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爺子約沈南月見面的時候,沈南月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因為給打電話的人是管家,管家說話時客客氣氣的,卻了在城的那點親近。
而且周老爺子應該是來京的,按理來說,他應該對此保的。
但他卻在回到京城的第二天就邀請見面。
沈南月總覺得不對勁。
但也必須得去見見。
周老爺子約沈南月在一家看起來很奢華的飯店見面。
沈南月恍然覺得,當初周遇深帶回家見爺爺的時候,都沒有在這麼正式的場合之下。
沒想到周遇深不在這里之后,倒是在這樣隆重的場合之下,跟他的長輩見面。
這讓有一種錯覺,跟周遇深還沒結婚的錯覺。
“爺爺。”
如往常一樣跟周老爺子打招呼。
圓桌盡頭,周老爺子笑得一臉慈祥。
“月月來了,快坐,想吃什麼快點點,你現在是懷著孕的人了,可得吃好。”
沈南月臉上的笑容一僵。
懷孕的事誰都沒有說,爺爺怎麼知道?
抬眸,撞進周老爺子一雙矍鑠的眸子里。
那雙眼中好似看清了一切,亮得厲害。
一種徹骨的寒意從沈南月的后背升起,自詡看人很準,卻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十分無害的小老頭,一變臉,竟然會這麼嚇人。
強忍住心中的寒意,邊勾出一抹笑意:
“那我就不客氣了。”
沈南月故作漫不經心地翻起菜單,腦子卻在快速轉著。
既然周老爺子來之前就查了自己,那麼去監獄里探視韓萍的這件事,他也應該知道了。
也就是說,在周老爺子眼里,已經知道了關于周遇深最準確的過去。
又或者說只是在懷疑階段。
這次的鴻門宴,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沈南月點完菜之后,又問道周老爺子:“爺爺怎麼知道我懷孕了?我和阿深還誰都沒有告訴。”
“之前在京城的時候我經常往醫院跑,醫院中有認識我的醫生,提了一句。”
應該是早就準備好的措辭,老爺子說得十分練。
可沈南月卻半點不相信。
畢竟周遇深說過,之前周老爺子在周家治病,最多的就是讓醫生上門。
即便是檢查,周家也是有齊備的醫療設施,他本很去醫院。
但沈南月也不拆穿。
周老爺子有些責怪:“你們也真是的,懷孕是好事,怎麼能瞞著我們?這可是我們周家的苗苗。”
說這句話的時候,周老爺子的聲音還帶著幾分驕傲。
看得出來,他還是很期待這個孩子。
期待周家的子孫。
“才一個多月還不穩定,準備等過段時間再說的,而且……”
沈南月停頓了一下:“阿深現在不是在國外治療嘛,我也沒有多余的心思。”
周老爺子一雙眸在沈南月的臉上仔細研究。
他在試探沈南月,試探韓萍到底有沒有把以前的那些事告訴。
可沈南月的表過于自然,他實在是看不出來。
“那個醫院之前治好了阿深,這次復查肯定有辦法讓阿深盡快恢復,你就別擔心了,你現在最主要做的事就是吃好睡好,照顧好你自己和孩子,等著阿深回來。”
沈南月也在注意周老爺子的臉。
他說得認真,認真到沈南月覺得他說周遇深健康回來的可能會很大。
如果說這一切都是假的,而周遇深去國外治病是真的,那周老爺子瞞的到底是什麼?
‘不要相信周遇深的話。
’
韓萍的這句話又浮現在沈南月的腦海,總覺得自己快要到了苗頭,卻又抓不住。
皺著眉。
一頓飯在爺孫倆的互相試探中結束。
臨走的時候,沈南月才說道,“阿深已經去了m國,爺爺短時間也看不到他了,如果您在城住不習慣的話,也可以在京城生活。”
說完才離開。
字字句句都沒有半點與周老爺子生疏的意思。
待走了之后,管家才對周老爺子說道:“夫人好像沒有懷疑您。”
周老爺子卻輕哼一聲,看著沈南月
的車子漸行漸遠,邊才出幾分笑意。
“這小丫頭可不簡單。”
他沒有做太多的解釋,只轉移了一個話題。
“周宜春呢?”
“在警局被拘留了。”
說到這件事管家就頭疼。
周宜春為了不被帶回來,當著警察的面就跟保鏢打了起來,保鏢在警察面前認慫不敢還手,警察就只能將已經掏出管制刀的周宜春扣下。
這下子,周宜春就有了一層保護殼。
“這小子,還是這麼頭!”周老爺子嘆了口氣,“且等著吧,等阿深從國外回來,京城又要變個天了。”
管家垂頭沒有說話。
他想,應該是周家要變天了吧。
沈南月自上車之后,角就抿了一條直線。
經過今晚,就已經百分之九十相信周叔和韓萍的話了。
老爺子今晚的目的就只是在試探對他曾經做的事知不知。
若是知,說不定當時就會對付。
因為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了飯店外圍一個個人高馬大的保鏢。
真是諷刺。
前些日子還十分敬仰的爺爺,竟然也會因為對付這個弱子,而召集這麼多保鏢。
生怕打不死是嗎?
既然如此,也不是吃素的。
這位爺爺是因為周遇深,才認下的。
如今他拋棄了周遇深,那就別怪以后的作不客氣。
車流湍急的道路上,沈南月停在一個路口等著綠燈,待紅綠燈突然跳到綠燈的時候。
腦中好似也浮現出一抹曾經忽略的東西。
記得周老爺子之前說過,他以前送周遇深去過一次神病院。
或許這個神病院,就是一個突破口。
啟車輛,駛離路口。
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去找到周遇深的曾經。
如果連周遇深都想不起來那段記憶,只怕那段記憶并沒有幾分好彩。
要看看,這個看似慈祥的老頭,曾經是怎麼對待周遇深的!
給周遇深打了個電話。
那頭很快接了,沈南月不等對方說話,直奔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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