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楚嵐和祁修遠面面相覷。
半晌都沒人開口說話。
鐘曉琳換公筷給沈竹心夾菜,笑了聲,“怎麼大家都不說話了?”
沈途哲看向祁修遠,“修遠,咱們都認識二十幾年了,老人了,心兒能進阿珩公司嗎?”
祁修遠把鍋甩給祁珩,“公司是阿珩的,我做不了主,你問他。”
話音落下,所有人都看祁珩。
男人修長漂亮的手拿著一只蝦,剝蝦的作練,賞心悅目。
沈竹心眼中滿是張,握著筷子的指骨泛白,怕聽到祁珩拒絕。
祁珩眼皮都沒,把剝好的蝦放郁獻音碗里,“可以,從基層做起。”
沈竹心一聽要從基層做起,臉驀然大變,“祁珩哥,我都工作好幾年了,你讓我從基層做起?”
“祁珩哥,你給我個面試的機會,只要你不出手干預面試,就算面試看不上我,我也認了。”
沈途哲道:“給個面試的機會,我相信只要沒有旁人的干預,以心兒的能力,會順利進UM。”
沈途哲把“干預”二字咬得極重,活像是祁珩一定會出手干預似的。
郁獻音覺得煩躁不堪,沈竹心這狗皮膏藥是甩都甩不掉了嗎?
見祁珩不說話,沈途哲看向祁老爺子,“祁叔,您說句話。”
祁老爺子道:“這是阿祁自己的公司,他自己做主,我都是半只腳踏進棺材的人了,就不表態了。”
盛楚嵐道:“是啊,職場上的事我們也不懂,看阿珩怎麼安排。”
沈途哲臉變得難看。
一家子推三阻四,他們是祁珩的長輩,開個口,祁珩會不同意?
說到底是不想讓沈竹心進UM集團,怕沈竹心拆散祁珩郁獻音。
沈竹心知道再不妥協,UM集團是進不了了,“嵐姨,沒關系的,我愿意從基層做起。”
“謝謝祁珩哥和嫂子給我這個機會,我敬你們一杯。”沈竹心倒了一杯白酒,端酒站起來。
郁獻音心想,真能忍,為了能進UM集團,竟然愿意做助理。
沒聽到祁珩和郁獻音表態,沈竹心也不覺得尷尬,把酒一飲而盡,隨后出一抹蒼白無力的笑。
鐘曉琳心疼極了,握了握沈竹心的手,“心兒,委屈你了。”
沈竹心搖頭,反過來安鐘曉琳,“沒事的,是金子總會發的,我有信心從助理干到設計師。”
郁獻音問:“從助理做到設計師,沈小姐是打算以后都留在中國了?”
沈竹心愣是沒想到郁獻音會開口說話,從進來到現在,連看都不看一眼,現在知道著急了?
勾了勾,道:“我從小在國長大,這是我第二次來中國,我喜歡這里的風土人味,喜歡雪。”
“等我適應這里的工作,我就去辦理工作簽,最長可以停留五年。”
聞言,眾人皆是一愣。
沈竹心看到郁獻音臉微變,心底樂開了花,氣死最好。
“阿音,吃菜。”盛楚嵐換公筷給郁獻音夾了一塊菠蘿咕嚕。
郁獻音驀然回神,“謝謝媽。”
祁珩沒再給郁獻音剝蝦,聲說:“海鮮寒涼,生理期吃海鮮。”
郁獻音心頭一跳,換了公筷也給他夾菜,“你也吃。”
沈家吃西餐居多,吃飯都是分配好一人一份的,沈祁兩家經常在一起吃飯,祁珩從沒給沈竹心夾過菜。
沈竹心想不到祁珩這麼會照顧人,又是剝蝦又是剔魚刺的。
“阿珩真會疼人,”鐘曉琳看向盛楚嵐,意有所指,“楚嵐作為母親都沒過這樣的待遇吧?”
盛楚嵐怎會聽不懂鐘曉琳話里的意思,“我有修遠就行,不用阿珩照顧我,他照顧他老婆就行。”
“這網上不是流傳一句話嘛,媳婦跟婆婆掉進水里該救誰。我會游泳,我都不用阿珩去救我。”
盛楚嵐看向鐘曉琳,“曉琳,你會游泳嗎?到時候你們家阿談了,可別讓阿為難了。”
“楚嵐,你忘了我怕水?”
鐘曉琳臉微僵,盛楚嵐明知道怕水,還跟提游泳,裝糊涂。
盛楚嵐懊惱地拍了拍腦門,“哎呀,你不說我差點忘了你怕水了。”
“以后讓阿找個會游泳的朋友,這樣就不用擔心該救誰了。”
鐘曉琳道:“楚嵐,我和阿朋友一起掉進水里的概率為零。”
盛楚嵐笑了笑,“我知道,這不是玩笑話嘛,考驗媽媽在兒子心中的地位,我在阿珩心中的地位比阿音低都無所謂,我有兩個兒子,不介意這個。”
鐘曉琳笑笑不說話。
盛楚嵐在心里冷哼一聲,跟我斗,怪氣誰不會啊。
又不是傻子,看得出鐘曉琳想挑撥和郁獻音的關系。
郁獻音總算知道祁珩的格是隨了誰了,隨了盛楚嵐。
特別能說。
一瞬間誰也沒說話。
郁獻音突然開口:“媽媽,我不用阿珩救我,我會游泳。”
祁珩似是沒想到郁獻音會突然來這一句,他手撓的腰,“什麼意思?我是多余的是吧?”
郁獻音被他撓得死了,語氣嗔,“哎呀,別鬧。”
兩人沒顧忌,當著長輩的面鬧,沈竹心面僵,食不知味。
八點多,這頓飯終于結束。
鐘曉琳口吻隨意,“阿珩,我們都搬走了,你們還不打算回去住?”
盛楚嵐說:“孩子住哪都可以,我們不干涉,想回來住就回來住。”
祁珩不想跟他們掰扯,轉頭就對幾位長輩說:“爺爺,爸媽,我們先回去了,改天回家吃飯。”
祁老爺子點頭,“行,路上注意安全,過幾天再回來吃飯。”
郁獻音向幾位長輩告別,彎腰鉆進車里,轉頭看車窗外。
今天沒下雪,馬路上的雪都被鏟雪車鏟了,雪堆積在禿禿的樹干間,寒風吹過,雪花掉落。
車子行駛在主干道上,祁珩把中間隔板放下來,整個空間只剩下他們二人,氣氛說不出的好。
祁珩側過臉看,孩把外套了,穿著白糯,側臉致,鼻尖小巧秀氣,瓣紅潤。
“對沈竹心進公司你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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