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承雪，你嫁進我們呂家六年，六年都沒生下個孩子，我們呂家就我一獨苗苗，不能在我這一代絕后，所以我要跟你離婚。

不過離婚前，咱們先算算賬，你在我們家六年，白吃白喝的，總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們也不多要，就五百塊錢。

把錢給了，咱們現在就去扯離婚證，以后兩家嫁娶各不相干。”

“對，給錢，把錢給了，我們立馬離婚。”

“誰家稀罕個不下蛋的，早離早完，也別占著茅坑不拉屎。”

“就是，我們呂家對你可是仁至義盡了，畢竟誰家兒媳婦能娶回來好吃好喝供著，六年還不能生的。”說話的是呂興旺的二姐。

呂興旺上頭還有三個姐姐，那可都是護犢子的。

他們沒結婚錢，幫著家里賺工分，結婚后都要了一大筆彩禮錢，留著給呂興旺結婚用。

當年馬承雪剛嫁過去半年，這幾個大姑姐就集回來發難過一次。

尤其是這個二姐，那就是呂老婆子的翻版，對折磨人特別有一套，馬承雪沒在手里吃苦頭。

“呸！我閨嫁給你才是白瞎了，人家醫生可說了，我閨健康得狠，我看，不中用的是你，廢一個，連讓媳婦兒懷孕的本事都沒有，本就不是男人。

還敢來編排我閨，我呸！”

蘇玉芬今天也豁出去了，反正呂家不做人，也沒必要給他們留臉。

更何況，今天呂家污蔑閨的名聲真坐實了，你以后小雪還活不活。

“啊！蘇玉芬，我打死你個滿噴糞的。”

一聽蘇玉芬罵寶貝兒子不是男人，頓時原地跳腳，囂著就要沖過來打人。

呂家老二都跟著揚起胳膊。

呂家其他人一看要手，他們自不甘示弱。

而蘇玉芬他們半點都不在怕的，都欺負到頭上了，但凡有點腥的，都得沖。

馬承雪害怕。

們這邊人只有三四個，還都是弱質流，呂家可是帶足了人手來鬧事，真打起來，他們只能被摁到地上揍。

“別，別打，別打，我，我……”

就這麼會兒功夫，蘇玉芬已經跟呂老婆子撕到一起，江秋我跟呂二姐干上了。

薅頭發，掐，煽掌，下咬……

總之，場面極度混。

馬承雪沖上來要幫忙，被呂興旺薅住服按在地上打。

廠里其他員工面面相覷，不確定要不要上去幫忙。

畢竟是家務事，他們要是摻和進去，人家再轉頭和好了，他們沒準還得落埋怨。

真是左右為難。

呂家其他人跟呂家二嬸子本沒阻攔的意思，都站在旁邊看熱鬧。

呂家二嬸子還啐了一口：

“打不死的婆娘，曬死的辣椒，這婆娘娶回來就該收拾，興旺你可是男人，給這賤皮子皮，知道，呂家的男人不是好欺負的。”

原本打得還不夠兇狠，這會兒被挑唆起了火氣，呂興旺頓時下手又重了三分。

程語楠剛過來，就看到眼前這一幕。

二話沒說抄起旁邊的子，對著呂興旺砸下去。

“你們都是死人嘛，還不趕把人拉開。”

程語楠是氣憤的。

居然這麼多圍觀的人，看著幾個人被打，原本的理智然無存。

一看程語楠原本清麗的五都跟著染上怒火，廠子里的人頓時沖上來，幾下子就將幾個人分開，當然中間還不忘趁機下幾下狠手。

其實真說起來，呂家母倆也沒討到便宜。

呂老婆子灰白的頭發被薅下來一大把，原本有顆松的牙齒，也被蘇玉芬一拳頭給扇飛了，臉上還有抓痕，眼角掛著烏青。

蘇玉芬到底比年輕，只臉上掛了掌印，上看著臟，倒沒多傷。

江秋也不是好惹的，再加上在廠里吃好喝好，渾都有勁兒，呂二姐哪兒是的對手。

就是馬承雪被呂興旺錘了幾拳，看著有點慘。

可最恨打人的畜生男人。

“表姐你別怕，我已經找人去喊大舅跟建設他們，有我們在，沒人能再欺負你。”

馬承雪呆愣了片刻，猛地抱住了程語楠，抑又忍地嗚咽出聲。

程語楠穩住子，出手輕拍著馬承雪的后背安。

等人的聲音漸止，馬承雪才啞著聲音道：“楠楠，剛剛，我沒傷到你吧？”

程語楠扯就一抹淺笑“表姐放心，我好著呢！”

“表姐，剛剛被欺負了，要不要出氣？”

“出氣？”馬承雪眨了下眼睛，因為剛哭過，眼尾有些泛紅。

“對，出氣，他呂興旺能打你，為什麼不能還手，剛剛他怎麼打的你，你就怎麼打回來，還得狠狠地打！想他這種人就是欺怕，你只有狠狠地打回來，把人打趴下，打服氣了，他才不敢在欺辱你。”

呂興旺臉上閃過慌，卻又故作鎮定，咬牙切齒道：“臭表子，你敢？！”

馬承雪嚇得一哆嗦，本能地想抱頭。

六年的打罵，已經形了恐懼，抱頭也只是出于求生的本能。

看著眼前怯懦，又瑟瑟發抖的人，程語楠眼圈也紅了。

馬承雪的遭遇，又何嘗不是這個年代普通人的遭遇。

這時，呂老婆子囂張又嘚瑟的開口：“馬承雪就是塊扶不上墻的爛泥，我兒子想打就打……哎呦……”

蘇玉芬抬手就給了呂老太婆一掌，“呸！都是你個老太婆吹風點火，使勁在背后攛掇，才讓我閨跳進火坑，我打死你個攪屎。”

眼看著兩個人又要掐起來，呂老婆子被二弟妹給拉住了。

“大嫂，別沖，對面的人多！咱們打不過對方。”

呂老太婆也知道再鬧討不到便宜，只能不甘心地退到一旁。

而程語楠，則是在馬承雪耳畔道：“表姐，大舅跟大舅媽這麼大歲數了，還得因為你的事被人打，你如果不立起來，那大舅媽這頓打就真的白挨了！”

馬承雪的緒在這一刻徹底發了。

嫁給呂興旺六年，沒過過一天好日子，現在又害的爸媽跟著遭罪，就是個不孝。

馬承雪像瘋了一樣，兩眼充地朝著呂興旺廝打，又踹又咬，像頭被徹底激怒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