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蘇明妝心里有了一個主意，但那個主意……想了想，覺得還是算了，現在的關系夠了，不能再繼續牽扯不清。

同一時間，裴今宴心里也萌生一個念頭，只是……他忐忑地看向子。

蘇明妝，“裴將軍，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

實際上裴今宴沒想到看被抓包，臉上熱得很，甚至不敢想象自己臉的。

正想如法炮制地將臉對向涼亭外，又正好看見王嬤嬤回頭看涼亭的方向，急忙又轉了回來——如果讓雁聲院的人看見他滿臉赤紅，定會誤解他對蘇小姐有非分之想。

蘇明妝見男子狼狽把頭轉來轉去，試探著問道，“你是不是……希我來接手國公府事務？”

這，正是剛剛心里的主意，只是被自己否決了。

裴今宴干咳一聲，強做鎮定，表也恢復了平日里的肅然，“好，既然你問，那我便厚著臉皮說。若宮中差事結束，我每日回家，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將打理府務的名頭放在你上，對舅母家只說是你來打理，實際上由我自己來做？”

“……”蘇明妝。

倒不是不愿背這個名頭，而是有種沖，直接把這攤子接下。

只要接下，一切問題就都迎刃而解。

但然后呢？

因為府務，要經常與老夫人打道、搞不好還要經常見裴今宴，與國公府的關聯也越來越深，十個月后離開，如何一刀斬斷？

既知結束、何須開始？

更何況，很快便要結束。

裴今宴嘆息，“既然你這麼為難，那便算了，我再想別的辦法。”

“……我答應！”蘇明妝也嘆了口氣。

捅了這麼大的簍子，如果一點事都不做，眼看著嚴家姐妹興風作浪，眼看著裴今宴左右為難，那和夢里那混不吝還有什麼區別？

裴今宴凝眉，“我不想為難你。”

“不是為難，是矛盾，”怕他不信，蘇明妝只能愧地垂下眼，老實代，“剛剛我在矛盾，要不要干脆把府務接了……當然，接了我也未必能做好，我本就是廢一個、沒什麼能耐。只是……十個月后我們就和離，我怕與國公府往太深，到時候……大家都不好過。”

裴今宴心里幽幽地想——是啊，人非草木孰能無。

別說十個月后，哪怕是現在和離，他也會難過。

既無結果，為何招惹？

裴今宴本赤紅的面，逐漸恢復正常，甚至比平日里冷玉澤更白，白得毫無緒。

“算了，我想其他辦法，”裴今宴起，“我看你恢復得差不多，送你過去吧。你知母親在哪嗎？”

蘇明妝見男子白中帶青的臉，就知道自己又得罪人了，“我同意！你的提議我同意！”

裴今宴定定看著，隨后抿了下，“快開席了，我送你過去。”

“……”蘇明妝無奈，只能起跟隨，心里把自己譴責了一百遍。

一路無話。

。

一行人還未到衛老夫人的院子，就見有兩名丫鬟匆匆趕了過來。

不是別的，正是剛剛守在涼亭里的那兩名尚書府丫鬟。

丫鬟行匆匆、左顧右視，好像是找人的模樣，當看見蘇明妝時，眼前一亮，快步上前，“奴婢見過安國公、國公夫人，給國公爺、夫人請安。”

蘇明妝面疑。

裴今宴低聲解釋道，“之前我在刑部任職時，衛尚書對我多有照拂，常把我到家中，所以尚書府的下人們認識我。”

蘇明妝了然，心里想——裴今宴遷殿前司之前，在刑部的職位可不算高。

一個刑部小，卻被尚書大人頻頻請來府中，肯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

再回憶起剛剛在涼亭中，見到幾名與年紀相仿、亭亭玉立的衛家小姐，便大膽猜測，衛尚書把裴今宴找來，搞不好是尚書夫人授意，近水樓臺先得月。

可惜了，中間橫了這撈月的猴。

裴今宴道，“免禮，何事？”

尚書府丫鬟道，“回國公爺，是開膳了，眷們在臨香堂，賓客們在臨山堂。尚書夫人擔心國公夫人回衍慶院撲個空，便讓奴婢沿幾條小路來找。”

裴今宴了然，“好，你們先走吧，我知道臨香堂的位置。”

“等等！”蘇明妝急忙住，“兩位姑娘，我問你們，你們剛剛回去，可把花園發生之事告訴尚書夫人？”

“回國公夫人，奴婢回去時，見眾夫人剛剛移步，還沒等稟告，尚書夫人便打發奴婢來找您了。”如實回答。

蘇明妝慶幸，先是對王嬤嬤使了個眼神，之后笑著對兩人道，“拜托姑娘們一件事，剛涼亭中發生之事，到底還是我們國公府的不是，不想為尚書府添，能否小事化了，便別說給尚書夫人，讓老人家心。”

這邊蘇明妝正說著，那邊王嬤嬤已經稔地將賞銀塞到兩人手中。

一人五兩。

蘇明妝打賞，從來痛快。

兩人急忙推卻不敢收，“國公夫人使不得，奴婢……奴婢不敢有所瞞啊！若這件事傳開，而奴婢因收了您的銀子未上報，奴婢承擔不起這責任。”

蘇明妝依舊和悅，“那如果這樣呢？你們先觀察形，如果沒人提起，你們就暫且別報，等壽宴結束后，再報給尚書夫人。先讓宴席安生地辦完？”

“這倒是可以的。”丫鬟回答。

王嬤嬤道，“兩位姑娘收下吧，這是我家小姐的一片心意，再說，你們也沒因拿了賞銀所以玩忽職守，這銀子該拿的。我們學士府每次辦宴席，下人們伺候周到，都有貴人打賞的。”

兩名丫鬟聽了學士府的例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還是千恩萬謝地拿了——實在是，給的太多了！

兩人想起剛剛嚴家姐妹的編排，再看面前這位溫和善的夫人，對那些編排是一個字都不信，還覺得國公府召了兩個白眼狼去。

蘇明妝對裴今宴道，“將軍，我隨這兩位姑娘過去就行，您去忙吧，忙完了不是還要回宮？”

裴今宴態度堅決，意味深長道，“我送你過去，破們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