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發現夫人雙眉皺、表僵，心中哀嘆不已——夫人的路，怎麼這麼坎坷啊？明明一切都向好的方向發展，為何跑出個表小姐？

嚴氏也發現小姑娘臉不對，思忖片刻，低聲道，“蘇小姐，我會更認真教你。”

蘇明妝急忙調整表，小聲回答，“老夫人您誤會了，事不是您想的那樣。有嚴家子弟愿意學軍醫，晚輩替您高興！只是擔心……”

看向嚴家姐妹。

卻見嚴綺瀾已經被妹妹焦急地到房間角落，兩人好像說著什麼。

蘇明妝便收回視線，將聲音到最小，“也許晚輩有惡意揣測他人之嫌，但晚輩不認為表小姐是真心想學軍醫，們只是想找機會靠近老夫人，增加博弈籌碼……當然，晚輩也沒想霸占老夫人，而是擔心老夫人的……們若經常刺激您，您的怎麼辦？”

嚴氏聽見，也陷沉默。

外人都明白的道理，如何不明白？

對于侄的品，如何看不？但……那是抱在懷里一點點長大的孩子，還記得兩人出生時的可模樣，還記得兩人牙牙學語姑母……因為沒有兒，還曾經把們當兒疼過。

也許因為多年，讓忍不住忽略判斷。

但……一想到把們趕走，還是于心不忍，況且祖父最大的愿，便是軍醫在嚴家不失傳。

嚴氏越想越悲，紅了眼圈……

蘇明妝見老夫人流眼淚，也是心如麻，安道，“老夫人別傷心，晚輩不是不讓您教們，是希您心里有個準備，心別太影響。”

嚴氏用帕子了淚，笑著點頭，“你放心吧，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

心里想著：真是沒用啊，這麼大的年紀，竟讓一個孩子心。

蘇明妝心里想：能放心就怪了，如果按照預示之夢，再過幾個月，老夫人就要香消玉殞。

不過，這回給老夫人服用了九轉回春丹，老夫人應該不會輕易死，最起碼在近一年不會死。

想到這，蘇明妝又道，“但老夫人您能答應晚輩一件事嗎？”

嚴氏正愧疚著，急忙答道，“當然，蘇小姐說吧，只要我能做到，我定會去做！”

蘇明妝面嚴肅認真，“聽嬸母說，老夫人您擅長槍法，從今天開始的五天，您每天耍兩套槍法行嗎？五天以后，每天耍五套。”

從前不懂鍛煉的重要，這幾日看了醫書，才明白！

鍛煉可使氣暢行。心主脈，則氣行，無壅滯，脈道通利，則心之功能得以強。

可增心肺之力。則呼吸促而心肺，久則心肺之氣盛，心之運、肺之主氣，皆得增益。

還可舒志，這一點極其重要——心主神明，志暢則心寧。運之際，氣和而神悅，心之神明得安。

故，常運者，心臟得其養，壽亦增焉。

老夫人需要的，不正是這個？

嚴氏本憂郁的臉，僵了一下——也學醫，如何不懂？但確實是不喜歡練武，從前有薇薇磨著練，尚且咬牙堅持。自，后來分家，薇薇不在，便不練了。

是啊……確實需要練了，這“懶惰”的年人，被一個孩子這般教育，實在是汗。

前幾日，還跑到校場，裝模作樣地指點人家……連練武都不練，哪有那臉皮指導人家？

嚴氏咬了咬，心中暗暗決定——不能讓的“好徒弟”失，一定要努力練武！

想到這，嚴氏鄭重道，“我答應你，就這麼定了，以后我每日練武讓丫鬟監督，練完后，讓丫鬟去雁聲院報告給你。”

蘇明妝哭笑不得，剛要拒絕，但轉念一想——不行！不能好面子，只要目的達，稍微尷尬點也無妨。

想到這，蘇明妝小聲答應了聲，“好。”

同一時間，另一邊。

嚴傲萱把姐姐拽到了角落，焦急道，“姐，你剛剛瘋了？學什麼軍醫啊？難道你不知道嚴家的規矩，要殺的！”

嚴綺瀾也才猛地想起來，臉白了白，但馬上反駁，“你才瘋了，難道你看不出姑母喜歡好學之人？那蘇明妝能學軍醫爭寵，為何我們不能？我們就這麼把表哥拱手讓給？殺個又算什麼？”

嚴傲萱心中道——怎麼又“我們”了？表哥不是你自己的嗎？怎麼，有好事就你自己來；有壞事就我們一起遭殃？

從前不罪時，窩囊氣也就了，但現在要殺，如何愿意？

便小聲道，“姐，表哥只有一人，也只能是姐的，你學軍醫討好姑母是應該，妹妹我就不用了。要不然這樣，你留下學軍醫，我先回家，你看行嗎？”

嚴綺瀾見妹妹要跑，心中大不好，急中生智道，“過幾天裴二夫人就回來了，你忘了表哥還有個堂弟嗎？裴今酌公子文韜武略、俊外表，可不比表哥差，你確定不留下來？”

“……”嚴傲萱搖了。

“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姑母和裴二夫人是公認的好，你若被姑母喜歡，不就是被裴二夫人喜歡？只要裴二夫人定下婚事，裴今酌不就是你的了？”

“……”嚴傲萱突然覺得，殺也沒那麼惡心了。

就這樣，姐妹兩人定下來學軍醫，只是，兩人得提前學殺。

不同于蘇明妝自己跑到廚房學，們沒人教，只能讓老夫人親自教，所以今日蘇明妝的學習，也到此結束。

……

蘇明妝匆匆回到雁聲院，心越來越糟——那兩姐妹極有可能用老夫人威脅裴今宴，這可如何是好？

突然，靈機一，想到了辦法。

回屋子，顧不上洗個手，在丫鬟的疑下，直接沖到桌前，掏出紙筆開始寫信。

寫完后，讓雅琴送到門房，讓門房送去宮里——知道，門房有給裴今宴送消息的任務。

一個時辰后。

殿前司衙門。

這封信，功送到了裴今宴手中。

裴今宴拿到信，眼底滿是郁——因為每次突然收信，都是壞事，要麼是母親發病，要麼是表妹闖禍。

但當他打開信封，看見紙上的娟秀小楷時，瞳孔震，頭腦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