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才有回應：“進來。”

錦夜進去發現，哪里是忙事，本就是在閉目養神，他是故意晾著的，進去他也沒睜開眼睛。

暗暗腹誹了他一萬遍。

“有事？”

 形勢比人強，錦夜出營業的微笑，“二哥了嗎？我給你煮了點吃的。”

魏良辰總算睜開眼睛，也不再靠著沙發背，坐直了，兩岔開，雙眸比外面的夜還漆黑，晦暗深沉，就這樣盯著。

他的眼眶布滿紅。

看到恭恭敬敬的立在，還有那打扮，他眼尾那顆小痣忽然跳了跳，呵的一聲，笑了起來，“今天是你生日？”

 看似愉悅，實則那雙眼寒四，如有實質，讓人心。

離錦夜生日還有半個多月，知道他是故意諷刺的，極力鎮定下來，上去把食籃放在茶幾上，“我包了小餛飩，是二哥喜歡吃的豬香菇餡。”

一副乖巧，懂事，無比溫順的樣子。

魏良辰又是一笑，“太打西邊出來了？你還知道我喜歡吃這個餡。

有毒嗎？”

 語氣滿滿是嘲諷。

“那你別吃。”

錦夜著頭皮說。

“回來！”

 又轉過，“除了小餛飩，還有三樣你喜歡吃的小菜。”

錦夜像孔乙已賣弄他的銅錢一樣，把吃食一一擺開。

魏良辰眸轉深。

錦夜坐到他旁邊，遞給他筷子，畢恭畢敬跟上香似的，“二哥請慢用。”

魏良辰視線在臉上，頭發上滾過一來回，笑了笑，“真是你親手包的？”

 “當然是真的，如假包換。”

“這麼賢惠？”魏良辰笑不達眼底，“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錦夜手里的香，啊呸，筷子差點掉地上。

“看來是真的。”

魏良辰忽然手了發上那朵玫瑰，大掌落到頸脖上。

錦夜呼吸一滯，“我招，這次我有做得不對的地方。”

氣氛太恐怖，不管怎麼樣，招了再說。

“哦，錯哪了？”魏良辰帶著薄繭的指腹挲著后頸，雖然還是笑著的，但上的怒火，再添一把柴，就能焚毀一切。

錦夜條件反般咽了下口水，“我不該把消息給云青。”

這次的事不是以前那些小打小鬧，寧土臻一事上魏良辰肯定還有后手，他不喜歡別人在大事上，干涉他的布局。

而且，他覺得自已偏心周司維，沒向著他，是胳膊肘往外拐的二五仔，這才是最嚴重的。

“還有嗎？”

 “有，我不該聽你和祁元的談話。”

“還有呢？”

 錦夜抬起頭來，態度那一個誠懇，“我不應該上課時間去找周司維，遇到云青，也是我活該。”

這個他一查就知道去過周公館，本瞞不過去。

“還有嗎？”

 “……我不應該貪生怕死，云青抓了我后，我因為太害怕那個煙鬼把折磨我，就把土煙的消息告訴他，以拖延時間。

我應該寧死不屈，咬舌自盡的！”

 瞧那視死如歸，大義凜然的樣子，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

魏良辰角了，心頭一陣煩躁，“還有沒有？”

 啊，還有？錦夜想了想，“沒有了。”

隨即，便聽到魏良辰一聲冷哼，忽然抓住的胳膊，把按在沙發靠背上。

錦夜一怔。

魏良辰一雙漆黑冷厲的雙眸就在眼前，“許錦夜，你把我當三歲小孩嗎？你去找周司維是為了什麼？是不是想告訴他，那批土煙是我想害他，好讓他？”

 錦夜心頭狂跳，一陣快過一陣。

“你為了去告訴他這個消息，避開老張，還逃課！”魏良辰額頭青筋凸起。

這小沒良心的，都沒為他逃過課，“周司維許諾了你什麼好？你要這麼護著他！”

 他眼尾發紅，瞳仁漆黑深不見底，視線像看進心里，在錦夜心頭狠狠一攪。

當然不能讓周司維要帶和姑姑去港島的事。

“說啊！”

 “我……”錦夜心跳很快，這家伙真不好對付，早知道應該去報個演藝培訓班什麼的。

看著他的眼神有點可憐，“二哥哥……”

 魏良辰按的手一，眼神驟然一暗，“撒也沒用，別想胡混過去！”

 沒怎麼化妝，細膩的像能掐出水來，漂亮的眼眸漾著一層霧氣，巍巍的睫，掛著滴不滴的水珠，任何一個男人看了，都要心。

錦夜只覺得他手心的熱度燙得靈魂都發。

“是因為上次章之麟被抓，周司維二話沒說就來幫我了，還有，我大伯的事，他也給了我幫助，我想報答他，才這麼做的。”

魏良辰眸一閃，冷嗤：“好得很，倒全部了他的功勞了？”

 錦夜心想：那還不是拜你所賜，不幫我，還落井下石。

“但他確實有這份心，這段時間，他對我確實也不錯。”

說。

“我對你不好嗎，怎不見你報答我？”

 那雙眼黑魆魆的像要沖出一只猛，仿佛下一刻他就會一口把吞沒。

錦夜心頭一，但同時，心里窩著的那團火，怎麼也不住竄了出來，“我怎麼沒報答你，那一年我是被狗啃了？”

 他一愣，雙眸瞪大，“你說我是狗？”

 這一刻，錦夜只覺得心頭的委屈忽然像水一樣洶涌上來，沖開的嚨，

 “那你是為什麼要對付周司維，不讓我嫁給他。

他幫過我，我不忍心他被你害了，有什麼不對？只準你害人，不許我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