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皇宮忙碌不已,所有朝臣都沒有睡,全在商議登基大典,以及理原先后宮一事。
太妃的放于冰棺,于登基后以太后之禮,舉行國喪。
同樣的一夜,寧遠侯府激不已。
謝汐兒懷孕的事仿似一陣風,在府徹底傳開,謝老夫人連同元老夫人親自看護,元金娣忙出忙進,開始制虎頭鞋了。
同樣,姑祖母喜出外,當夜燒紙告訴寧夫人,世遠要做爹了,要做太祖母了。
即便如此,翌日天未亮,謝汐兒仍舊起,今日登基,要看著煜兒走上帝王之位。
趙青蘿也早早來了寧遠侯府,不再是灰長衫,一十分喜慶,就連面紗也很鮮亮。
兩人一起用早膳,寧世遠昨晚沒有商議登基大典,可他在朝中地位無與倫比,所以今日,幾乎卯時剛過,他就進宮了。
宮南門外,謝汐兒和趙青蘿下了馬車,軍早已接到命令,看到兩人紛紛恭敬相請。
一代帝王一朝臣,隨著宇文厲的離世,曾經追隨他的大臣全部下派,亦或流放千里。
如今在朝的,都是心腹,其中寧世遠的勢力占了大半。
若是別的帝王肯定心有忌憚,可宇文煜完全沒有,他知道那是阿姐,是他最大的助力。
“寧遠侯夫人。”
忽的,一道恭敬的男子聲傳來,謝汐兒扭頭看去,乍一眼陌生。
等人走近了,才恍然,竟是沈飛羽!
一軍裝宇軒昂,比起往常朗許多,再看這服,不是普通小兵的服飾。
“你有兵銜了?”
沈飛羽立即躬行禮,鏗鏘道,“一營驃騎校尉沈飛羽參見寧遠侯夫人。”
短短時間就做了驃騎校尉,是對沈飛羽能力的肯定。
謝汐兒知道,事關兵營,寧世遠不可能開后門,一切都是沈飛羽努力爭取。
“不錯,沒丟我的臉。”
說罷,謝汐兒看向趙青蘿,言語里多了幾分驕傲,“我徒弟。”
沈飛羽知道那是北燕宰相,此次攻城,北燕國君也幫忙了。
于是,他十分恭敬的上前,“參見趙丞相。”
趙青蘿一雙眸眼清明,秀氣的眉頭也彎了起來,“鐵骨錚錚兒郎,何時去我北燕,我賞你一個媳婦。”
聽到媳婦兩字,沈飛羽很尷尬。
謝汐兒知道在開玩笑,仍然認真道,“我東齊人才,你不要撬走。”
說著,故意靠近,在趙青蘿耳邊低聲道,“你喜歡厲風,也不用撬娘家吧?”
東齊是趙青蘿的娘家,撬走人才,等于掏空娘家補夫家。
趙青蘿一下子不自然了,右手打了一下,“你啊,沒個正經。”
說罷,也不理謝汐兒,邁步直往前走。
“說我不正經,你也是啊!”
謝汐兒笑道,離開前看向沈飛羽,“快娶媳婦,不然真賜給你一個北燕姑娘。”
話落,也飛快走了,只留下沈飛羽。
媳婦兩字竄腦海,如今大事已,有些事,也該辦辦了。
宇文厲已過去,為宇文嫻守孝的圣旨自然不作數了。
對宇文嫻,已經了沈家族譜,于,他算對得起了。
一炷香不到,謝汐兒走到中庭,從這里可以看到金碧輝煌的金鑾殿,更能看到龍壇高。
就在這時,鏗鏘有力的兵士腳步聲傳來,所有將士以寧世遠為首,右側則是沈馳帶領的軍。
眾朝臣恭敬觀禮,謝汐兒緩緩去,看到了很多人。
七年了……,有些人都還在。
不一會,又看到了蕭珉,他依舊一青,比起以往更加。
最終,看向站在高臺的宇文煜,看著長大的弟弟,仿佛胎換骨。
“憐兒,我想到以前,煜兒頑皮,將趙家后院鬧得飛狗跳,回宮就被姑母一頓打。”
在姐姐眼里,只有調皮搗蛋的樣子,誰都不會想到,有朝一日為九五之尊。
謝汐兒也想到了,不笑道,“他拽著我的服,我救他,誰知道,我一手拿著子。”
看到子,煜兒當即嚇得跌坐在地,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回憶溫馨又甜,一旦念起,就像開閘的水,怎麼都無法停歇。
兩人靜靜著,直到禮結束。
如今大局在握,兩姐妹不用避諱,從宮到現在一直在一起,走也是一起的。
再次回到前庭時,謝汐兒看到了沈馳,而他邊的……
青佛面,腰掛佩劍,而一只袖管空空。
追殺之時,蕭珉失去一條手臂。
“憐兒,我在宮門等你。”
趙青蘿輕聲道,隨即走向前,到了蕭珉旁,點頭頷首。
漸漸的,謝汐兒上前,然后停下。
抬頭看著蕭珉,他也低頭著,沈馳已經退至宮門旁。
不一會,蕭珉躬行禮,一如從前,“屬下參見四小姐。”
在他眼里,永遠是他的主子。
這一次,謝汐兒沒有冰冷的回絕,更沒有說,別我四小姐。
點頭了,更揚手扶起他,“蕭珉,大齊江山需要你。若還記得主仆,我央求你留下,替煜兒守住江山。”
其實,蕭珉這次回來,幫忙造反彌補以往過錯,一旦事他就離開。
然而,等他準備稟明心意時,寧世遠將他攔住,只有一句話。
他猶豫了,主子……
四小姐是否原諒他了?
“四小姐,屬下……”
這時候,謝汐兒看著他隨風飄的袖,旋即揚手握住擺。
“所有仇恨,都已逝去,你我一如曾經。你留下,不是彌補,你從來都不欠我。這一次,是我求你。”
新帝登基,正是大用人才之際,像蕭珉這種有能力的,不可多見。
蕭珉容不已,他擔不起求一字。
他當即半跪在地,拱手行了一記軍禮,“屬下定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謝汐兒笑了,就像以前那樣純粹干凈。
此刻,不遠一角,一襲玄袍靜靜而立。
深邃的黑瞳著前方,當看到子清亮的笑時,他角微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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