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回到酒店,簡單的洗漱后,剛躺倒在床上,姜南笙就抱著一疊的資料走了進來。
“查到了?”林舒從床上坐起來,眸微沉。
“嗯。”姜南笙把資料丟在床上,然后盤起坐在床邊,把其中幾分重要的丟給林舒,“你自己看吧。”
林舒拿起一份資料,一張張的翻看,越看臉越難看。
“這個吳春鵬,就是吳媽的親生兒子,高中畢業沒考上大學,偽造了一份高校文憑,被秦莉以親外甥的份安排進了林氏建筑。吳春鵬平時很去上班,卻著項目經理的待遇,還經常以林太太的外甥份在公司里耀武揚威。”
姜南笙說完,又把一份轉賬記錄遞到林舒眼前,“這是這些年秦莉給吳春鵬的轉賬記錄,幾乎三個月一筆,總數額高達三千萬。”
姜南笙把所有的資料都一一拿給林舒過目,然后問了句,“你說這些,吳媽知道嗎?”
姜南笙知道林舒對吳媽的很深。林舒是吳媽從小照顧大的,甚至,謝婉琪死后,林舒一直把吳媽當親媽一樣。
吳春鵬和秦莉牽扯上后,林舒仍在抱著一幻想,希吳媽與這件事無關。可這些鐵板釘釘的事實,容不得林舒心存幻想了。
“怎麼可能不知道呢!”林舒冷笑,漂亮的眼眸卻控制不住的潤了。
吳春鵬是個沒用的東西,秦莉又不傻,怎麼會掏那麼多的錢,甚至還把吳春鵬放在林氏建筑里養老,自然是因為吳家的人對有用了。
以前那些被忽略的細節,此時突然就想通了。為什麼吳媽總是為林正峰說好話,為什麼林舒只和吳媽說過付款單是假的,卻第二天就被秦莉揭穿了。
原來,秦莉在的邊,安了吳媽這麼大一個眼線,而林舒卻毫不設防。
“吳媽是從小陪著我長大的,連都不可信,還有什麼是能信的呢?”林舒忍著眼中的酸,苦笑著說道。
“三千萬呢,吳媽當一輩子保姆也掙不了這麼多的錢。而又值幾個錢呢。”姜南笙諷刺道。
林舒聽完,抿著沉默,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在想什麼?”姜南笙不解的問。
林舒:“三千萬,對普通人來說簡直是一個天文數字了。我在想,僅憑吳媽在我邊充當眼線,就值這個錢嗎?秦莉又不是傻子!”
“你懷疑們之間還有別的勾當?”
“嗯。”林舒點頭。
姜南笙也覺得林舒的懷疑很有道理,“那你打算怎麼做?”
“先不要打草驚蛇。”林舒把資料整理好,放進了床頭柜里,又說道,“后天京市電視臺不是有個采訪節目嗎?我正好要回一趟京市,先試探一下吳媽吧。”
翌日,林舒的戲份并不算多,但幾乎都是重頭戲。
齊瑞昀的戲份也很重,經常會拿著劇本和林舒坐在一起對戲。反倒是孟琦差不多要殺青了。
林舒剛拍完一場哭戲,化妝師正在給補妝,就看到孟琦捧著一大束花笑盈盈的走過來。
“恭喜你,順利殺青。”林舒笑著對孟琦說道。
“我能有幸參演李導的電影,還是林舒姐的功勞。”孟琦甜的吹捧道。
“哦,你馬上就要離組了,男朋友是不是已經迫不及待的等在劇組門口了?”林舒打趣的語氣試探道。
孟琦的臉上流出幾分之,毫不設防的說:“助理已經預定了下午的航班。我男朋友這些天在澳門出差,不出時間來接我。不過,他發了大紅包給我,預祝我殺青愉快。”
孟琦說完,帶著幾分炫耀的把手機拿給林舒看,吳春鵬竟然發了一個十八萬的紅包給友,出手還真是闊綽。
孟琦怕打擾到林舒拍戲,聊了幾句后就識趣的離開了。
林舒看著的背影,眸卻一點點的變冷。
去澳門出差?吳春鵬應該是在澳門賭博吧。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當初,謝婉琪屢次三番的替吳春鵬收拾爛攤子,又可憐他是單親家庭,一心的想要把他教育過來,可惜,無論是吳媽,還是吳春鵬,都辜負了謝婉琪的一片真心。
林舒回京市,乘坐的是晚上的航班,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吳媽還沒有睡,穿著一套棉質睡,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
“小舒,怎麼這麼晚回來?”吳媽見林舒拖著行李箱走進來,立即走過去,接過林舒的行李箱放到一旁,然后彎下腰,從鞋架上取下一雙的拖鞋遞到林舒腳下。
“明早電視臺有個采訪,連夜趕回來了。”林舒的語氣波瀾不驚,但看著吳媽的目明顯有些復雜。
實在不敢想象,這個一直以來最親近的人,竟然還有另一幅面孔。
“你這個工作實在是太辛苦了,一個孩子,到跑來跑去的。”吳媽像往常一樣嘀咕了幾句后,關切的問道,“吃夜宵了嗎?要不要我給你煮碗蛋面?”
“您別忙了,我在飛機上吃過了。”林舒說完,走進廚房,從冰箱里翻出瓶裝礦泉水,喝了幾口。
喝完水回到客廳,看到吳媽還在看電視。“吳媽,你不去休息嗎?”
“你先回房休息吧,我還不困。人上了年紀,覺就了。”吳媽說道,一副嘆歲月不饒人的樣。
林舒也沒急著回房間,而是在吳媽旁坐下,和一起看地方臺播放的家庭倫理劇。
劇中的婆婆和媳婦正吵得不可開,林舒和吳媽討論了一會兒劇后,順口問了句,“我記得春鵬哥的年紀也不小了,還沒有結婚麼?”
“沒有呢。”吳媽搖頭道。
“怎麼沒有結婚呢?是沒遇到喜歡的人?還是其他的原因?”林舒說完,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問道,“我記得春鵬哥以前喜歡賭博,我媽媽還替他還過許多賭債,有一次那些要債的人跑到家里來,又兇又囂張,都把我嚇哭了。不會是因為他喜歡賭博,所以沒有孩兒愿意嫁給他吧?”
“春鵬才沒有賭博,他早就學好了!你別胡說八道!”吳媽的緒突然變得激,低吼的聲音差點兒把林舒嚇到。
林舒睜大眼睛,有些惶恐的看著,“我只是隨口說的,吳媽,你別生氣。”
吳媽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很快就恢復了一貫的溫和,“你媽媽活著的時候,就教育春鵬,賭博是惡習,一定要改正掉。他早就學好了,現在在建筑公司上班,還談了一個小明星的朋友,過不了多久,我就能喝上媳婦茶了。”
“是麼?那恭喜你啊。”林舒笑著說道,只是笑容毫不達眼底。漂亮的眸,冷的像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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