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有些緩不過神來,落下一滴淚來,積在鼻梁上:“哥哥……”
伶舟行認命地閉了閉眼,忍下心口的不適,煩躁地去蕭知云的眼淚:“哭什麼,是你哥哥嗎就認。”
蕭知云有些發懵,腦子也還暈乎乎的,轉不太快。長睫輕,不知自己究竟是清醒過來了,還是仍在做夢。
應當是還在做夢吧,不是在行宮里麼。伶舟行怎會出現在此……還有好幾日才到中秋,他應當還在宮中才是。
況且,喊的自然不是他啊。
蕭知云痛苦地閉了閉眼,昨夜里……按照紙條上的時間去赴哥哥的越,然后在湖邊……想起平南王說的那些話,自己又是如何被推湖中的。
一看到伶舟行,便是什麼委屈也忍不住了,蕭知云眼淚汪汪地湊近些:“可……可是。”
這人眼淚個沒完,看來是真的很難過。偏生又不好教訓生病的人,伶舟行煩躁極了,凌聲道:“將人帶上來。”
侍衛拖著渾是的人進來,拽著他的頭發讓他抬起頭來。伶舟行面沉了沉,對道:“看清楚了。”
蕭知云張的撐起來,以為是哥哥,剛想出聲制止,被伶舟行按著仔細一看,又不一樣。
眼前的人,好像是平南王。
他還穿著昨日的裳,形也像,所以險些誤人了。但卻是一張和哥哥截然不同的臉,蕭知云慢慢轉頭看向伶舟行,怔怔地點了點頭。
看清楚了,他不是哥哥。
蕭知云反應過來,抓住他的長袖焦急道:“陛下還知道些什麼?!”
郭桓看上榻上一臉茫然的蕭知云,不免嗤笑一聲。有些人如此蠢笨,單純好騙,卻偏生有這麼極好的命,能被一群人捧在手心里。
就連高傲如長公主殿下,也會在落水時,毫不猶豫地跳下救。只是因為抓著不肯松手,便不顧自己渾也是,先將送了回去。
難不他們姓伶舟的,都被蕭家兄妹迷得團團轉不!
門外突然有侍來道:“陛下,長公主派人來傳話,說郭桓還有用,陛下和娘娘可隨意置,只要留他一命尚在。”
郭桓趴在地上,聽到這番話后自嘲地笑了起來。他親的殿下,還是要留他一命,不是因為心,只是因為他還有用……
如何才能算留著一命,瞎了眼斷了,或者被做人。彘,不都還有命在嗎。不過他親的殿下,恐怕不會希留在自己邊的“平南王”,變這副模樣。
伶舟行冷笑道:“朕為何要答應。”
蕭知云抿了抿,雖然險些被有心人利用,亦是恨了地上的人。但想到自己落水之后,若不是伶舟儀一直跟著郭桓及時救了,恐怕自己這輩子又是要一命嗚呼了。
一報還一報,況且長公主想要留著此人,對他扮作平南王之事定是知的。所以……那也一定與哥哥有關。
蕭知云扯了扯伶舟行的袖子,懇求地搖了搖頭。
伶舟行警告地看著,神很是不悅。這已經是蕭知云多次干涉他的決定了,他是帝王,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的僭越。
蕭知云見勢不妙,又將爪子進他的袖中,勾著他的指節撒。伶舟行臉極差地看著,僵持良久才妥協道:“那便將他扔到水牢泡上七天,他若有命,便將人還給長公主。”
見人又被拖了下去,蕭知云這才松了口氣。
“陛下……”想要開口再問,到邊的話又因著伶舟行難看的臉咽了回去。
“先把藥喝了。”病好了再算賬。
蕭知云接過藥碗,雙手捧著咕咚咕咚很快便見了底。難得如此聽話將藥喝了干凈,伶舟行卻還是高興不起來。
蕭知云忍下想要作嘔的覺,抱著喝干凈的藥碗,抿了期待地看向他。
“當真如此重要?”
認真地點了點頭,他生在皇家,或許理解不了平常兄妹之間的誼。也不知道,找到哥哥是兩世的執念。
“可惜朕如今也不知道他去了何,四年前,蕭時序便離開了京城,像是徹底消失了一般。”伶舟行用手帕慢慢干角的藥漬,神晦暗不明。
竟是如此。
那麼,從前的平南王,就當真是的哥哥了。
其實哥哥總是“小妹”,郭桓的演技很拙劣,應當早早能分辨出來才是,不過借著夜,又是關心則。
蕭知云怔怔地想,可是哥哥封平南王后,為什麼不聯系遠在清河的他們。又為什麼突然離開自己的妻兒,杳無音信。
“朕知道你要問什麼,所以才會提醒你,伶舟儀不是什麼好人,離遠些。”伶舟行淡淡道,“不過,朕說過的話你回頭就忘,可見,是從未將朕放在心上。”
他說這話時,竟帶了幾分有意的幽怨。蕭知云回過神來,言又止,出一個尷尬的笑容,突然想起前幾日那個怪異的夢來。
倒還像是預示一般。只不過推下去的人,變了假的平南王。而伶舟行,自然也不會問出那等奇怪的問題。
有了線索便是好的……如果日子繼續向前過,如果不做任何干涉,一切如同上輩子那樣發生。倘若南方又起了起義軍,那是否能從中再得到哥哥的消息?
伶舟行見沉默不語,以為又是在想念。他不懂親,就對如此重要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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