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剛談完事，對面就傳來一陣撕心裂肺一般的咳嗽聲。

董文華頓時臉微變，立馬往隔壁房間去。

程語楠腳步微頓，又瞬間抬腳跟上去。

難得在旁邊觀治病的機會，自然是不想錯過。

陸時野還坐在外面，見兩個人一前一后的出來，抬腳也要跟上去。

秋就趕忙把人出聲制止，“就賀老那間屋子，三個人在里面轉個都費勁，你進去也沒用，還是老實地待在這里吧。”

其實剛才屋里人的聲音不算小，他都聽了個全乎。

陸時野聽到自家媳婦兒練又流暢地應對著董文華的提問，心里充斥著一驕傲。

他的媳婦兒不僅菜做的好吃，會畫服裝設計圖，還會醫，他這是娶回個寶貝。

陸時野乖乖在外面繼續守著。

此時賀老的屋，程語楠一進去柳眉輕挑，呦呵！還是個人。

同樣姓賀，程語楠早就該想到。

賀沉西倒是沒什麼驚訝的表。

主要是這房間不隔音，剛才他們的聲音不算大，他還是斷斷續續聽了一些。

原本他該離開的，可他放心不下爺爺，又想著，等程語楠他們離開再走。

可沒想到爺爺會咳得這麼厲害，而董文華會帶著程語楠一塊過來。

既然避無可避，那他干脆就不避。

“董大夫，麻煩您幫我看看我爺爺，他剛才著咳嗽，一直沒停。”難得賀沉西沉穩冷靜的臉上出一焦灼。

當初他自己報名下鄉，就是為了照顧爺爺，沒想到爺爺的咳疾加重了。

那種看著至親難卻無能為力的覺，讓賀沉西覺得束手無策。

“好好好，你別急，我先給他把個脈！”董文華說著便走上前手把脈。

程語楠什麼都沒問，沖賀沉西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賀沉西回應了一下就把心思放到賀老頭上。

董文華把完脈還不算，又讓程語楠過去把脈。

“怎麼樣？看的出賀老的病癥嗎？”董文華問道。

程語楠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開口道：“賀老的脈象我不太懂，不過我觀他的臉以及咳嗽的聲音，他應該原本就有咳疾，以前是用藥溫養著，所以服用普通的藥還能抑制，現在溫養的藥斷掉，一直被抑得咳疾兇猛地反撲，咳疾才會加重，再繼續下去，恐怕會出現肺水腫甚至……”

董文華在旁邊聽得點頭，沒想到程語楠能一下將賀老的病癥說出個七七八八。

從面上就能得出這麼多，看來對這丫頭的醫，他還得重新認識。

“丫頭不錯，那你來開個藥方我看看。”董文華想看看，程語楠到底能做到哪一步，不僅讓在旁邊聽，還讓自己手開藥方。

程語楠也沒在怕的，在一張紙上快速的寫了幾種草藥，然后給董文華。

“賀老先生的病，只憑喝藥效果不大，如果在搭配上針灸跟藥酒，不出兩個月，不說藥到病除，也能恢復個七八，剩下的就是再喝藥溫補，過了這個冬天就沒問題了。”

董文華已經不是贊許，直接是認可。

“不錯，這藥方怕不是明教給你的吧？”董文華看，眼神里出一察一切的了然。

“嗯，臨行前，師父還給過我一份手札，我覺得賀老的病跟手札上面記錄的一種病癥很像，所以下意識就寫了這個藥方。”

董文華笑了。

不笑還笑出了聲，著興，“好，好啊！丫頭，你有這個天賦，可一定不能浪費了！”

他在心里也猜到那份手札是出自誰的手。

師父他老人家要是還在，沒準從胡明手里搶徒弟。

想到師父，董文華眼底又淚閃爍。

“嗯，您放心，我不會放棄！”

賀沉西在旁邊，聽著兩個人討論，只覺得一顆心沉了沉，“董大夫，我爺爺的咳疾很難治愈嗎？”

“嗯，我沒有針灸用的東西，只能靠山里采摘來的普通藥材，所以很難。”

聽他這麼說，賀沉西的心直接落到了谷底。

賀老爺子嘆息一聲說道：“別喪氣著臉，治不好也沒關系，我都一把老骨頭了，生死也已經看淡，怕啥？”

他唯一憾的就是研究了半輩子的果沒能實現，他不甘心。

董文華賀老爺孫倆失魂落魄的表，忍不住笑道：

“賀老，你們別急著失，我一個人確實治不好，但現在有了這丫頭幫忙就沒問題了，照說的，針灸輔以藥酒，再配著藥材，還是有治愈的希。”

眼前的小姑娘看著不大，而且聽起來才學醫沒多久，這……

真的能行？

“你們可別小看，那手按，可是我師父當年的絕技，輕易不會外傳。

現在咱們也沒其他方法，不如讓放手一試。”董文華道。

賀老爺子點點頭，“小姑娘，真是麻煩你了！”

說完又捂著咳了幾聲。

程語楠看他實在難，道：“如果賀老您信得過我，我先幫您按幾位，讓您今晚能睡個安穩覺。”

賀老頭笑了笑，“那有什麼信不過的，你隨便按。”

“好，可能有點疼，您忍一忍。”程語楠就干脆的在他嚨的廉泉，天突，背部的肺俞，以及前的膻中，幾位做按。

當然，也在按的時候，從空間渡出幾滴靈泉水，隨著指尖的按，慢慢滲進賀老的。

的作看著輕松，指端卻像帶著火，每按一，就會讓賀老爺子那種咳嗽下一分。

半個多小時過去了，在按的這段時間里，賀老居然一次都沒咳，等程語楠按結束，賀老跟著常舒口氣。

像是膛里那種郁結，瞬間被打通了一樣，不僅不咳了，還通舒暢。

多年了啊！

他有多年沒這樣舒服過。

那種沒有病痛的舒暢簡直太好了，好到他想大笑。

“賀老，您可不能太激，否則咳疾很容易會再被引出來，那今晚的按就白費了！”程語楠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珠。

按這手藝是很好，可就是累人，好在喝了靈泉水，力氣比一般人要大。

老爺子開心的直接紅了眼，“孩子！我老頭子謝謝你，我還以為老頭子就要代在這咳嗽上了，沒想到還能到你這麼個恩人，等爺爺咳疾好了，一定讓沉西這臭小子上門道謝。”

賀沉西也跟著點頭，做出承諾，“以后程知青有什麼需要的盡管吩咐，只要我能做到都會幫忙。”

程語楠笑了笑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