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一團糟，不過遲清還是很快將思緒整理清楚。

帶馮明亮離開現場不太可能，按照他的格無論說什麼，他都不會跟自己走的。

除非說把他打暈或者他緒失控暈過去，才可能乖乖被帶走。

如果決定要告訴他的話，那麼就要在此刻做好決定。

說，還是不說？

說，要怎麼說？

遲清覺這輩子腦子就沒有此刻轉得這麼快的時候，因為留給考慮的時間不多，在現場做好了決定后，又迅速想了說辭。

直到警方的人朝這邊走過來，遲清想到什麼，迅速拉住馮明亮的胳膊。

“亮哥，我有話跟你說。”

馮明亮緒很低落，整個人都于沉狀態，聽見遲清的話，他還以為又要安自己，聲音有些冷。

“你不用安我，我知道該怎麼做，我現在也很冷靜，沒有做不該做的事。”

“不是……”遲清搖頭，“我不是要跟你說這些。”

頓了頓，索直接單刀直：“我是想告訴你，顧子漾沒事。”

聽言，馮明亮指尖了，垂下的腦袋緩緩抬起頭，馮明亮用那雙如死灰般的眼眸盯著遲清，“你剛剛說什麼？”

“底下況很不好，呆會警方的人上來肯定會告訴你，人沒了。”

馮明亮瞇起眼睛，“你到底要說什麼？”

“很簡單，車里沒有人，燒的只是車而已。”

馮明亮：“？”

他抓到了重要的信息，猛地扣住遲清的手腕，“車里沒人？你說的是真的？你怎麼會知道車里沒人？不對，如果沒人的話，車怎麼會開到這里？又怎麼會掉下去？”

一連幾個發問，遲清本想一一回答，眼看著警方的人馬上就到跟前了，只能反抓住馮明亮的手低聲音道：“你只要記得我的話，顧子漾平安無事就行，聽見了嗎？”

馮明亮：“你到底……”

“馮先生。”

馮明亮轉向警方的人，張到依舊沒有松開遲清的手。

“警，怎麼樣了？”

警方的人還沒開口，山底下就傳來一聲巨響。

砰！

馮明亮子虛晃了下，差點沒站住，還是遲清扶住了他，低聲音：“相信我！”

隔著遲清都可以覺到馮明亮的抖，所以只能一個勁地讓他相信自己，馮明亮像抓到了一希般看著的眼睛。

遲清回他，眼神和語氣一樣堅定。

“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大概是的眼神過于堅定，馮明亮緒沒崩得那麼厲害，最終還是冷靜地去和警方的人流。

遲清在邊上等，過了片刻發現顧子漾的家人趕過來了，跟那些一樣，顧家人的人也是哭一片。

看著這一幕幕的，遲清了，想說點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這只不過是，從另一個悲劇，變另一個悲劇罷了。

沒再說話，站在現場卻好像整個人已經飄到了上空，俯瞰著現場發生的一切。

不知站了多久，有個高大的人影站在了面前。

遲清緩緩回過神來，想看清楚眼前站的人是誰，可卻發現眼前竟然是模糊一片。

看不清了？

怎麼回事？

遲清眨了兩下眼淚，眼淚簌簌從眼眶里掉下來時，才發現自己剛才居然哭了。

而此刻也終于看清了眼前站立的人是誰。

“你，你怎麼來了？”遲清開口，聲音已經完全啞了。

秦衍抿著薄不語，只靜靜地看著片刻，手將抱進懷里，“來接你。”

遲清趴在他的懷里，眼淚完全忍不住往外流，“我，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一直掉眼淚，可是我覺得……那些人真的……”

大概是被共了，又或者是覺得這對于很多人來說是另外一個悲劇，看到大家這麼難，遲清替們心疼。

“我明白。”秦衍輕拍著的后背，“你在想什麼我都知道，但這個決定是他深思慮之后決定的。，很多事是不能兩全的，留下來的人雖然痛苦，但他們也會珍惜后面的生活和日子。”

這些遲清都明白，可的眼淚就還是完全忍不住，不知道靠在秦衍的懷里哭了多久，最后哭累了，哭得眼睛酸得都有些睜不開了，才被秦衍打橫抱起來離開。

沒多久，現場也逐漸被疏散。

遲清流了好幾個小時的淚，回家就躺在沙發上敷眼睛消腫。

秦衍替鞋，拿薄毯給蓋上，之后就坐在邊上陪著。

“老公。”

“嗯？”

“你不用陪著我的。”哭了太久，遲清的嗓子除了是啞的還很干，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嗡嗡的，“我知道你公司還有事，你去忙吧，我自己躺在這里敷會眼睛就好了。”

秦衍沒有回答。

“老公？”

“別說話了。”秦衍嘆息了一聲，手穿到的背后將扶了起來，“起來喝杯水。”

起來的時候，巾只能先放到一邊，遲清靠在他的懷里乖乖喝了杯溫水，然后說話嗓音還是啞的。

自己的嚨：“我不知道會這樣，估計要晚上或者明天才恢復了。”

“下次可別傻傻地站在原地哭了。”秦衍溫地替將邊的水漬抹去，而后替整理著頭發，“知不知道站在那里一直掉眼淚很傻？”

他過去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穿的還是一套睡，頭發糟糟的，站在那里淚流滿面。

如果不是知道顧子漾沒事，本不是為顧子漾流的淚，秦衍今天估計就要打翻了醋壇子。

“我知道。”遲清抱著他的腰，閉起眼睛，“可我當時也沒想那麼多，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哭了。”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哭的，哭了多久，是秦衍到面前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流眼淚了。

如今從眼睛的酸程度和嚨嘶啞的程度來看，應該是哭了久的，遲清吸了吸鼻子，“你不用管我，你去上班吧。”

話落，卻將他的腰抱得更。

秦衍低頭看著圈在自己腰間的手，角微彎，“那你先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