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后來后,安母還一直念叨:“天啊,這大城市的人也太有錢了吧!六萬塊還說是小錢!而且人家跟你們又不是什麼親戚,竟然就這樣幫忙給我了六萬塊錢?”
錢錢錢,整天都是錢,簡直是掉進錢眼里頭了。
安知心里冷笑,開口道:“這個錢,你們可以讓陳煜給你們報銷,他又不知道是不是我付的。”
安母一聽,樂呵了,對啊,這可是陳煜讓他們過來這邊看病的,況且,如果他們不來的話,兒都要跟他離婚了。
他們過來,那可是挽救了陳煜的婚姻,他拿錢給自己老丈人看病,那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想到又可以有六萬塊進自己的口袋,安母那可太高興了,一路上沒再念叨醫藥費的事了。
回到家中,安母自自覺地鉆進了廚房中做飯,剛做好,陳煜跟安華他們一起回來了。
安母一見安華,急忙問道:“怎麼樣?拍了婚紗照了?”
安華道:“沒有,姐夫公司那邊剛好有個團要擴招,我就帶小蘭去面試了,小蘭被選上了!面試的還說小蘭是天生的明星相呢。”
安母對這事兒沒有這麼熱衷,反應懶淡道:“當什麼明星,拋頭面的,能掙幾個錢?孩子啊,就應該像你姐姐一樣,早點嫁人,俗話說得好,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嫁個好老公才能福。”
賀小蘭暗地給了安華一個眼。
安華急忙說道:“這個太能掙錢了!媽,這都什麼年代了,孩子不只是結婚生孩子的,當明星要是紅了,一天就有一兩百萬,一天都能掙你十輩子的錢。”
一兩百萬?一天?
要說明星有多紅多火多高高在上,安母絕對是聯想不到的,但是你要說一天能掙一兩百萬,就很直觀認知到這個職業的好了。
于是安母閉了,轉而將目投到了陳煜的上。
“陳煜,來,趕洗手吃飯吧,媽特地燉了你喜歡喝的鴿子湯。”安母熱絡地招呼道。
陳煜擺出了好婿的姿態,道:“謝謝媽,還是媽心疼我。”
幾個人洗了手,坐到了飯桌上,安母給每個人添湯夾菜的,好一副慈母的樣子。
吃得差不多了,安母開始切正題了。
看向陳煜,將那張收費的單據拿了出來,遞給他,道:“陳煜啊,你看,你爸今天去醫院,花了好大一筆錢呢!這些錢可都是我問親戚借來的——”
說罷,還出了兩滴眼淚,道:“安知沒工作,也沒有收,這些債那些親戚催得又急,這簡直是要了媽的老命啊,我們又不像你媽媽那樣能干——”
好家伙,安知不過是輕飄飄提醒了媽媽一句,還知道舉一反三,添油加醋了。
奧斯卡都欠一個小金人啊。
陳煜也是個明人,看了一眼,這醫藥費并不多。
如果今天不是他們出來攪和,說不定他已經和安知離婚了,如果離婚,判給安知的錢肯定不止這麼點的。
他當即點頭道:“媽,我知道,你們養大安知也不容易,這個錢本來就應該由我們來出,我這就轉賬給你。”
然而,安母卻手阻攔了陳煜拿手機的作,道:“不是,陳煜你誤會了。這個醫藥費,我們既然都已經借來了,斷沒有要你出的道理。”
這話一出,在座的幾人包括陳煜都有些驚訝地看著安母。
只有安知心里笑開了。
果不其然,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安母就不不慢地說道:“媽開口,是想要問你借點錢的。”
“媽,我們都是一家人,談什麼借不借的——”
“一百萬。”話音未落,陳煜就聽到安母斬釘截鐵地開口道。
陳煜手里的碗差點沒有端住,晃了一晃,道:“借多?”
安母重復道:“借一百萬。”
陳煜本來裝出來的好婿臉皮差點沒有掛住,他們當他的錢是大風刮來的是不是?張口就敢要一百萬?
陳煜笑得很是勉強,道:“媽,我剛剛看了收費單了,爸這個不是什麼大病,不需要這麼多錢吧?”
安母搖了搖頭,道:“的確不是什麼大病,不過醫生也說了,就算是細養著,也不了多年了。我這是著急啊,老頭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去了,但是安華還沒有結婚呢,好歹也要讓他爸看著他家吧?但是這婚房,彩禮,辦婚禮的錢,我們實在是拿不出來啊,陳煜啊,媽也是被到絕路了,但凡有一點辦法,媽也不會向你開這個口的。”
安母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出來。
“媽,別為難姐夫了,一百萬啊,可不是小錢。”安華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種事兒直接問他姐姐開口不就行了嗎?至于這麼低聲下氣去求姐夫嗎?
然而,安母卻沒有搭理安華,又看向陳煜,繼續道:“陳煜,說一句良心話,當年你娶安知,我們只要你幾萬塊的彩禮,也沒有為難你,這些年要不是安知你,家里家外的照顧好,你的事業也做不了這麼大,這筆錢不是問你要的,是借的, 是我老婆子借的,等安華結了婚,我老太婆就是撿垃圾賣,也得還給你,借條我給你寫的清清楚楚的。”
可不說奧斯卡欠媽一個小金人呢。
家里的房子都寫在安華的名字上,一旦借了錢,一年還個幾百塊的,到時候人死債消,陳煜還不能拿安華怎麼辦。
實在是高啊。
安知能想到了,陳煜自然也能想到。他本來就有些勉強的臉越發難看了。
“媽,一百萬不是小錢,我一下子也拿不出這麼多錢來——”陳煜只好拖延道。
安母卻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道:“陳煜,媽給你跪下了,算媽求你了好不好——”
說著,安母就要跪下求他。
安知急忙上前扶住了安母,道:“媽,你鬧什麼,陳煜存折里爺就一百六十多萬,你要了一百萬,我們還怎麼生活?”
“陳煜,媽知道你有錢的,算媽求求你了,幫幫我吧——”安知的話直接打了陳煜拿不出來的臉,安母求得更加起勁了。
陳煜的目沉沉地落在安知的臉上,鏡片之后的瞳孔恨不得化作利刃剮了安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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