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言，白虎惱怒地看了眼姜梨，著安靜的眸子，他頓時泄氣了。

第32章 “若是有一天，讓姜梨選擇，會怎麼選？”

從地底出來後, 姜梨這才發覺真正的長康城並非空城，但也同空城差不多。

雖然是白天，但家家戶戶的居民都陷了沉眠, 整個城市安靜得連掉針的聲音都能聽見。

城池大門上的旗幟隨風飄揚, 城門半掩著, 地上的符陣流轉著金的華。

回想先前進長康城時直接踏進了白虎的編織的幻境, 那時不僅渾然不覺，還先為主, 尋找一圈後見到一隻弱小的兔妖便放鬆警惕, 又被引導著吃下裡面的食。

姜梨回顧著，心中暗暗吸取教訓。

方才，白虎答應把百姓都放掉後，好奇地問：“你同佛子是什麼關係？”

為白虎族暴躁之力幻化的有靈之，從白虎誕生之日起就知道了新生天道的存在。

他不知道新生天道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至上古時期的白虎們都不知道。

在他們的印象里，天地間哪有什麼天道。

世間的一切都是神的，祂開天闢地, 可以賦予萬一切, 也可以剝奪所贈出去的。

而白虎醒來的時候懵懵懂懂中看到一團藍的水團。

水團, 漂浮在巖漿上, 目探究地看著他。

那時候的白虎還沒有形態，只是一團模糊的暈，大還未出現, 是一堆白虎族的骸。

他是死去白虎生出來點點意識，此時正在慢慢地匯聚, 等待著形的那一刻。

“嘖嘖，”水團一隻手撐著溜圓的下, 兩隻腳在空中叉，嘆了口氣，神不悅地道，“又是神留下來的爛攤子。”

地底的巖漿散發出滾燙的氣息，水團似是不喜這種熱意，用小小的手掌扇著風，一整團地飛到了他上方。

白虎害怕地了一下，雖然還沒生出，意識也還朦朧，但莫名的，他知道這個藍的東西是新生的天道，可以抹滅自己。

他不能被抹滅。

點點怨力、暴力匯聚的暈抖了抖，躲藏到了白虎族的骨下。

水團看著他，神不明，他抬起手，暈不地抖，在這種強烈的懼怕中，不喊出了聲，“別殺我。”

他不能被殺掉。

他繼承著白虎族的意志，若是連他都沒了，那白虎族真是煙消雲散，從此泯滅在歷史的長河中，無人記得。

水團停了下來，兩隻黑點大的眼珠睜大，驚異地道：“倒是了有靈之了。”

“稀奇稀奇，”他不再手，反而像是遇到什麼苦惱一般，在這個不大的石裡來回地飄，專心得甚至幾次險些到巖漿，“這可難辦了。”

“嗔念已，便要遵循因果循環，神啊，真是留下來好大一個爛攤子。”

水團像是誦經般念念叨叨的，時不時還在那邊掐指盤算，最後目死死地落在暈上。

白虎不敢再說話了，在這道可以因一念之差決定自己生死存亡的力量面前，他不敢造次。

暈通微弱，淒悽慘慘地蜷著子。

水團滿臉糾結地去，最後手指一劃拉，拉出一個水波形的鏡子。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了點暈，借著白骨堆砌的隙，地看去。

鏡子裡是一個紅齒白的小沙彌。

水團快速地把剛才的事跟那個小沙彌講訴了一遍，然後問道：“嗔念靈智已開，若是強行抹殺有違自然之道，若是放任不管，或許未來將釀大禍。”

“萬譚，你如何看待？”

此時的白虎還未完全形，對水團話里的意思一知半解，只知道兩人在探討是否要殺掉自己。

他忽然張起來，整個暈小小的一團，但控制不住地窺兩人。

只見那眉清目朗的小沙彌思忖頃，開口道：“既然已有心智，不論是嗔念還是嬰孩，皆為生靈。不該因虛無縹緲之事抹殺生命，若唯恐嗔念作惡，日後可小心看管，多加防範。”

暈沒完全聽懂，但聽出了小沙彌語氣中的慈悲。

“得了得了，”水團擺擺手，面上是不耐煩，心中倒是滿意，只是上不饒人地道，“當初就不該把你放進寺廟裡，搞得現在說起話來一子中庸的味。”

末了，他補充道：“我和你想的一致，那就這樣辦吧。”

水團不再看暈狀的白虎，手一揮，水波鏡子消失，裡嘰嘰歪歪地咒罵著“神”，嘟囔著走了。

劫後餘生，暈放鬆地抖了抖，這道記憶也一直留在腦海中。

他知道作為嗔念的自己不能害人，若是害人，天道會來滅殺他的。

因此，當佛子再次出現後，白虎一眼就認了出來，他是新生天道的人。

在他的印象里，烏羽族對神忠誠得近乎愚昧，怎麼會和佛子混在一起。

然而，白虎的疑沒有被解答，聽到了問話只是低頭，顯然一副不想回答的樣子。

.......

見百姓只是陷夢鄉，並無安危之憂，姜梨便轉過，從長康城的主幹道慢慢地往回走，最後在城牆外見到了意料之中的人。

佛子沐浴在金下，含笑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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