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廚藝比試的日子在正月里,所以葉昌年跟著膳房的人臘月里出發,今年過年注定回不了家了。
好在葉家的長輩如今也已經習慣了,畢竟之前已經有晴天和葉昌去西洋的例子在先了。
抵達泉州的時候,已經是大年二十八了。
大家住進了泉州府衙安排的客棧。
膳房這次來的人,都是岑老爺子的徒孫輩兒的,葉昌年在這里不但年紀最小,而且輩分也是最小的。
所以來的一路上,他就很自然地把自己放在了為大家服務的位置上,忙前忙后幫著大家做事。
幾位廚對他可以說是贊不絕口,若非家里都沒有適齡的兒,一個個都恨不得立刻把葉昌年招回家當婿。
眾人在客棧安頓下來之后,本地廚行的領頭人白永就帶著人來了。
“這次向大家求助,實在是這幫東瀛人實在是太囂張了。
“最近半年,這幫人在泉州單挑了好多家酒樓飯館兒。
“贏不過就暗地里使絆子,不是栽贓陷害就是造謠傳謠,著實禍害了不店啊!”
泉州作為跟西洋易的一個大港口,這幾年可以說是發展迅速,城里十分繁榮熱鬧。
被這一伙兒東瀛的無賴鬧的,許多原本生意很好的店鋪都快開不下去了。
“這次應下他們的挑戰,我們也是迫不得已,背水一戰了。
“萬一他們贏了,就要在泉州開十家東瀛酒樓,還要我們當眾認輸呢!”
葉昌年聞言皺眉:“這些人好沒道理,廚藝又不是武功,如何分個高下?誰又能來做這個評判才公平?”
“他們找了好幾個西洋使臣,由他們做評判,說他們是什麼……”
白永氣得一時間都忘了那個詞該怎麼說了,扭頭看向后跟著的人。
“中立的第三方。”
大家原本以為跟在白永后的是他徒弟或是小廝,沒想到一開口竟是個姑娘的清脆聲音。
白永這才想起來介紹道:“哦,這是小白思言,從小學廚,手藝還是不錯的,所以這次便將帶過來了。”
當大家的注意力都因此集中到白思言上的時候,葉昌年卻在著下思考,然后開口道:“我看,那些東瀛人和西洋人怕是覺得泉州天高皇帝遠,所以想要在這里搞事,順便看看咱們大齊會是個什麼反應。
“如果讓他們得逞了,他們以后肯定會越來越氣焰囂張。
“但如果朝廷出面解決此事,他們又會說不過是切磋廚藝,說咱們大齊沒有大國風范,小題大做,欺辱外賓。”
白思言聽了葉昌年的分析,氣得跺腳道:“這些人也太壞了!”
“俗話說得好,窮山惡水出刁民,他們本來就是想到咱們大齊占便宜的。
“若非咱們大齊兵強馬壯,他們怕是早就圖窮匕見了。”
“那咱們該如何應對啊?”白思言此時已經完全被葉昌年的話吸引了,急切地問。
“不急,這不是還有幾天時間麼!”葉昌年笑笑,“這兩撥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此番之所以能夠聯手,不過是為了利益,本沒有任何信任基礎。
“所以咱們需要做的,就是給其中一方更大的利益,讓他背棄盟約。
“這樣都不用咱們再多做什麼,他們自然就會狗咬狗了。”
白思言覺葉昌年說得很輕松,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做,忍不住追問:“可咱們能有什麼更大的利益給他們啊?”
“只要讓他們覺得站在咱們這邊能得到更大的利益就夠了,至于最后能不能拿到,就看他們自己的本事了!”
葉昌年說完出一個有竹的笑容。
白思言竟一下子看呆了。
白永還是第一次見自家這個從小就假小子的兒出這般神,加上剛才的一番話,讓他也對葉昌年多了幾分關注。
“年輕人,可不要說大話,你說這些能做到麼?”
“白大廚,您放心,我已經有想法了。”葉昌年一臉盡在掌握的表。
要知道,泉州這邊不但有秦家的商行,還有好幾個學的學生,通過他們幾乎可以聯系到泉州如今大部分的西洋人。
一邊是東瀛人,一邊是在皇上面前最寵的公主,西洋人又不傻,他們自然知道該如何選擇。
從客棧出來之后,白永便忍不住問:“閨,你該不會看上剛才那個小子了吧?”
白思言子爽朗,一點也不扭,大大方方道:“阿爹,你不覺得他模樣是儀表堂堂的,個子也比咱們本地那些公子哥兒高多了。”
“擇婿是大事兒,也不能只看個頭模樣……”白永雖然覺得兒說得沒錯,但還是覺得不能如此草率。
“他看起來厲害,分析得頭頭是道,而且也提出了解決辦法。”白思言笑著說,“爹,你放心,兒不是那種只看臉的人。
“如果他真能把這件事解決掉,才勉強算是能本姑娘的法眼!”
白永這才覺得自己緩過來了,笑著道:“不錯,這才是我閨嘛!”
父倆回去后,便想著幫葉昌年聯系一下本地的西洋人,看能不能私下接一下。
本不知道在他倆壁的時候,那些一個個自稱是貴族的西洋人,已經一個個兒捯飭的人模狗樣,上趕著去參加葉五爺舉辦的新年舞會了。
葉昌年雖然沒有去過西洋,但是在京城接過不西洋人,一口西洋話也說得十分流利。
當白永拿著請柬,帶著同樣滿心茫然的白思言來到舞會的時候,兩個人看著著西洋禮服,正在一群西洋人的包圍中游刃有余際的葉昌年,全都驚掉了下。
“爹,你不是說他是膳房的學徒麼?我看著怎麼不太像呢……”
白思言上這樣說著,看向葉昌年的眼神卻越來越熱烈。
白永聽著其他人管葉昌年葉五爺,再看看手中請柬上的名字,不由發愁地嘬著牙花子。
完了,原本想招個上門婿。
如今看來,這是把親閨搭進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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