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

高級VIP病房里。

姜予惜悠悠醒來，眼是白的天花板，空氣中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手上還掛著點滴。

“惜寶，你終于醒了......”

沈星雨見醒了，急切地喊。

“星雨......”

姜予惜緩了一會，才意識到自己正躺在醫院。

腦子里閃過幾個記憶碎片：

秦湛打了季清辰......

沈星雨朝跑過來......

秦湛將按在沙發上，最后摔門離開了......

“你嚇死我了，怎麼燒得這麼嚴重，昨晚差點就進急救室了......”

沈星雨說著，眼眶都紅了起來。

姜予惜的聲音還很虛弱，“是你把我送到醫院的嗎？”

沈星雨搖搖頭，“是秦湛，他半夜送你來醫院，又讓楊助理接我過來。”

姜予惜垂眸，長長的睫微，蒼白的小臉在下沒有一。

秦湛這是不想再見到了吧。

“他昨晚到底對你做了什麼，怎麼就發燒了呢？”

沈星雨握住姜予惜纖細的手，覺得好像一夜之間瘦了一圈。

姜予惜蒼白的小臉搖了搖頭。

“只是不小心涼了，別擔心......”

思緒回到昨晚，秦湛離開后。

失魂落魄地從沙發上起來，去浴室淋了個澡。

洗到一半，才發現自己沒開熱水。

冬天的冷水，徹骨的寒。

竟毫無知覺，都麻了。

回到床上時，才到子恢復知覺，卻冷的發抖，一會又熱的難。

后來就失去了意識......

“嘶。”

手背上的刺痛，讓姜予惜忍不住輕哼，回過神來。

“怎麼了？”

沈星雨連忙問，“哪里不舒服嗎？”

姜予惜低頭，“沒有，你扯到我的針管了。”

沈星連忙收回手，還好針管沒有回流。

卻突然瞥到姜予惜手腕上一圈淡淡的紅印。

“昨晚他綁你了？！”

沈星雨瞪大眼睛，聲音陡然升高。

姜予惜注意到的視線，有些尷尬地回手，用被子遮掩。

“他也太過分了，再怎麼欺負你，也不能綁人啊！”

姜予惜臉騰的一下發燙，低聲音說，“這里是醫院，你小聲點。”

沈星雨努力低幾個音量，表擔憂地問，“他打你了？”

姜予惜這才意識到，沈星雨想的和理解的，不是一個意思。

下一刻。

沈星雨突然擼起姜予惜兩只手的袖子檢查。

白皙的手臂無瑕，除了手腕的紅痕沒有其他傷口。

又不放心地翻了一下姜予惜的領口，往里看。

“上有沒有傷啊？”

“星雨......”姜予惜來不及阻止。

沈星雨赫然看到姜予惜的鎖骨下，有幾深淺不一、青紅加的印子，在白皙的皮上格外顯眼。

沈星雨一下子愣住。

猛然想起昨晚，秦湛當街吻姜予惜的畫面......

再看到姜予惜捂著口，臉一下子泛起可疑紅的模樣。

再不經男之事，這下也懂了。

本以為昨晚的事，又是秦湛的惡趣味，沒想到......

因為太過震驚，話都說不利索了。

“惜、惜寶，你和秦湛、哥......來真的啊？”

姜予惜沉默了一瞬，才開口：“我也不知道……算不算真的......”

想起昨晚委屈到極點時，對他的那些控訴。

秦湛沒有否認，也沒有解釋。

這段關系，連最好的朋友，都不知道怎麼去說。

“對不起星雨，我不是想瞞你......”

見姜予惜言又止，沈星雨連忙解釋：

“惜寶，我不是怪你對我瞞。”

“我只是、只是一時很難以理解......他之前不是......”

沈星雨想問“他之前不是厭惡你嗎”。

但是又覺得這種話太傷人。

便改口，“你之前不是很怕他嗎？怎麼就在一起了？”

姜予惜沉默了。

其實沒那麼怕秦湛。

最怕的是，自己喜歡的人，卻討厭自己。

這很難說出口......

所以，從來沒跟秦湛表白過。

即使在那段最甜的日子里，也沒有。

甚至不敢問秦湛，為什麼那麼討厭自己？為什麼討厭自己還要跟在一起？

不敢問。

怕秦湛想起來后，又開始討厭自己。

所以一直刻意回避這個問題，甚至將它藏在心里，好像過去那些不愉快，都不曾發生過。

甚至說服自己，秦湛會不會從捉弄，變有那麼一點點喜歡自己呢。

在之前那段里調油的日子里，確實有過這樣不切實際的幻想。

沈星雨難以理解他們的關系。

畢竟連自己，在午夜時分醒來，看到旁摟著睡覺的秦湛時，都時常會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夢里。

曾經警惕過、掙扎過，最后還是淪陷了。

從秦湛這次回國開始，一切都好像離了軌道。

明知道這是一場夢幻泡影，還是跳進來了。

夢里很甜很，雖然有些苦、不安。

嘗過了。

也許現在就是夢該醒的時候了。

姜予惜沉默了很久。

沈星雨的心越提越高，“難道秦湛強......強迫你了”

語氣制不住的憤怒起來，“禽啊！！”

“不是。”

姜予惜怕沈星雨太過激，連忙搖頭解釋，“我是自愿的。”

是自愿跳進這段關系的，至從他們發生關系開始，確實是自愿的。

“真的？”

姜予惜點頭，怕不信，又想解釋些什麼。

“其實，我......”

原本想跟沈星雨說，自己曾經暗過秦湛。

但是喜歡上一個從小欺負自己、討厭自己的人。

怎麼聽都是自己犯賤。

這個話題太沉重了。

沈星雨還在等著說下文。

姜予惜頓了頓，故意用輕松詼諧的語氣說：

“其實我跟你一樣，就是個狗嘛。”

“秦湛長得帥，材好，八塊腹著手很好，睡他我不虧......”

沈星雨驚訝得張大了，仿佛聽到了什麼驚天地的言論。

姜予惜懷疑是不是自己說得太夸張了，怎麼沈星雨反應這麼大？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

“扣扣——”

姜予惜的心猛地抖了一下，有些僵地轉過頭去。

只見秦湛著一套西裝，外面搭配著一件黑外套，姿筆地站在門口，手中還提著一個保溫盒。

他的目徑直落在姜予惜上，角微微上揚，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寶寶，即使是和閨閑聊，也要注意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