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努力控制著,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但電話那邊的霍辭安還是一下子就察覺到了。
“別哭。”他的聲音更溫了些,“我馬上到機場了。”
“你別……”顧詩棠抹了一把眼睛,“你不用回來,別耽誤你的事,我自己能理好。”
雖然事發突然,但是這些年,經歷過的事也算不,還不至于因為這點事就手足無措。
只不過,剛剛,聽到了親近之人的聲音的那一瞬間,突然就很想哭罷了。
“詩棠,如果我為了生意上的這點事而忽略你,那才真正的耽誤。”霍辭安的語氣雖然溫,但卻不容置疑。
說罷,他還是怕心里會有力,便又補充一句:“更何況,我這邊的事已經快理好了,沒什麼問題,你別擔心。”
“真的嗎?”顧詩棠搭搭地說,“你不是說,還要五天嗎?”
霍辭安笑道:“我說的是,最多不會超過五天,傻子。”
“我不是傻子。”顧詩棠哭得可憐兮兮,但還不忘反駁。
“好,你不是。”霍辭安聽著哭唧唧的小靜,心疼不已,“你安心等著我就回去就好,我剛剛已經人去你那邊幫忙了,無論發生什麼事,別急。”
“嗯,我知道啦。”
掛斷電話,顧詩棠的心安定了許多。
沒過多久,一陣腳步聲響起,顧詩棠轉頭看去,便看到一個十分干練的短發人匆匆走來,一直走到面前,然后沖點了點頭,打招呼。
“夫人好,我是霍總的特助,夏元。”
“你好。”顧詩棠起,客氣地說。
夏元見的臉還是有些發白,便安地笑笑,說:“夫人放心,霍總代過了,這邊不管有什麼事,都由我來理,您要不要先回家休息?”
顧詩棠搖頭,說:“沒事,我在這里等著。”
知道夏元是關心,但霍兆川為了救才挨了那麼一刀,怎麼能就這麼走了。
聞言夏元也沒有強求,低頭發短信,又接了個電話,聽了一會兒之后,說:“嗯,知道了。”
“夫人,行兇的男人已經被抓到警局了,警方也問出了他的份和行兇機,他之前是霍氏集團一個部門經理,后來在一次飯局上妄圖利用職務之便迫害合作方的員工,霍總知道之后將他開除。他因此懷恨在心,所以打聽到您的下落,想要襲擊您,以此來報復霍總。”
顧詩棠:“……”
無語地蹙了蹙眉。
本來就是這個男人犯錯在先,仗著手里有那麼點權力就想欺負孩子,被開除不是應該的嗎?
竟然還有臉來報復。
“一定要讓他坐牢。”顧詩棠沉著臉說。
話音剛落,醫生和護士從病房里走了出來。
“已經給病人包扎好了。”醫生說,“傷口不淺,幸好沒傷到骨頭,只要好好養著就沒大礙了。不過這幾天需要頻繁換藥,還是建議先在醫院住幾天。”
“好,多謝醫生。”
“你是家屬嗎?跟我過來一下,還有些注意事項要跟你說。”
顧詩棠想,是霍兆川的嫂子,算是家屬吧?
更何況霍兆川還是為了救才傷。
所以便應道:“我是。”
然后,就去聽醫囑了。
夏元則是去給霍兆川辦理住院手續、安排護工等等。
等顧詩棠聽完醫囑,進病房,看到霍兆川正坐在床邊,右臂上纏了厚厚的紗布。
他的臉還很蒼白,著幾分虛弱。
顧詩棠抿了抿,心里愧疚難當。
“你還好嗎?”走過來,問。
霍兆川聞聲抬頭,沖笑笑:“我沒事,醫生都說了,養幾天就好。”
“抱歉。”顧詩棠真誠地說,“都是我連累了你。”
“大嫂,這已經是你第二次對我說這句話了。”霍兆川無奈挑眉,“不要再這樣說,我們是一家人,我又是男人,如果今天我沒能保護好你,一來我沒法跟大哥代,二來,我自己也無法原諒我自己。”
霍兆川這樣說,讓顧詩棠心底更覺虧欠。
“剛剛你大哥打電話給我了。”說,“他說馬上趕回來,剛剛已經在去機場的路上。”
“哦?”
聽了這話,霍兆川的眼神里閃過幾分異樣,“大哥在外地嗎?那應當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忙吧。”
“是有,但是他說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
霍兆川的左手已然握拳,“哦,這樣啊。”
“你了吧?我出去給你買點吃的。”
現在天已經很晚,遇到霍兆川的時候,他就說要去吃飯,結果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他到現在還什麼都沒吃,肯定會。
“確實有些,麻煩大嫂了。”
“跟我還客氣什麼。”
顧詩棠離開病房之后,霍兆川立刻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電話一接通,還沒等那邊的人開口,他便冷聲問:“你失敗了?”
靳風疲憊的聲音,出他的焦頭爛額:“霍辭安比我想得還要厲害,沒辦法了,這次注定是要輸給他。”
頓了頓,他又說:“而且,我還得做好被霍辭安報復的準備。所以霍爺,我很需要你盡快幫我弄到新洋山那塊地,來彌補我的虧空。”
霍兆川咬了咬牙,沒有說話。
靳風警覺地問:“怎麼,你想反悔?霍爺,這次的事,我也算盡力幫你辦了,你要是現在想反悔,那我可得好好考慮一下我們之間的關系。”
濃濃的威脅之意。
霍兆川自然不會蠢到這個時候跟靳風翻臉。
“我沒這個意思,答應給你的,我自然會做到。”
說完,他便將電話掛斷,抿,面上盡是風雨來的沉。
沒想到靳風是個連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的廢,還好意思說晉城是他的地盤。
閉上眼睛,霍兆川深呼吸幾下,按捺住心底的煩躁。
沒關系,來日方長。
再睜開眼睛時,他的神已很平靜。
目落到自己包扎好的左手臂上,他的角勾起一冷笑。
現在,顧詩棠可欠了他一個天大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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