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過后,聶韶音吃過了晚飯出來散步消食。
二月上旬的涼風還是凍人,都說春捂秋凍,剛剛出月子,聶韶音也依然包裹得很厚,孩子留在西屋,與蘭十兩人出來散步。
走到花園的時候,就見君澤寧從那邊走過來,看樣子,應該是來找的。
果然,君澤寧在面前站定,說道:“我方才去了鈴霖苑那邊,聽說你來了后花園,就過來找你了。”
一陣子不見,君澤寧依舊好看,就是好像有點……疲倦?
聶韶音問:“有事?”
確定自己要站在他的對立面了,的態度冷淡。
對他一直都是不冷不熱的,君澤寧也很習慣了。
怎麼說呢,聶韶音以前是真心把姑當朋友,可惜……注定做不朋友,他們卻還有劃不清界線的恩恩怨怨。
但是很明顯,聶韶音如今的態度,似乎更明顯了一些。好像,已經作出決定了。
君澤寧瞇起眼眸,道:“你這是打算與君陌歸和好了?”
“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聶韶音不想與他聊這件事。
他們夫妻的事,哪里是外人得了手的?更何況,君澤寧的想法很危險!
君澤寧盯著看了一會兒,點點頭,道:“好,不聊這個。”
看的樣子,倒是不像要委曲求全,而在背后做的一些作,或許可以瞞得過別人,但是瞞不過一直暗中關注的他!
他想:聶韶音當前最要的事,連醫館和養生館那邊都暫時放下了,一定是在琢磨著報仇!因為,已經開始對南宮家下手了。
至于與君陌歸的將來,聶韶音應該是還沒有下定決心的。
他便道:“三日后,賢王府落。我就要搬走了。”
聶韶音朝他看了一眼,道:“作為你的兄弟,逸王會去恭賀的。”
就算只是做做樣子,這也是君陌歸必須做的事!
“你不來看看?”君澤寧的目始終放在上,低聲問。
說起來,他也有好長時間沒見了。
君陌歸那個人,即便是對聶韶音沒了,卻一直守著暖冬閣,君澤寧多次想去探聶韶音,都不得門!理由非常充分:本王的王妃正在坐月子,不宜見客,尤其是男客。
也是氣惱!
好在,又搬回來了,終于能見上。
現在看,月子應該是養得很好,臉已經不復那時候的蒼白,稍微顯出一點紅潤來。看著也人放心了些。
“我要照顧孩子離不開,孩子子不好也不能帶出去,故而我就不去了。”聶韶音應道。
的子確實養得還不錯,生孩子是人的第二次發育,趁著坐月子的時候,用了最佳的療法,不是把剖腹產虧的元氣補足,還把這子原來的那些底子不足的地方,都慢慢調養起來。
再給三五個月,肯定能夠氣更好些。
君澤寧顯然有些失,不過這失也并不算多,他笑了笑,道:“也好。畢竟一個賢王府,也不是我的歸屬,只能說,是暫時居所。”
聶韶音淡淡看他一眼,沒有說話,繼續往前走。
暫時居所,所以他的目標還是主宮廷吧!
君澤寧跟在的側,又問了一句:“爭爭還好嗎?”
“多謝掛心,尚可。”看得出來他是真心關心,聶韶音也給了禮貌的回應。
其實說白了,君澤寧這樣的心還難得的。
畢竟,對于自己喜歡的人生了其他男人的孩子,正常男人都不可能不膈應,對那個孩子的覺也應該是十分復雜微妙的。絕大部分男人不會容忍,心肯定恨不得掐死那個孩子!
但君澤寧竟能夠把這個分明很清楚,如果不是屋及烏,那還能是什麼?
越是明白這一點,聶韶音越覺得,應該與君澤寧再拉遠一些距離!
注定給不起的,他的過分執念,指不定會毀了!
是他得無路可走,只能對不起他了!
君澤寧沒發覺聶韶音的所思所想,他又道:“那你想好之后要如何治好他的病了嗎?”
其實也不用多問,如果孩子的況沒有穩定,如果不是孩子的命沒有再到威脅了,聶韶音斷然不會這麼輕易就把孩子送出暖箱,還搬回了逸王府。
“未曾。”聶韶音的回答很保守。
開始往回走。
君澤寧見完全沒有要跟自己多談的意思,眼神微黯,幽幽一嘆,道:“為何你就不想與我聯手呢?我一直在等你。”
等,提出要與他聯手的話!
君陌歸不提,也不提!
其實,七絕樓和浮云閣如果聯手,君天臨肯定就坐不住了!
越是坐不住,作可能就越多,作越多,出的破綻也就越大。可以讓他們下手的機會也就越多。
“賢王。”聶韶音沒有回頭看他,而是看著花園的前方,淡淡說道:“我從來就沒有想過任何事要靠別人,以前找你幫過的忙,我都記得。若有機會,我會還你的。不過,如果這輩子都沒有這個機會了,那我也只能抱歉了。”
說著,邁開大步往前走。
走得并不快,君澤寧不是不能追上,只是追上去又有什麼意思呢?
的話,已經給了他最清晰的答案!
但是,君澤寧會就此甘心嗎?
當然不會!
沒關系,大家一起慢慢耗!
回到鈴霖苑,聶韶音發現君陌歸已經回房了,他應該是剛剛沐浴過,正在西屋這邊,坐在搖籃旁邊逗兒子。
爭爭雖然神智損,比起正常孩子來說,子也還很弱,但小家伙頑皮,喜歡抓著別人的一手指搖搖晃晃,一雙腳只要有力氣,就要蹬來踹去,沒個停的。
聶韶音站在門口,看著君陌歸將自己的食指塞在爭爭的小手里,配合著兒子搖晃著手指,上輕聲道:“君玖,你這麼頑皮,將來你母親有得頭疼了。”
若是這孩子沒有被雪華攻擊,肯定更活潑,想必也會是令父母頭疼的搗蛋鬼!
但聶韶音心的,還是他臉上出現了冷漠的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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