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知云尋聲抬頭看去,對上伶舟儀清冷的目,下意識地咬了咬。畢竟流淌著相同的脈,和伶舟行其實很像,雖然骨子里都著尖銳和張揚,偏生眼神淡漠得事事不關己的冷靜。
伶舟宸回頭看了自家娘親一眼,乖巧地點點頭,對蕭知云道:“下次再來找你玩。”
伶舟儀先將視線移開,轉離去。
蕭知云起站在原地,看著們母子遠去的背影,握住了拳頭,指甲深深嵌掌心里。
趙嬤嬤不嘆道:“奴婢見娘娘的第一眼,便覺得娘娘是有福之人。娘娘通,奴婢從前也亦服侍過長公主殿下,若是殿下也能像娘娘這般……”
今日他們進宮,不過便是日常來看看皇祖母,伶舟宸聽們說起蕭知云升為貴妃之事,便道想再來云意殿看看,沒想到母親竟然會同意。
他小跑追上自家娘親的影,仰頭疑地問道:“娘親,為何今日突然讓宸兒戴爹爹的玉佩了,娘親不是總舍不得,偶爾才拿出來看看嗎?”
伶舟儀了他的腦袋,心中一陣酸,卻是抿笑道:“無事,蕭貴妃看到這枚玉佩,可有問你什麼?”
伶舟宸誠實道:“唔……問我這枚玉佩是從何來的。”
“好,娘親知道了。”伶舟儀啞聲道。
“娘親,”伶舟宸抓住的擺晃了晃,眼眶微,“蕭貴妃是好人,對宸兒也很好,娘親不要討厭。”
伶舟儀蹲下來看著自己的兒子,輕上他的臉頰:“宸兒,娘親不討厭,也不會傷害……只是
長嘆了一口氣接著道:“給娘的覺,……太像一位故人了。”
蕭知云回了房中,箱底似的翻來覆去地找,終于從家帶來的箱子里翻出一個小木盒來,里面躺著的亦是半塊玉佩。
小心翼翼地取出來,放在掌心左右確認。適才刻意記憶了一下殘缺的紋樣,肯定,這半塊與小世子上的另外半塊,正好能夠拼一塊。
蕭知云將這半塊玉佩攥在手心里。
不會的,不會認錯的。
這枚玉佩本是哥哥出征前,爹爹送給他保平安用的,是蕭家家傳之。那時蕭知云年紀尚小,覺得此去兇險,在府中鬧脾氣同哥哥大吵一架,也不小心將玉佩給摔了兩塊。
哥哥不僅沒有生氣,還將半塊留給了,說等他凱旋再回來取。當時怎麼回的來著……
噢,那時哥哥與秦家姐姐的親事已經定下,說,待哥哥回來,便將玉佩送與嫂嫂,才不還給他呢。
可最后等來的,卻是哥哥杳無音訊,爹爹主上秦家退婚。
平南王……平南王怎會有哥哥的玉佩。哥哥從前也是去了南邊戰場……說不定真的會與平南王相識呢。
世子年紀尚小,伶舟儀常在宮外,又冰冷冷的不好接。恐怕什麼都還打探不出來,長公主只一個眼神自己便和盤托出了。
那宮中除了伶舟行,唯一與他們相的便只有……只有從太后邊手了。
蕭知云心下一定,終于讓找到了和哥哥有關的線索。一定一定,要查明白真相。
末伏是三伏天中的最后一伏,俗稱“秋老虎”。往年這個時候,太后便會離宮,去行宮避暑。這回太后離宮前,又特意了蕭知云去了一趟壽康宮。
蕭知云想了想,便先去找了喬淮安,讓他按照上回的藥方,又再抓了一副藥。
壽康宮,仍帶著濃重安神香的味道。看來這位年紀輕輕便當上太后的娘娘,也有自己徹夜難眠的心事。
不過這都不干的事,有了小世子在其中斡旋,太后對的態度已是稱得上和善了:“不用拘謹著,坐吧。”
蕭知云乖巧地在一旁坐下:“上回妾拿來的藥可有用,太后的還浮腫的厲害嗎?”
“已是好了許多。”太后邊的齊嬤嬤道。
“妾又抓了一副藥來,若是有用,便麻煩嬤嬤經常記著。”
齊嬤嬤命人將藥收下,含笑道:“娘娘有心了,奴婢會記著的。”
太后教誨道:“哀家每回見你,境況都不相同。聽聞你常去書房伴駕,如今雖已高居貴妃,也要注意后妃的分寸,莫讓前朝的人嚼了舌。”
蕭知云悉數點頭應下:“妾都記下了。”不過記下是一回事,想不想的起來又是旁的事了。
太后淺抿了一口茶,又道:“過兩日,哀家要啟程去行宮避暑,這后宮里的事務,你也該試著慢慢接手了。”
蕭知云一點也不想管事,難怪伶舟行也當甩手掌柜,無事一輕。讓來打理后宮,當真是不可想象。
“太后娘娘可是準備去行宮避暑嗎?”
“是。”
這下蕭知云心里便犯了難。剛找到了和哥哥有關的線索,還沒想到辦法開始打聽,目標就離宮了,這怎麼能行。
蕭知云抿了,猶豫道:“那……妾,妾太過愚鈍,恐有許多地方都弄不明白。太后娘娘可否將妾帶在邊,好生教導教導。”
沒意料到會提出這樣的請求,太后微微一愣:“你要和哀家一同去行宮?”
“是,”蕭知云肯定地點點頭,或許遠離皇宮,說話還能更方便些,“有妾陪在邊,還能為太后解解悶。”
太后默了默,開口道:“哀家倒是沒有意見,只是皇帝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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