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說道：“這算盤打得不錯。兵部尚書這位庶次子本就是個藥罐子，若能喜事自然是好，也算沖喜；如若不，也不怕被刑克。”

“沒錯。只不過，這個藥罐子撐到了聶韶及笄，都快可以迎親了，卻在聶韶及笄那日病發，魂歸地府！”

說到這里，聶韶音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道：“這樣的命運，我都要相信自己是克夫的了。”

聞言，君陌歸不贊同地瞪了一眼，輕斥一聲：“瞎說！”

聶韶音笑了笑，又很好奇地問：“君陌歸，國師大人說我與你八字相合，是真的，還是你找他編的？”

“國師大人從不說謊。”君陌歸看著，眉眼含笑。

聶韶音卻一聲嗤笑，道：“你當我眼瞎，看不出來那國師大人表里不一？”

一直懷疑，靳天命說和君陌歸八字最合，是君陌歸私底下拜托的，便是要找個名目留在邊給他治病！

君陌歸挑眉，很是意外竟然能夠看出來靳天命的本，笑道：“本王私以為，他不曾在外人面前過馬腳。”

算是承認了的說法。

不得不說，當真是聰明得很。

莫怪，他的目會為吸引、為停駐。

聶韶音撇，不去多說，只道：“人的直覺，是你們男人無法理解的！”

君陌歸目灼灼地看著，意味深長地道：“可他說的并不是假話。你我八字，確實相合。非但如此，還相輔相。所以，答應本王的求親，對你對我，都有好。”

聶韶音給他又換了一塊冰過的布巾，垂下眼瞼看著他的眉眼。

半晌，嘖了一聲，問：“你懂什麼做麼？”

君陌歸沉默。

什麼是，他最多在詩書上見過，不曾親自嘗試過自然不算懂。

他皺了皺眉，道：“詩書上說的，本王難以理解。但我卻很清楚，我君陌歸想要的東西，遲早會握在手里的！”

聶韶音一愣，反問：“你把我當做東西？”

當真是大男子主義！

人在他們眼里，都是附屬品吧？

瞧見眼眸中的惱火，君陌歸微微一笑，不答反問：“逸王府的主人，你以為算什麼呢？”

不解釋，直接給了答案，也是給了承諾。

聶韶音挑眉，眨了眨眼睛。

說真的，他能娶做正妻，還是有點不信的！

“所為，是兩相悅吧。”不等開口，君陌歸又道：“雖然我病了這麼多年，但好歹今年二十有四，太后也多番與我提過娶妻一事。”

“你的況，娶妻不是害了對方嗎？”聶韶音看了他一眼，可以發誓，絕對不是出于看不起他的意思！

實話實說。

“本王確實是這樣拒絕太后的。”君陌歸也不惱，反而笑道：“這是我后院沒有人的其中一個原因。另一個，則是因為本王想找一個能令我想娶的子，而不是找婆看條件合適便隨便指一個。”

這話，也相當于是在說：我是想找個喜歡的人結婚的，而之所以對你求親，便是找到了。

十分晦的表白！

聶韶音只覺得心跳有點快，臉也有些微微發燙！

瞇起眼睛看了他好久，才將心問題問了出來：“你……該不會是想說，你喜歡我吧？”

是不會接那種九曲十八彎的表白的！

要實話！

君陌歸對上的目，眸含笑，帶著一點纏綿的味道，與的視線纏在一起，慢慢開口：“我不懂，可這種陌生的覺，或許是你所說的喜歡吧。”

聶韶音的心猛地一震！

心跳如擂鼓。

他緩緩地又道：“不見你的時候，哪怕是在專心做別的事，也時常會想起你來。見著你的時候，總覺得怎麼看都看不夠。”

“希你多將心力放在我上，不愿意你多與其他人多加親。因而……”

他頓了頓，盯了的眉眼，道：“每次見你不顧禮法，我便會惱火。畢竟，不想你那些我認為好的模樣，被其他人瞧了去。”

“我知道你不會甘愿困在四角天空，但是，我想讓你在我看得見夠得著的地方飛。”

他沒有說，哪怕見與姑親近，他都會不喜。

看得刺眼是一回事，姑是自己的對頭又是一回事。

一番說辭，是在表白心跡沒錯了！

聶韶音按了按自己的心口，心臟砰砰砰地跳著，頻率過快。

目落在他那人神共憤的俊上，抿了抿，覺得這種覺竟然還不賴！

本來不是扭扭的矯之人，話說到這個份上，他的值和材什麼的，也都是的菜。

唯一令不喜歡的，就是大男子主義了。

但這個時代的男人都如此……

聶韶音的腦子頓了頓，覺得自己怕是中毒了，竟然無意識為他開！

可這也證明了，他還是能令心的，不是麼？

眨了眨眼睛，下了腦中的思慮，忽而笑了，喚了一聲：“君陌歸。”

“嗯。”君陌歸的目本來就沒有離開過的臉，能把的神盡收眼底，自然看得出來似乎做出了一個什麼決定！

他不自提著心，等著即將開口的話語。

聶韶音噘了噘，似笑非笑地問：“你不是覺得我放浪形骸麼？我就是這樣的子。在我這里，沒有那麼多條條框框，但是我心里有數，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該做，我都清楚。所以，即便我答應了與你在一起，也不會為你做出改變的。”

也就是說，他要娶的，是真實的聶韶音，而不是他想改造的聶韶音！

君陌歸能明白的話，點了點頭，道：“我明白。”

聶韶音點了點頭，又道：“我還不會因為有了男人，就安心在家相夫教子。我不會放棄我的事業。作為一個大夫，病人無男之分，不管對方是男是，只要我能救、我想救，我都會救！”

對此，君陌歸微微皺眉。

聶韶音挑眉。

看吧，老古板怎麼可能接這種說法？

他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半晌后，才微微嘆了一口氣，道：“我雖然不希你與其他男子有接，但……你若因此而做出改變，那也不是我認識的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