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惜有些詫異地抬眼看著他。

秦湛松開的下，沒繼續說什麼，只是轉過頭去看臺外的風景。

姜予惜想，可能是他最近生病緒低落的原因吧，脾氣好像沒之前那麼壞了。

“外面風大，你發燒才剛好，還是回屋吧。”

“姜予惜，你想坐天嗎？”

“啊？”姜予惜一時沒跟上秦湛的思路。

秦湛指了指不遠的游樂園的天，“要嗎？”

姜予惜想起之前逛街的時候，有個小朋友路過蛋糕店扯著媽媽的服說，“媽媽，你想吃蛋糕嗎？”

媽媽笑著說，“是你想吃蛋糕吧。”

姜予惜覺得，秦湛現在就是那個鬧著要吃蛋糕的小朋友。

想著屋里那頓涼掉的飯菜，姜予惜抱著補償的心理點點頭，角漾起微笑，出淺淺的梨渦，“嗯。”

秦湛的心了一下，原來也會這樣對著他笑。

游樂園就在醫大旁邊，步行過去大概十來分鐘。

夜幕已至，整個游樂園的夜場裝點得十分璀璨。

由于臨近學生街，有許多學生、結伴過來，很是熱鬧。

姜予惜第一次來這里，有些小興。

但是在打算乘坐天的時候被工作人員告知，這兩天天正在維修中。

“啊？壞了，我聽說一起坐天可以在一起一輩子，是不是我們沒有緣分啊。”

邊的小生和男孩子悻悻地說。

男孩子趕哄孩子，帶去玩別的項目去了。

秦湛姿勢懶散地倚在一棵樹下接工作電話，姜予惜等他掛了電話之后，才說，“天今天在維修......”

“我看到了。”

秦湛表淡淡，好像并不在意。

但是姜予惜有種要哄孩子高興的使命，從后拿出一捧棉花糖，好像要給秦湛驚喜一樣。

“吃嗎？”

秦湛看著五六的工業糖，傲地白了一眼，“不吃。”

“可甜了，你吃一口。”

說著咬了一口，吃得很味的樣子，試圖哄秦湛嘗一口甜甜的東西。

“姜予惜，你現在真的很傻。”

秦湛被明顯的企圖逗笑了，姜予惜看著他難得綻開笑容的俊，很想讓他再多笑一會。

可惜秦湛也只是短暫地笑了一下。

天坐不了，過山車、海盜船等項目兩人都不想玩。

干脆在游樂園里漫無目的地散步。

不知不覺走到一幽深的小徑里。

“啊，螢火蟲。”

姜予惜看到秦湛后飛著一只螢火蟲，驚喜地出聲。

秦湛轉看去，真有一只螢火蟲，閃著微弱的芒，在草叢中穿梭。

“喜歡嗎？”

秦湛看姜予惜一直盯著螢火蟲。

“喜歡。”

姜予惜欣喜地贊嘆，“好久沒看見螢火蟲了。”

雙手合十，作出祈愿的作。

秦湛好笑地問，“你在許愿嗎？”

“嗯。”焦急地說，“可是它要飛走了。”

秦湛走了幾步，手敏捷地隨意一撈，螢火蟲就落了他的手心。

“現在你可以許愿了。”

秦湛將捂著螢火蟲的手，放在姜予惜面前，指間著綠的熒。

姜予惜乖巧地闔眼，虔誠許愿。

“好了。”

睜開水靈靈的杏眼，對著秦湛笑得很開心。

秦湛沒見過這樣對自己沒有防備的樣子，怔了一瞬。

“你可以放它離開了。”

秦湛看著，突然問，

“你不是很喜歡嗎，為什麼不想留住它？”

姜予惜搖頭。

“麗的東西，是很脆弱的，遠遠地看著就好，不一定要擁有的。”

秦湛眸微，“如果就是想要它呢？”

姜予惜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看著微弱的熒有些焦急地說，

“你捂太了，它可能會死的。”

“是嗎。”秦湛攤開手心。

一閃一閃的熒，微弱地照亮著兩人年輕漂亮的臉龐，然后緩慢的飛走了。

“剛剛許的什麼愿？”秦湛問。

姜予惜聞言抬頭看秦湛，不其然撞上他漆黑瀲滟的眸。

姜予惜看著他的眼睛，心突突地了一下，低頭輕聲說，“不能說，不然就不靈了。”

秦湛有些孩子氣地哼了一聲，“過河拆橋。”

然后徑直往前走去。

姜予惜看著前面那個著桀驁與孤獨的影。

心里默念。

希你不要生病。

希你不要頭疼。

希你每天開心。

......

秦湛發覺后的人沒跟上來，腳步頓住，問：

“是想回去了嗎？”

姜予惜搖頭。

“那邊好像有個噴泉表演，我們去看看。”

上前，拽著秦湛的角，指著右手邊的一個方向。

作自然得好像一對小。

秦湛看著那只扯著他角的小手，有些怔怔地地看了一眼姜予惜。

這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出這樣的姿態。

意識到秦湛看的視線，姜予惜才低頭看到自己的手正扯著他的角。

連忙回手，卻被秦湛一把握住手腕。

秦湛像是漫不經心地牽起的手，邁開步子往噴泉的方向走。

姜予惜一時愣在原地，直到秦湛頓住腳步轉頭看，“不是要去看噴泉嗎？”

姜予惜才有些呆滯地點頭，跟上去。

溫暖寬大的手心一直牽著，讓姜予惜有種和秦湛正在談的錯覺。

但是秦湛應該不是這樣想的吧。

就像來游樂園玩的大多數人一樣，大家都是結伴來的，朋友、、家人，大家都是手牽手。

也許秦湛就只是被氛圍染了，把當做一起結伴來玩的人。

應該是這樣的吧。

當噴泉隨著音樂起伏，噴出各種花樣的時候。

姜予惜抬頭看著，其實早已神游天外，腦子里不停地有各種聲音冒出來。

秦湛也是心不在焉地看著噴泉秀，一手兜，一手還握著姜予惜的小手，沒放。

更親的作也做過，但是他不知道為什麼只是牽著手，會讓他的心砰砰地跳。

可能是因為這次姜予惜沒有掙他。

一旦牽住了，他就不想放。

“麗的東西，是很脆弱的，遠遠地看著就好，不一定要擁有的。”

痛苦地克制了那麼多年，他還是不能放棄。

遠遠看著還是不行。

可是只要他靠近，就會害怕地后退。

他走一步，會退三步。

他想起幾天前在日料店門口，姜予惜對著那個姓季的小白臉，笑得那麼輕松燦爛。

牽著的那只手，不由自主地握得更了些。

他微微側頭看了一眼。

更喜歡季清辰那樣溫的人嗎？

那天雨夜，的話還在耳邊回響：“秦湛，我會恨你的。”

不知道這句話對他的殺傷力。

麗而脆弱嗎？

多花些心思，換個方式靠近是不是會好一些？