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齊帝怔怔地看著以守護的姿態，籠罩住靈位的暖，眼前浮現了一幀畫面。

長長的暗巷里，世家子弟搶走儀貞的菜籃子，砸在了地上，將擄上馬車，去學子如何接客。

他出面制止。

這些人本來就是紈绔子弟，儀貞在他們的眼里就是一個玩。被他制止之后，大約是覺得掃興，又不能駁了他的面子，將肚子里的氣撒在儀貞頭上，直接將推下馬車，揚長而去。

儀貞仰倒在地上，一不。好半晌，緩了過來，撐著地想坐起來，卻又頭暈目眩地栽倒在地上。

費力地翻個，慢慢地爬向菜籃子，把灑落在地上的野菜，一點一點撿起來裝進籃子里。

他看見鮮紅的從的后腦勺流下來，染紅了的服領口。

儀貞仿佛沒有覺察到，全幅心思都在野菜上。

他遞給儀貞一塊帕子。

儀貞沒有接，只是輕輕說一句“謝謝”。

他蹲下來：“你傷了，要去醫館包扎。”

面對他突然的靠近，儀貞往后退了幾步，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

他被儀貞的反應刺激到，鬼使神差，將藏在心底的話說出了口。

“你找一個靠山，這些世家子弟，往后不敢再欺負你。”

儀貞抬眸看向他。

他溫和一笑，朝出手。

儀貞讀懂了他的意思，是讓跟了他。儀貞無聲的拒絕了他，把最后一野菜放在籃子里，爬起來準備離開。

他說：“我可以助你兄長回國。”

儀貞驟然停下腳步，沒有繼續往前走，也沒有轉頭看向他。

他知道自己拿住的肋，慢慢靠近：“你兄長回國的那一日，你收拾東西來找我。”

儀貞沒有應聲，就這麼僵站在原地。

“今日我救了你，落了那些世家子的臉面，他們下次會變本加厲的在你們兄妹上討回來。你的兄長繼續留在北齊，只會埋骨在這里。”

他重新把帕子遞過去：“你考慮一下。”

這一回，儀貞收下了他的帕子。

兩個人達了易。

他得償所愿，對說，今后會保護，不再讓人欺辱。

扯角。

那一刻，他看到的笑容，莫名覺得很難過，卻不明白為什麼難過。直到很久以后，他才明白過來，在為自己無力扭轉命運而到難過。

因為不僅丟掉了自己的尊嚴和傲骨，還又出賣了自己的靈魂和軀殼。

只是那時候，他看不明白，回府之后，便將護送靖安帝回大周的重任，到了帝師的手里。

帝師順利將靖安帝送回了大周，儀貞也按照約定來到他的邊。

他被儀貞面對困境從不屈服的特質吸引，如今屈服于他，他心里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

當日里，他便與儀貞圓了房，并且許下諾言，今后定會好好守護。

只不過，在床笫之間，儀貞從來不會主，也不會反抗，任他予取予求，如同沒有靈魂的一木頭。

他并不盡興，希能夠像淑妃一般待他主熱。

可面對的眼神，他說不出口。

幾次之后，他便覺得索然無味，提不起半點興致。

尤其是事事都順應他，失去了那種堅貞不屈的傲氣，再也無法吸引他。從那以后，他開始厭倦了，冷著，任由人欺。

他等著來求他，一直等到懷了孩子，生下孩子，進了斗場，都沒能等到的示弱求饒。

北齊帝從回憶中離，站在門口，遲遲沒有踏進禪房。

方丈喚一聲：“陛下？”

北齊帝下心底翻涌的思緒，踏進禪房，站在供桌旁：“這一塊靈位，誰給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