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舟行看向自己下的那堆,那顆奇怪的珠子,前些日子不知扔去了哪里,昨日才放回在上。此刻卻因著他的而滾燙,里頭蘊著的也在詭異地發紅。
他又想起蕭知云白泛紅的來。
他現在不想見。
面又沉了幾分,伶舟行揚聲道:“明日,讓蕭昭儀搬回云意殿去住。”
外頭候著的福祿(驚嚇得花容失)
難道不是意正濃,是真和昭儀娘娘吵架了?!
福祿心想,大晚上說的話都當不得真,容易沖。更何況這一定是氣話吧,萬一陛下又改變主意了呢。于是第二日便磨蹭又磨蹭著,不著急同昭儀說搬走的事。
哪知一大清早,陛下剛去上朝,蕭知云就差人喚他過去。像是一宿沒睡好,聲音還有些沙啞,卻是一臉正經地道自己往后都回云意殿住,待會兒就搬。
福祿(再次驚嚇得花容失)
兩位主子使不得,這是做什麼啊?!
沖擊太大,福祿半晌才反應過來,結結道:“娘娘您……要不再考慮考慮?”
“考慮什麼?有什麼好考慮的蕭知云黑著臉,心糟糕了。今日一照鏡子才知道,鎖骨那麼大一個牙印,狗啃的嗎。
而且昨夜睡也沒睡好,蕭知云已經很久沒失眠過了,現在一點也不想再見到罪魁禍首。半分沒有再商量的可能,冷漠重復道,“快點人來幫忙搬。”
作極快,早膳也沒什麼胃口,只隨便吃了點,然后就叉著腰站在殿指揮著侍們搬東西。
福祿一邊應下一邊汗,心想著娘娘這是半點沒客氣,都快要將養心殿搬空了不。
不過晌午,福祿便回了伶舟行旁邊侍候,猶猶豫豫地不知如何稟告。昭儀娘娘全然不像從前那般懶散,這回理東西的速度極快,搬得干干凈凈,連羽絨枕頭都一同抱走了。
伶舟行見他晃來晃去又不開口,心想定是同蕭知云有關,便煩躁道:“有話便說。”
“奴才……奴才沒話說。”福祿無奈地言又止,兩位主子脾氣都這樣,他哪敢說什麼啊。
直到傍晚時分,伶舟行才回了養心殿。一是不想見到,二是覺得,自己昨日確實是沖了些,讓走,豈不是承認自己惱怒了。看福祿今日恍惚的樣子,定是被蕭知云為難了。
也罷,同計較什麼,蕭知云若是賴著不走,也就隨。
這樣想著,心便莫名好些。可剛一進殿,便覺得養心殿里空的,像是不東西。
還安靜極了。
從前他回來的時候,隔著老遠都能聽見和宮嘰嘰喳喳的聲音。蕭知云雖然滿臉寫著“我懶得”,但礙于份,還是會不不愿地爬起來向他行個禮,偶爾還會說些討好的話,很是有趣。
上回打碎了一個茶杯,很是心疼地郁悶了好一會兒。伶舟行不懂,蕭知云一下子就炸,強調這可是名貴的汝窯。
不過都是普通的東西罷了,他發病的時候,不知摔了多碎來好聽。然后就直接把庫的鑰匙翻出來扔給,果然,蕭知云的臉一下子由轉晴。
真好哄,他當時不免嗤笑道。
而后隔日養心殿便布置了不東西,都是從庫房里搬出來的。反正放著都生灰了,還不如拿出來盡其用,他都隨。
如今這養心殿又回到了從前,礙眼的東西統統不見,卻是死氣沉沉的一片。
“昭儀何時走的?”他聽見自己開口問。
“晌午時分……”福祿訕訕答道。其實上午老早就走了,但陛下這個要殺人的眼神,他哪里敢說真話。雖然理論上,陛下不也想讓娘娘搬麼,那不應該越快越滿意。
走的倒是快。
伶舟行冷哼一聲,像只是毫不在意地隨口問道:“讓搬回去,可有鬧?”
“有……”福祿著頭皮道。
他聽后默了默,眼神里看不出緒來,不知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福祿不敢揣他的心思,只默默跟在一旁。
“這是什麼?”伶舟行看著榻上的枕頭又冷聲道。
福祿一拍腦袋,這事竟一下忘了稟告:“娘娘說陛下喜歡,今早便命人將玉枕換了羽絨枕頭。”
說罷,便去看伶舟行的神,竟當真緩和了幾分。
誰說喜歡了,自作主張。伶舟行將目移開,不甚在意地冷冷道:“扔了,朕不需要。”
福祿試探道:“……真扔了?”
伶舟行目森然:“還要朕說第二遍麼。”
福祿一下子噤了聲,上前去將枕頭抱起。只是人還未踏出室,便又聽見后伶舟行頗為煩躁的聲音。
“等等。”他輕咳了咳,不甚自在道,“放下吧。”
福祿沉默了,昭儀娘娘都快把養心殿搬空了,結果一個枕頭就不生氣了。
云意殿外,這時候已沒那麼熱了。里頭宮尚在打掃,蕭知云正懶懶地躺在搖椅上看話本,手邊擺著的是務府新送來的葡萄。
阿杏在一旁給剝著葡萄皮,尚有些憂慮道:“娘娘……”
蕭知云偏頭吐了個葡萄籽,眼神沒離開過話本,兩位主人公正在互訴衷腸,實在是寫得太彩了:“怎麼了?”
是從儲秀宮里就清楚自家娘娘有多喜歡陛下,而后夢想真的。如今自然是害怕娘娘一時沖從養心殿搬出來,萬一惹怒了陛下,佳偶變怨偶,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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