋確定練武的那天晚上、英武院里，蘇明妝便興致地將此事告訴給裴今宴。

裴今宴也很高興——武藝最重要的是練，其次才是學。

若功夫下得深，哪怕沒有名師，依舊能打。

但若不練的話，即便是請再高的高手，也是花架子。

裴今宴從前對習秋印象就比較深，知曉其不同于其他丫鬟那般弱，是個能吃苦卻有些枝大葉的耿直姑娘。

心里想著，習秋若能陪著切磋，自是好的，只要習秋注意點分寸便好。

也是當天晚上，裴今宴出時間，指點了下習秋打拳，隨后讓和蘇明妝切磋下試試。

其結果……

裴今宴預料到習秋是個條沒分寸的姑娘，沒想到這麼條沒分寸，除了沒打臉外，打得比表妹還狠。

嚇得裴今宴不敢等結果出來，直接沖下場把兩人拉開。

習秋也是嚇得小臉慘白，跪地上連連磕頭，一邊磕頭一邊解釋說：見小姐天天晚上練得這麼刻苦，還打贏了表小姐，以為實力很強，哪想這麼不堪一擊。

蘇明妝聽得都要吐了，覺得短短時間，自己被二次傷害。

當然，這件事也只是個小曲。

之后裴今宴發現習秋雖不算天生神力，但力氣確實比普通子要大很多，便專門給習秋設計一套拳法和刀法，只要勤加練習，武藝短時間能提升到中高手。

再練上一兩年，憑著這子蠻力，搞不好能打贏裴二夫人。

裴今宴的目的，很簡單——習秋是的邊人，若習秋武功好，他對的安危，也能放心一些。

雁聲院。

習秋的努力也染了其他人，眾人不僅努力看書，雅琴和云舒也開始學武，便是王嬤嬤也要打一套拳法的。

可以說，出書香的主仆們，徹底被國公府同化，開始學武。

至于知春院，

嚴氏本來苦于如何撮合，后來卻驚訝的發現，不知何時開始，兒子和蘇小姐之間距離越來越近，兩個人不再像從前那般疏離客氣，甚至開始偶爾嬉笑怒罵起來。

尤其是蘇小姐……不知蘇小姐有什麼心結，但能看出來，剛來國公府那陣心事重重，這些日子也是越來越活潑了，與之前判若兩人。

因為兩人的帶，知春院里也有了許多歡聲笑語。

秋意漸濃，但嚴氏卻認為，知春院之春，才剛剛來到。

……

嚴氏的軍醫基本教完——這種沒有疾科，只針對外傷的醫，本就不算高深繁瑣，學起來快、上手也快，只是需要平日里自己練習。

所以今日上午，蘇明妝便沒去知春院，而是在雁聲院用豬皮練清創和合。

蘇明妝正在練著，就見習秋風塵仆仆的回來。

“小姐，奴婢回來了！”

蘇明妝放下手中刀，眼神期待地問道，“怎麼樣？”

習秋臉上滿是喜氣，“恭喜小姐、賀喜小姐，都賣出去了！”

王嬤嬤等人聽見，也是欣喜。

只有蘇明妝臉上沒有任何喜意，“五百本，都賣出去了？”

“對，五百本，都賣了！”

與周圍人的喜悅不同，蘇明妝卻眉頭鎖，“錢掌柜他們用了特殊的法子？”

習秋開始支支吾吾，“不是錢掌柜的法子，而是……”

蘇明妝的心，狠狠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