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檀剛剛睡醒，還未洗臉，見他湊得這麼近，有些地拉著被子擋住半張臉：“我……我這就起來。”

側拉響床邊的銅鈴。

趙頤看著借著轉的作，飛快的用手蹭了一下眼角，頓時明白為何拉著被子遮遮掩掩了，一時間竟有些不知作何反應。

可見神狀態好了許多，便也就放心了。

流月與聽雪聽到靜，從屋外走了進來，伺候沈青檀起床。

夫妻二人用完早膳，便乘坐馬車宮。

宮門前，早已有侍候著，迎接他們去往太廟。

沈青檀從轎子出來，只見靖安帝邊帶著侍與前侍衛，站在太廟前殿等候，再無其他的人。

進宮之前，以為今日元榮皇后的祭禮，即便不鋪張，各位妃嬪與皇子會到場。

結果妃嬪與皇子一個都沒來，只有靖安帝一個人。

畢竟之前凌貴妃特地請趙老夫人宮，商議元榮皇后的祭禮，似乎要鋪張大辦的意思。

莫非是關州災嚴重，便不再遵循祖制祭拜？

相較于沈青檀的驚訝，趙頤倒是一點都不意外。

這幾年來，基本上只有他與靖安帝一同祭拜元榮皇后。

靖安帝曾經解釋說：“你姑母喜靜，不喜歡太多人打擾，你我二人來見就好了。”

趙頤并不去揣測靖安帝的心思，順從他的心意參加元榮皇后的祭禮。

“今日是皇后祭禮，你們二人不必行大禮。”靖安帝阻止二人行禮，目看向趙頤：“你今日氣好了許多，看見了，心里一定會高興。”

趙頤低咳了幾聲：“姑母一直在庇佑我。”

“是啊。”靖安帝眼底閃過悲傷：“一直在庇佑你。”

一行人進了太廟。

太廟分為前殿、中殿、后殿。

他們來到中殿，中殿供奉歷代帝后的神牌，每一個神龕外面，放置一代帝后的神椅。

歷來只有原配皇后的神牌才能進太廟，繼皇后是沒有資格的。

祭祀時，一般是先一日由員上香，將神牌放置在神椅上，再移至前殿。

靖安帝卻是沒有這麼做。

沈青檀看到元榮皇后的神牌，意外的發現有一塊神牌放在元榮皇后的神牌后面，地挨著，看不清神牌上的字。

心里不猜測，難道靖安帝給元榮皇后肚子里夭折的孩子立了神牌？

這個做法不符合規矩，卻也能看出靖安帝對元榮皇后的重視。

與趙頤一塊祭拜元榮皇后，將幾炷香在香爐里。

靖安帝站在一旁，看著夫妻倆磕頭，眼眶微微泛紅。他的視線落在神牌的方向，眼底是一片沉痛之。

曹公公是靖安帝邊的老人，知道靖安帝對仙逝之人的之重。他每年這一日不理朝政，只留在太廟里。

如今，靖安帝如此容，恐怕是因為趙頤家了。

他也算有了代。

曹公公想到這里，心里難免也生出幾分傷。

為帝王，也不是無所不能，人生也有幾大缺憾。

沈青檀與趙頤祭拜完，看向了一旁的靖安帝。

靖安帝神和藹地說道：“你們祭拜完了，在宮里用完午膳，再出宮吧。”

趙頤知道靖安帝這一日會留在太廟，往年他留在宮里用膳，也是曹公公在邊伺候。

況且，沈青檀今日約見了顧宗辭。

他作揖道：“皇上，微臣與子還有要事，便先行出宮。”

靖安帝不再強留：“也好。”隨即，他吩咐曹公公：“你去送他們出宮。”

曹公公領命，親自送趙頤與沈青檀離開。

沈青檀慢趙頤半步，踏出中殿的時候，下意識回頭，便見靖安帝站在神牌前，窗外的影穿過棱花格子照在他的上，著一種孤家寡人的寂寥。

常言道最是無帝王家，可如今看來靖安帝卻是重重義的帝王。

——

凌貴妃帶著宮婢站在遠，遙遙看著靖安帝帶著趙頤夫妻倆進太廟。

這些年以來，除了元榮皇后薨的三年，參加了元榮皇后的祭禮，自此之后卻是再也沒有去過。

因為靖安帝不許。

每一年靖安帝都會帶上趙頤，哪怕是他子不好，也要等到他的病好轉了一起去。

如果不是元榮皇后難產死時，趙頤已經有兩歲了，都會懷疑趙頤是元榮皇后的兒子。

實在是靖安帝對趙頤的疼寵，超越了他所有的子嗣。

凌貴妃無比慶幸元榮皇后沒有順利誕下皇子，否則皇子一落地，靖安帝便會冊立為太子。

不知道等了多久，看見曹公公親自送趙頤與沈青檀出來。

曹公公手握實權，在宮里只認皇上一個主子，對任何人都是不假辭。

即便是其他皇子，同樣是公事公辦，不見半點親近之。

唯獨對趙頤很親厚，甚至很恭敬。

凌貴妃再次慶幸，沒有犯糊涂，手國公府立世孫一事。

否則靖安帝知道了，哪怕救過元榮皇后一命，也絕不會輕饒。

凌貴妃站了兩刻鐘，準備離開時，迎面上了曹公公。

曹公公將趙頤與沈青檀送上轎子，便折返回來了。

“貴妃娘娘。”曹公公問道：“您怎的來太廟了？”

“曹公公。”凌貴妃看了一眼太廟，眉眼間染上悲傷：“今日是姐姐的祭禮，本宮特地來看一看。”

曹公公眉心了。

凌貴妃拿著帕子一眼角：“曹公公，你去給皇上復命，本宮先回寢宮。”

曹公公微微窮道：“咱家恭送貴妃娘娘。”

等凌貴妃走出一段距離，曹公公拿著拂塵進太廟，便見靖安帝坐在團上，手里拿著一塊神牌，用帕子仔細拭。

“頤兒娶了心之人，今日帶來見你了。你看見他們夫妻倆很好吧？”

“等治好他的病，他便可以帶孩子來見你了……我對你也有個代了。”

曹公公看了好一會兒，終究是沒有出聲打擾，慢慢退出太廟。

——

趙頤與沈青檀出宮，馬車直接朝秦府而去。

沈青檀不住心里的疑問，詢問道：“二爺，姑母神牌后的那塊神牌，是那未出世的皇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