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相國恭送陛下離開,得意地看向一言不發的聞太傅。聞太傅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并不避開。
伶舟行下朝回來時,喬淮安正在檢查蕭知云背上的傷口。蕭知云聽到聲響,轉頭與他的視線對上一瞬,卻又在下一秒將頭別扭過去。
他輕扯了扯角,什麼病。
喬淮安給換了藥,認真囑咐道:“娘娘的傷口恢復的不錯,這幾日還需要臥床靜養,盡量不要牽傷口。”
蕭知云點頭應下,又悄悄抬頭看了一眼伶舟行的影。
喬淮安見小心翼翼的樣子,還以為是害怕陛下,便湊近些小聲安穩道:“微臣聽說,陛下守了娘娘一夜,今早還去上了朝。”
蕭知云(沉默):完蛋,我霸占了他的床,害他一夜沒睡覺,伶舟行不會是思考了一夜要不要直接掐死吧。
不知腦子里到底在想什麼,喬淮安覺自己意思已經表達到了,陛下還是十分很在意的。
他收拾好了藥箱,還是很喜歡這位娘娘的,但宮中每日都在死人,希能活得久些。
蕭知云沉思著,顯然自己擋刀的恩還是有點用的,不然伶舟行昨夜怎麼留一命。
雖然清醒后得知自己已晉升為昭儀,但從前是做過貴妃的,這點小恩小惠,并不能足以讓忘記昨夜伶舟行按著到底有多無。
蕭知云覺得自己還是有點生氣,于是決定不和他說話。
雖然人仍在養心殿的屋檐下,仍霸占在他的床上躺尸。
“好些了?”伶舟行難得出聲問道。
蕭知云假裝沒聽到,著急忙慌地大聲喊:“阿杏,我了,想喝水!”
伶舟行睨一眼,看出蕭知云的刻意來。隨去了,他自有辦法治。
這份堅持不過到了下午。
福祿命人端著心準備的晚膳送進來,擺開在伶舟行面前。伶舟行又看了蕭知云一眼,這是他今日特意過問了膳房,準備得比平日的菜肴還要致三分。
蕭知云老遠就聞到香味了,除了早上喝了一點稀粥外,今日還沒吃東西,早就得前后背了。
伶舟行簡直是暴殄天啊啊啊,居然看都不看這些食一眼。
蕭知云把頭埋進被子里,深吸了一口氣。就算再有骨氣,人也是要吃飯的撒。誰知道伶舟行這麼狗,這寄人籬下,能能屈。
蕭知云抬起頭來,眨眨眼可憐兮兮地道:“陛下~”
伶舟行抬眼看了一眼,不答。
福祿自打進了這養心殿后,笑容就掛在臉上沒下去過。還特意吩咐下人們沒事干地都下去候著,不要打擾兩位主子一塊用膳。
他看看趴著的蕭知云,又看看假寐實則笑的陛下,笑得越發慈祥了。
蕭知云:天殺的,裝什麼啊,不就是想讓低頭嗎。
心平氣和,幸福人生。
握了手中的錦被,又出一個諂的笑來,膩著嗓子關切道:“陛下在吃什麼……”
伶舟行轉頭看了看可憐的樣子,拿起筷子沖挑了挑眉。大意是,想吃,就自己過來。
蕭知云心里翻了八百個白眼,面上還是癟癟一臉委屈道:“陛下,太醫囑咐過,妾需要靜養。”
也就在這個時候才謹遵一下醫囑了。起今日已經爬起來幾次了,不然怎麼敢喝那麼多水,只是躺久了還想躺罷了。
無奈養心殿里人太多了,不然匍匐爬過去也不是不可以。
但天殺的伶舟行竟然不理,反而慢條斯理地自己吃了起來。不是不吃飯嗎,現在到底在裝什麼啊!
周圍這麼多宮太監,也都屈服在伶舟行的威下垂著頭,沒一個敢來給端飯來的。
蕭知云對上福祿笑瞇瞇的眼神,有些崩潰了。搞什麼啊,的演技這麼差麼,有這麼好笑嗎?
今日的丸子做得油發亮的,蕭知云把口水咽下,咬了咬牙:“那一劍妾如今回憶起來都心有余悸……陛下莫非忘了妾還是傷患……”
伶舟行勾了勾角,抬手示意看向自己左手的傷口。
意思是,他也是傷患。
“陛下……”
“陛下……”
蕭知云重新擺爛癱在榻上了,抬頭看著屋頂,尾音拖得老長:“妾實在了……”
差不多了,再鬧下去又該生氣了。
伶舟行笑了笑,這才看向問道:“想吃?”
蕭知云轉頭看向他,瘋狂點頭。
伶舟行起盛了一碗什麼,慢悠悠地道:“那便答應朕一個條件。”
蕭知云(遲疑地點了點頭):……雖然覺有坑,但就當自己被昏了頭吧。
伶舟行像是計謀得逞的狐貍,端著碗勺向走來,笑得勾人。蕭知云許久沒見過他這麼笑了,過去與現實重疊,讓一時恍惚愣住。
“張。”
第14章 第14章
雖然蕭知云差點就要下意識腦袋過去張吃了,畢竟咸魚懶到極致的時候也是不大下床的,上輩子沒躺尸被人喂飯。
但好在有前車之鑒,蕭知云心想自己不能在一個地方踩三次坑,馬上反應過來自己已經重生了。
“陛……陛下?”蕭知云看著越來越靠近的伶舟行,笑得有些發怵,自覺往被窩里頭了。
眼神慌地四求救,怎麼回事,這輩子他們還沒進化到能夠喂飯的老夫老妻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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