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恩棠本來就是踩著點到的車站。

兩人過安檢后，檢票口已經在檢票了。

他們檢票、去站臺、上車。

票是一起買的，兩人的座位在一起。

談霽禮讓許恩棠坐了靠窗的位置。

他拿出耳機和充電寶，把包放到了座位上方的行李架上，然后朝許恩棠手。

許恩棠：“我的放下面就好。”

談霽禮坐下。

許恩棠拿出手機，看到夏凝給的留言。

夏凝：【恩寶，他是北城一中那個談霽禮嗎？】

許恩棠回復：【你知道他？】

夏凝：【大神嘛，競賽的學姐經常說起他。】

夏凝：【學姐跟他一起參加過集訓。】

怪不得。

夏凝也是搞數學競賽的。

又有好幾條消息跳出來。

夏凝：【學姐說整個集訓隊就他長了張會早的臉。】

夏凝：【而且還是那種傷過很多孩子心的渣男臉。】

夏凝：【我當時還想，那張臉看起來能有多渣多勾人。】

夏凝：【今天一看還真是。】

許恩棠：“……”

這是什麼形容。

“要充電寶？”談霽禮的聲音響起。

許恩棠這才意識到自己因為夏凝的消息，已經盯著他的臉看了好一會兒了。

臉一熱，搖了搖頭收回目，然后假裝很忙地在包里翻了會兒東西。

不會被當花癡吧。

列車在許恩棠的忙碌中行駛起來。

陸續還有人在找座位。

沒過多久，坐在他們斜后方幾排的一個生拿著手機過來。

“帥哥——”

看到了坐在里面的許恩棠。

許恩棠剛拿出薄荷糖，腦袋轉向談霽禮這邊，正要問他吃不吃。

生愣了愣，立即說：“啊，你朋友啊？不好意思。”

沒等許恩棠開口否認，那個生就飛快地回座位了。

顯然想來要號碼，但是誤會了他們的關系。

追過去解釋又很奇怪。

談霽禮：“你剛才要說什麼？”

許恩棠的眼睫了，“要不要薄荷糖。”

“要。”談霽禮懶懶地出手。

許恩棠倒出兩粒薄荷糖在他掌中，然后給自己也倒了兩粒。

“你是去南城玩嗎？”

這是好不容易想到的話題。

談霽禮：“陪郁宸去見網友。”

許恩棠：“網友？”

談霽禮：“打游戲認識的。”

許恩棠點點頭。

郁宸應該是直接回北城了。

“麻煩你專門繞一趟黎城。”

談霽禮沒說話，輕笑了一聲，視線慢悠悠地落到的臉上。

許恩棠被看得莫名，疑地眨眨眼。

談霽禮：“‘謝謝’和‘麻煩了’是你的口頭禪？”

“……”

沒等許恩棠想好怎麼回答，談霽禮收起調侃，換了個話題。

“送你來車站的就是你那個家里出事的朋友？”

許恩棠“嗯”了一聲，說：“的父母突然離婚了。”

又聊了幾句后，許恩棠從包里拿出作業。

四個小時的車程，正好拿來寫寫作業，下周就要月考了。

許恩棠專心地寫起數學作業。

列車很快到了黎城之后的一個站，有人上車，有人下車。

始終低著頭。

遇到一道不會解的答題，拍了照張發給夏凝。

兩分多鐘后，夏凝發了段四十多秒的語音過來。

許恩棠戴上耳機，聽的解題思路。

許恩棠問的這道題本來就偏難，再加上數學本也不是的強項，所以夏凝沒有疑的水平怎麼不如以前了。

夏凝又發了兩條語音過來。

“我手邊沒有紙筆，這麼講可能不太清楚。你旁邊不是有個大神麼。”

“四個小時呢，多難得的機會。狠狠薅一薅他，反正他也跑不掉。”

“……”

聽完語音的許恩棠睫了，余看向旁邊的談霽禮。

他正在看手機，眉目低垂，空著的那只手隨意地搭在前面的桌板上。

許恩棠抿了抿，了聲：“談霽禮。”

談霽禮漫不經心地抬眼，對上的目，然后摘下耳機。

這時候耳機大部分還都是有線的。

黑的耳機線從桌板邊緣垂落。

許恩棠：“我能不能問你道題？”

談霽禮：“哪道？”

許恩棠把試卷遞過去，指了指，說：“這道。”

談霽禮接過試卷看了看。

“筆給我。”

許恩棠把筆和草稿紙給他。

談霽禮拿起筆，在草稿紙上寫公式。

公式寫到一半，筆尖頓住。

他抬眼看向許恩棠，眉梢輕輕挑了下，“這麼遠你看得到？視力好。”

“……”

看不到。

許恩棠朝他那邊傾了傾，然后又湊近了點。

那清爽獨特的氣息立即躥的鼻尖，夾雜著點薄荷糖沁涼的味道。

談霽禮：“能看到了？”

許恩棠：“……能了。”

談霽禮繼續寫公式。

他微微低著頭，這個角度鼻梁的廓非常優越，那顆紅小痣獨特到一眼就能被看到。

許恩棠走了下神，隨后收斂心神，專注地看向草稿紙。

談霽禮一邊寫一邊講。

他用了比較容易理解的解法，許恩棠恍然大悟。

題目講完，談霽禮轉了下筆，看向，“聽懂沒有？沒聽懂我再講一遍。”

“聽懂了。”

許恩棠拿回試卷和筆，繼續寫了起來。

后來又薅了談霽禮兩道題。

寫完兩門作業，許恩棠看了看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

又默默背了會兒書。

背著背著覺得困了，干脆睡了一會兒。

車廂里冷氣開得很足。

許恩棠迷迷糊糊被凍醒，了手臂。

“冷？”旁邊的聲音傳來。

眼睛都沒完全睜開，下意識地“嗯”了一聲。

沒過多久，許恩棠的上一沉。

睜開眼，看見上多了件黑的薄外套。

談霽禮：“穿上。”

許恩棠確實冷，自己又沒有帶外套，就沒有拒絕。

“謝謝。”

拿起外套穿上。

和談霽禮上相同的氣息把包裹。

外套對來說很大，穿在上空落落的，袖子還要拽一拽才能把手出來。

整理好袖子，兩只手都出來后，又閉上了眼睛。

**

昨晚和夏凝聊天聊到很晚，許恩棠這一覺一直睡到北城。

下車前，要把外套下來還給談霽禮。

談霽禮：“先穿著，今晚降溫。”

這時候車廂的門已經打開了，許恩棠拿起包跟著下車。

兩人出站，復園的司機已經在等著了。

談霽禮一起上了車。

許恩棠想當然地以為他是順便蹭車，問：“先送你回去麼？”

正在回消息的談霽禮抬頭看了一眼，說，“我也去復園。”

“我爺爺今晚去復園吃飯，說是要看看你。”

兩人出站已經是五點半，到復園天已經黑了。

下車后一陣風吹來，帶著涼意。

確實有點初秋的覺了。

許恩棠和談霽禮正要進去，一輛車開到復園門口停下。

從車上下來的是陸襟。

談霽禮：“你也剛到？”

陸襟：“嗯，我下午在何嘉煜那里，還看到了江然之。”

兩人語氣稔。

隨后，陸襟看向許恩棠，問了句：“回來了？”

許恩棠:“嗯。”

陸襟的目在不合的外套上停留了一秒，移開說：“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