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其中有幾位德高重的宗親已經年邁過世，所以，留下的印記已經算是絕筆。

樟嘶吼著，卻沒想到太康大長公主說了這樣的話，一時呆住了。

“什，什麼？！”

“當年先帝貴妃猖獗，先帝也年老糊涂，為了保全太子，太醫院才會冒死哄騙先帝貴妃。只是他們也擔心這件事日后會被人拿出攻殲質疑太子，所以才會留下記檔。”

“可為什麼先帝駕崩，父皇登基以后這件事都沒有……”樟急了。

太康大長公主并不是胡說八道的人。

可是，可是怎麼可能。

太子怎麼可能會子嗣順遂。

“自然是因為還想看看，誰這麼野心，誰還躲在暗，覬覦皇位，意圖謀逆。”

太康大長公主的話令樟心里一，只覺得窒息。

是了。

當知道太子子嗣艱難，有些野心的人都跳了出來。

比如他……

若是這樣，那他還有已經死了的東山郡王在皇家人的眼里，豈不是如同跳梁小丑一般？

更加樟霍然抬頭，不敢置信看向上首的，是太后一句疲憊的話。

“太子子嗣艱難這件事的確是假的。可是二皇子你……被人下了藥，絕了日后子嗣這件事，卻的的確確是真的。”

第150章

這簡直就是石破天驚的一句。

不僅朝臣們都傻眼了。

樟也已經驚呆了。

“太后，太后娘娘，您說什麼？”他覺得自己仿佛是聽錯了。

怎麼聽到太后說他嗣子有礙了呢？

可怎麼可能。

他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十分健康，從小就沒什麼病，并沒有如太子那樣被幽在冷宮之中苦過啊。

且，他還有一個兒子呢。

如果他不能生，那兒子哪兒來的。

“我，我家大哥兒……”

“你子嗣不利，是最近發生的事。太醫診斷出來，就稟告給了我。”太后的目慢慢地在渾發抖的幾個小妾的上掃過，這才看著樟平淡地說道，“從前你的好得很。突然子嗣上有了岔子，也是最近的事，你心里應該也有數。”

二皇子最近都被關在自己的府中，邊都是他信任看重的人，若是突然不能生，這得問他邊的人。

太后這句話樟也一下子明白過來。他覺得自己渾都是冷的，后背全都是冷汗，有些惶恐，又有些不敢置信地回頭看著自己幾個貌的，曾經海誓山盟過的小妾。

到底是誰在謀害他？

這樣如花眷，背地里都是怎樣的心腸？

樟看著那一張張貌的臉，只覺得不過氣，又覺得那貌的面容都變得猙獰了起來。

明月迎著太后銳利又帶著幾分了然的目，委頓在地上，捂著臉哭了起來。

樟的目落在明月的上。

“殿下，殿下，我做這一切都是因為太慕殿下，不想旁人奪走殿下的心呀。”明月知道若是皇家徹查，自己就算抵賴也不能逃。雖然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被揭穿，可是此刻，伏在地上對幾乎窒息了的樟哭著說道，“因為想要獨占殿下的心，也為了咱們的大哥兒……殿下別討厭我。好歹，好歹殿下也有了大哥兒了。以后大哥多生幾個孩子，殿下依舊枝繁葉茂，不是麼？我當初只是因為深殿下呀！又有什麼錯呢？”

卑微地看著樟，仿佛樟不會再有孩子是一件很容易解決，很簡單的事。

樟怔怔地看著自己面前這些面目全非的妾。

他眼前發黑，世界都在顛倒。

為何每一個曾經與他傾心相的人，都要在他的心里刺這致命的一擊。

“我那麼相信你。”樟指著明月輕輕地說道，“除了你，我誰都不相信。我甚至把你提拔到側妃的位置上。”

他以為這世上無論哪一個人背叛他，明月都會忠心耿耿地陪伴。

可是如今，看著明月那流淚的臉，樟天旋地轉。

“父皇。”他用迷茫和央求的目看著皇帝，怔怔的，像是一個迷路了的人。

片刻之后，他又把目落在了坐在一旁沉默不語，也很驚訝的唐菀的上。

依舊那麼純良，目清澈，此刻看著他的時候，的眼眸里倒映出一個狼狽不堪的自己。

仿佛在的眼里，他就像是個笑話。

樟跪坐在地上，額頭猛地抵在冰冷的地面上，淚流滿面。

他因為野心變了皇家的一個笑話，如今眾目睽睽，太后既然說出他子嗣不利的話，日后這京都只怕人人都會嘲笑他這個無能的人。

從前旁人怎麼可憐太子后繼無人，以后就會怎麼可憐他。

甚至還會嘲笑他有眼無珠，娶進門的都是毒婦。

他把毒婦們娶進門，卻丟下了天下最好的那一個子。

可是如今，唐菀的目還有與弈握在一起的手，樟連流淚都哭不出聲音了。

早就在當初他拋棄了，他就已經失去了一切。

從不是笑話。

他才是。

“把傳播東宮流言的賤婢拉出去，賜死。”皇帝看著無聲落淚的樟，眼里卻已經沒有半分心疼。他話音剛落，侍衛們便將出了驚慌的小羅氏拖出了宮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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