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虎的威力驚人,還好麟殿的主子仁慈,賜下綠豆湯解暑,讓宮人們好生鬆快了一下。
麟星樓裏,薑木揮退了所有宮人,隻留下鏡水。
“鏡水,我讓你帶的避孕湯呢?”
鏡水手中空空如也,臉沮喪,“姑娘,太醫院一看到奴婢,本不給開!說是陛下吩咐。”
“從醫哥哥呢?你找了嗎?”
“他不給。”
沈從醫不給?
薑木錯愕道,“為什麽?”
“沈大人說姑娘正在調養,避孕湯對子有害,恐傷日後子嗣,就怎麽都不給。”
薑木了幹的道,“那他什麽反應?”
“反應?”鏡水疑道,“沈大人還是像上次見的那樣溫可親,格外在意姑娘子,除此之外……很正常啊。”
正常……
原越故意讓從醫哥哥站在門口聽和原越的牆角,從醫哥哥卻沒有任何反應?
薑木抿了抿。
早已對從醫哥哥死心,可不能不顧及從醫哥哥的心。
“娘娘,”尋歡在門口說道,“沈大人求見。”
沈從醫進得麟星樓,垂首道,“草民見過榕妃娘娘。”
“……你這是做什麽?”
沈從醫抬首,那雙星眸還是那樣溫。
“公主別見怪,隔牆有耳,草民不能失了禮數,讓別人抓了錯。”
沈從醫還是沈從醫,沒有半分陌生。
薑木一時心複雜。
“你們都下去吧。”薑木特意吩咐道,“鏡水,由你看著。”
鏡水意會,帶著尋歡們出去了。
“有鏡水在,就不用擔心隔牆有耳的問題。”薑木道,“從醫哥哥,幫山如何了?”
沈從醫目黯然道,“伊皇被在幫山之中,幫山的所有人都被控製起來。”
薑木一時不知如何安。
“沒有關係,至外祖父他命無憂,隻要伊皇安分,幫山便不會有事。”沈從醫很快輕快道,“不說這些了,公主呢?公主為何……又被帶回皇宮了呢?”
“……”
沈從醫察覺到什麽,終於有些生氣道,“是不是原皇找到青山那邊,打擾到公主辛苦了?草民早該想到的!早該為公主找到一個更周全的地方……”
“你走了之後,我並沒有上山。”
“……公主,為什麽?是發生了什麽變故了嗎?”
“沒有什麽變故,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在青山等你。從醫哥哥,我還以為……我們此生不會再見。”
“……”
沈從醫難過的看著薑木。
薑木臉繃道,“我隻是覺得,既然到痛苦,那就沒有集的必要了。”
“公主,你是這樣想的嗎?可是我……”
“從醫哥哥,現在是我在連累你。”薑木深吸一口氣道,“我會找個機會將你安全送出原國的,我希我們彼此都能在彼此不知道的地方平平安安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這就是我的打算。”
半響,沈從醫難過道,“所以公主……我們之間終歸是回不到從前了是嗎?”
“心有了嫌隙,又如何完好如初?”
“……不管公主怎麽想,草民永遠待您如初。”
是嗎?
薑木看著沈從醫,一時說不出來話。
要是沈從醫還是如從前那般,就不會瞞著給墮胎了。
“……從醫哥哥能不能最後幫我一個忙?”
“公主盡管說。”
“給我避孕湯。”
“……”
沈從醫眼裏閃過痛,忽然溢出幾分嫉妒,憤然道,“原皇若是真的你,就不會總是給你喝避孕湯!不顧及你!”
“是嗎?”門被打開了,原越麵無表道,“這就不勞你心了。”
薑木心裏一跳,騰地站起來道,“這不關他的事!”
“……”
原越看向薑木,卻溫和的笑了,“放心,我不會跟他過不去的。我怎麽會跟他過不去呢?我說過了,你想我怎麽做,我就會怎麽做,不做讓你為難的事。”
他拿過蘇奴手裏的碗,遞到薑木麵前,“避孕湯,喝吧。”
薑木懷疑的看他。
原越便遞向沈從醫,“你的從醫哥哥不是在這裏嗎?你說,這是不是避孕湯?”
沈從醫略微一聞,垂下眼眸道,“公主,這確實是避孕湯。”
原越遞回薑木,笑道,“聽到了嗎?放心吧,我也不希你懷孕的。之前所說,都算不得真。”他略微低下頭,在薑木耳邊輕輕說道,“畢竟,我可不能將原國江山再還給薑國脈,不是嗎?”
“……”
再多的懷疑,大多消散在原越後半句話。
是啊,原越不是薑國脈,若是生下的孩子最後登基為帝,豈不是等於原越將江山再送回去?
更何況……
薑木看向沈從醫。
他既然說這是避孕湯,便不會錯認。
薑木拿起避孕湯,將避孕湯一飲而盡。
“你看看你,不像從前那般氣,也不嫌苦。”原越親昵的薑木的角,一把抱起薑木道,“批了一日奏折,朕乏累得很,想與榕妃一道歇個午覺,無關人等都離開吧。”
原越抱著薑木上樓,沈從醫遲遲收不回目,看著原越與薑木如此親的離開。
公主會與原皇相互依偎著睡嗎?
“沈大人!”蘇奴不善道,“請回吧!”
蘇奴竟帶著沈從醫回到太醫署,路上意味深長道,“刑部特意給沈大人留了個角落,隻要您親近公主一分,那個角落裏的刑便會多上一樣,你最好仔細思考再行事。”
赤的恐嚇,沈從醫卻全都沒聽進去,反而說道,“公主?你也公主……是了,我想起來了,公主說,曾經有一個很喜歡的小太監,善良極了,哪怕給他撐腰,讓他報複那些欺負他的太監們都不手。”
蘇奴愣住。
“那五年公主還提起過我嗎?”
“是啊,提起過你。”沈從醫道,“可你呢?除了公主,恐怕心裏早就沒這個主子。”
沈從醫善解人意道,“草民理解蘇公公的想法,畢竟萬事比不過皇權,大不了公主信錯人罷了。”
蘇奴攥袖,“這就不勞沈大人多管閑事了。沈大人還是多考慮考慮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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