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快的時間裡，玄武族原本就不旺的人丁變得愈加稀薄。

僅存的人守候多年，終於得來了結局。

憾的是，大祭司和族長已經去世了。

姜梨和禹竹禹蘭立於兩個墓碑前，靜默哀悼。

“抱歉。”

“這和你無關。”禹蘭拍了拍飄揚的綠，此時已經回想起一切，了解來龍去脈後分得清楚，始作俑者只有神。

禹竹用袖口了石碑，微風拂過，綠辮子上的鈴鐺輕響，清脆的鈴聲在這片不大的空谷迴。

“我和弟弟要離開這裡了，”禹蘭出聲道，掃過遠方，聲音很輕，“下次回來便是我族再次振興之時。”

此土地生機已盡，如今結界散去，只能把一切都託付給時間了。

待春去秋來，總有一天，腳下的土地會變得沃，枯萎的大樹會出枝，一切將重返昔日盛景。

忽然，綠展一笑，朝前方一揮，覆蓋在地上的厚厚枯葉散開，出一個個白的蛋，長鬆一口氣，“幸好當年族人們留下一批孩子，他們該出世了。”

著那堆潔白淨的蛋，數月來從未真心笑過的姜梨也輕輕地揚起角。

生命就是希啊。

*

再次見到紅團時，姜梨正坐在龍鎮的懸崖之上。

此時距離災禍已經過去了數月。

時間是平一切的良藥，眾生如往日般生活，往事如煙散去，許多人許多事被徹底忘在過去。

但是忘不了。

紅張開手臂，閉上眼著徐徐微風，風劃過的鼻子、，最後拂過那一頭烏黑的秀髮。

想要變一隻蝴蝶，朝夕飛去，然後越飛越高，越飛越近，最後徹底和融在一起，分不出你我。

日照得暖洋洋的，在這樣昏昏沉沉中，看見了紅團。

紅團朝著紅彤彤的夕飛去，越飛越快，越飛越高，最後直直地撞進里，消散點點紅暈。

同時，男子清越溫和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姜梨。”

愣住了，不敢回頭。

半晌，姜梨才轉過頭，只見男子含笑來，耐心地等待著。

落在他的側臉上，邊圍繞著星星點點的藍點和紅點，它們歡快地蹦著跳著，繞一周後融空氣，只剩寥寥幾許繼續地打旋兒，最後全都消失不見了。

直到萬譚的廓變得模糊不清，姜梨才發覺自己已然淚眼漣漣。

用指尖拂去淚水，一步步地走過去。

落在青年上，怔怔地仰頭，漂亮的手指落在空中，遲遲不敢。

在害怕，害怕這一切只是幻影，害怕一到他就會從夢中醒了過來。

然後，那雙乾燥溫暖的手握住了的手。

“我在。”

萬譚的眼眸清亮，裡面宛若有一汪清泉，清得能照亮世間所有罪惡。

“我在。”他又一次堅定地道。

塵埃在輝下翩然起舞，紛紛揚揚地飄到更遠。

“哼，”天空中傳來一道聲音，只聞其聲不聞其人，那是藍團始終一貫的大嗓門，“為了萬譚這幅軀我真是煞費苦心。”

“到底也是養育了這麼多年的孩子，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去。反正我們為天道後也不能有了，你們不要謝我，還要謝。”

天空中傳來綿綿的孩聲音，“姜梨！”

是紅團的聲音。

神死後，世界的某種意志徹底覺醒，藍團紅團雖為新生的天道，但限制頗多。

畢竟這個世界不需要存在第二個神了。

它也遭不住第二次破壞。

世界不讓新生的天道擁有，只能是兩道無形的意識。

藍團的聲音哼哼唧唧，“但是萬譚你得罪我了，我可不是那麼容易消氣的，幾百年我都不願和你說話。”

說完，他的聲音消失了。

萬譚雙掌合十，對著夕真心實意地道：“多謝。”

“去去去，別以為一句謝謝我就會原諒你，你要好好想想怎麼收買我，不然日後你們出去賞月我就讓天下雨，遊山玩水我就讓雷劈你們......”

藍團大聲恐嚇著。

萬譚微微一笑，他牽住姜梨的手。

他的形還沒穩定，稍稍一，就有細微的藍點紅點從這幅由新生天道力量組的中溢出。

“走，趁現在我們去一個地方。”

男子骨節分明的手一晃，法則被，時間弦被撥。

一瞬後，兩人消失在原地。

藍團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驀地止住聲音，氣到發笑，“這個臭小子......”

萬譚還未完全和這軀融合，但好也顯現出來了，在還未融合的這段時間裡，他擁有部分天道的力量，要想排山倒海是做不到的，但是以虛影回到過去看看還是可以的。

他們看到了過去的烏羽族。

那時候的姜梨還是個孤零零的小姑娘，大人們尊敬，同齡人在長輩的叮囑下對只有懼怕。

因為無宣洩緒，的脾氣有點壞，明明心裡不是那樣想的，但說出口的話總是稍顯刻薄。

這時，一個活潑的孩出現了，極找姜梨玩，不同於疏離中帶著距離的其他人，對待姜梨態度甚為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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